分卷閱讀63
容也差不多好了,忍過這樣久的時日,再忍一月便能如何?;馗牟阶右草p快了許多,走到門外才平復了心情,生怕被晏適容看出端倪來。晏適容還是難以置信,他飛快地捏了小廝一把,只聽小廝捂著胳膊立馬叫道:“痛痛痛!”他方曉得,這竟不是做夢。昨晚太累了,他半夢半醒時好似聽得薛措與他說要成婚,他朦朦朧朧地隨口應下。本以為男人床上的話萬萬信不得,哪知薛措這話落地成聲,說一不二,且還效率極高。“薛措呢,薛措呢?”晏適容一臉迫不及待,便要朝著門口走去,“什么時候拜堂???”小廝拉回他:“自是在外頭候著您吶,您且先看看喜服罷!”說罷,便有下人捧著喜服走到他跟前。晏適容一見便移不開眼睛了,連忙換上,走到了銅鏡前。朱紅色的織錦長袍,他穿著很是好看,神采奕奕,顧盼生輝。這喜服背后繡著大瓣蓮葉,紅寶石做蕊,孔雀翎掐絲,華貴異常。當時吳喜娘還覺得這喜服太艷,怕是常人撐不起來。薛措看見喜服上的紋案,輕輕笑了,撫摸著金絲緄邊的衣襟,說:“就要這件?!?/br>晏適容著這件喜服絲毫沒有艷俗之色,束上一冠玉,抿嘴含笑不語,真真是天人下凡。然而一開口——“薛措呢薛措呢?”晏適容迫不及待地朝門口走去,“我們什么時候拜堂?。俊?/br>小廝都看不下去了,拉回了他:“您別急,別急,矜持些?!?/br>晏適容只好極不情愿地踱著步子做到了椅子上,手扣在桌上,用指尖“篤篤”地點了起來。“別慌,您這紅蓋頭還沒戴呢?!眳窍材锖樗鮼砹艘粔K紅蓋頭,三尺三寸,尾綴珍珠流蘇,精致瑰麗。倒是從沒聽過哪個男的成親還要戴蓋頭的,晏適容手一推:“我為何要戴?”吳喜娘安排這么多場婚儀確實也沒見誰戴,這便派人將它拿走:“其實您不戴也無妨的?!?/br>小廝插嘴說:“說來這還是公子親自挑的呢!”晏適容一聽是薛措挑的,立馬抬頭道,“回來!”他扯過紅蓋頭往自己頭上戴,臉微微臊了起來,卻被紅綢遮了個嚴嚴實實:“我戴!我戴!”今日的風花城分外熱鬧,時值皇上大赦天下,長街盡掛紅燈籠,樹梢滿是紅綢帶,家家戶戶門前鋪著紅霞毯,首尾相合,整個風花城都是喜色。街坊鄰居知道這宅子今日有喜事,便上門來討一杯喜酒喝,湊湊熱鬧,討個好彩頭。晏適容頂著厚重的紅蓋頭,被身邊的攙扶著走來又跨去,聽著紅蓋頭外的喧鬧聲,心想,這回總算是嫁給薛措了。然整個早上都未曾見到薛措,他心下有些惴惴。他不敢想旁的,手掌交握,悄悄地在層疊的大袖里絞了起來。忽地一只溫熱的手掌握住了他不安分的手,指尖稍稍使力,將合握的兩手掰了開。晏適容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聽有人在他耳畔輕輕道:“乖,別緊張?!?/br>是薛措!晏適容先前不安的想法此刻統(tǒng)統(tǒng)消散,偏生要嘴硬:“誰、誰緊張了?”“是我緊張?!毖Υ胄α耍\懇道:“娶阿玉,我很緊張?!?/br>晏適容被他這句不是情話的呢喃哄得頭暈腦脹,扯扯紅蓋頭,抱怨道:“重得很。”薛措扶住他的手,“且先忍忍,待進了洞房我給你取下。”“為何?”薛措不答,牽著他進了內(nèi)堂。為何?答案很簡單啊,他不愿給人瞧去了晏適容這張臉。這張臉在京城便是個禍害,總有不識大體的小姐少爺對他一見傾心,三天兩頭便跑去王爺府表明心跡。偏偏這廝還是個放蕩招搖的,與這個吹聲口哨,與那個使個眼神,便讓人家情根深種。他心里這個氣啊……好容易成了自己的人,自是要日日拘在手中,斷然不可能給他再去禍害旁人的機會。晏適容被這紅蓋頭擋住視線,自是看不清來路。可被薛措牽著,卻心生安定,來路如何他全然不在意,有薛措便夠了。拜了天地,便是送二人進洞房。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濯靈在后頭哭得似個淚人。晏適容一聽這哭聲便曉得他阿姊又多愁善感了起來,這便寬慰她:“你也別羨慕我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趕明兒你自己也成個親吧?!?/br>濯靈氣得要撲上來與他廝打,卻被薛措攔下了。濯靈深感弟大不中留,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著酒。坐在房子里,兩人一時都頗有些局促。這龍陽婚儀又不比尋常男女的婚儀,自是不比討什么早生貴子之類彩頭,因而吳喜娘便拉著人全退下了。這便苦了屋里初婚的兩個人。你咳一聲,我清一下嗓子。你清一下嗓子,我再咳一聲。薛措:“……”晏適容:“……”還有完沒完了!晏適容老老實實坐了一會兒,終于憋不住了:“好悶好悶好悶……比你親我的時候還要悶。”薛措這才入夢初醒,眼見晏適容還悶在紅蓋頭里呢,便拿起玉如意,小心翼翼地朝他伸去。玉如意勾起紅綢的一角,珠簾相撞碰出脆響,紅色燭光將晏適容精致的下頜角映得紅粉,然后是他的菱花上翹的唇,是他挺直英氣的鼻子,是他剪水揉波的一雙瞳,是他濃密平直的兩道眉,是他眉間丹紅的一點朱砂。薛措手上汗?jié)?,心跳劇烈,他的阿玉這樣好看。這樣好看……好看到若不慎被人瞥去一眼容光,都讓他恨不能剜去來者的一雙眼。紅綢扯下,薛措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唇齒相抵,薛措的手摩挲著他的臉頰,想到昨晚太過放浪,他又悶頭站了一天,想必已是極累,便稍稍放了放他。晏適容輕輕在他嘴上啄了啄:“我很高興?!?/br>薛措自知定力有限,念及他后處不便,便主動起了身,走到桌邊倒了兩杯酒:“我也高興?!?/br>晏適容樂顛顛道:“不只今日,我昨日也高興!”薛措手一頓,酒險些要灑出去:“昨晚……怪我,你還疼嗎?”晏適容便解了衣袍,一臉任君檢閱的模樣:“不疼——好吧,還有一點點……”薛措無奈地笑了笑,走來將合巹酒遞與他。晏適容握著酒杯,與薛措勾著手,心里早便像是醉了一般,語不驚人死不休道:“你說我會不會有娃???”還未等薛措說話,晏適容便開始自顧自地喃喃道:“完了完了……你昨晚……好生生猛……我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有娃了吧!”薛措深吸一口氣,將合巹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