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辛苦，卻不覺得難熬。”

居則易也笑了。是真心實(shí)意的笑。

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看到他笑，你也忍不住會跟著笑。哪怕他并不是因?yàn)槟?，可你，永遠(yuǎn)因?yàn)樗?/br>
程去非問：“你笑什么?！?/br>
“沒什么。”居則易靠近了他一些，說，“只是覺得你這樣挺好的?！?/br>
“那你呢。”程去非拿手臂碰了他一下，問，“你追到你喜歡的人了嗎？”

“跟你一樣?！本觿t易不露痕跡的把傘往他那邊傾斜了一些，看著他的眼神明澈溫柔，“能陪著他就很好了?！?/br>
“戀人也好，朋友也好，站在他身邊的人是我，與他并肩的人是我，高三苦短，要知足常樂?！?/br>
“誒。”程去非突然不滿起來，“天天陪著你的人，不是我嗎？”

雖然他們說得都很豁達(dá)的樣子，但心里誰又不是受著暗戀的苦呢。程去非故意開了個玩笑，想讓自己不那么可憐兮兮的。

居則易也配合，說：“是啊。”

“是你，都是你?！?/br>
站在我身邊的人是你，與我并肩的人是你，朝朝暮暮，都是你。

可是，藏于心，緘于口，也是你。

不知不覺的，兩個人已經(jīng)走到了居則易的小公寓樓下，兩個人都默契用玩笑結(jié)束了話題。程去非送他到樓梯口，居則易把手里的傘遞給他，跟他說：“我到了?！?/br>
程去非“嗯”了一聲，說，“明天見?！?/br>
月色暗淡的的夜里，人人自顧不暇避之不及的大雨里，有人撐傘送你回家，溫聲道一句“明天見”，只是這么一想，就忍不住對明天充滿期待。

……

周四，半期考。

下午的時候宋暖吃完飯回到教室，路過后門，被居則易叫住了。

居則易問：“昨晚你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宋暖并不是喜歡亂開人玩笑的人，他聽起來無緣無故的話，在宋暖那里，一定有她的道理。

程去非和崔浩他們吃飯去了還沒回來，教室里人也不多，宋暖就在程去非的位置坐下，說：“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br>
“你問?！?/br>
宋暖盯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道：“你喜歡我們班長嗎？”

居則易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愣住了。

宋暖只是問他，用的問句，而不是陳述句，他大可以故作詫異的說“你在開什么玩笑”，也可以裝作不解的問“你怎么會這么覺得”，可是一貫擅長掩飾情緒粉飾太平的他碰到程去非相關(guān)的問題就變得猶豫不決漏洞百出，違心的話更是一句都說不出口。

片刻的沉默后，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喜歡?！?/br>
宋暖看著他笑了起來：“那我沒說錯啊。”

“可是……”居則易覺得宋暖話里有話，但他卻不敢驗(yàn)證他的猜想。

“嗯？”宋暖皺了皺眉，有些費(fèi)解的樣子，“你們不是兩情相悅？”

居則易笑得有些勉強(qiáng)：“你從哪里看出來我們是兩情相悅了？”

“人們說，世界上有三件事是藏不住的?！彼闻χ?，低聲道，“咳嗽，貧窮和愛?！?/br>
程去非喜歡他？

居則易心頭一顫，喃喃道：“這怎么可能……”

大概感情的事都是當(dāng)局者迷，宋暖也不好多說什么，起身回自己座位了。

☆、第二十二章

程去非回來的時候，覺得居則易有些不對勁。

大家都在對答案或者是背書復(fù)習(xí)的晚自習(xí)，居則易卻一直在發(fā)呆，偶爾還盯著他看，這實(shí)在是太反常，也太詭異了些。

忍到放學(xué)，程去非忍不住了，問他：“你今天怎么了？”

“嗯？”居則易像是才回過神來，又像是又走神了。他搖頭，說，“沒怎么。”

確實(shí)沒怎么，只是他被宋暖的話擾亂了心緒而已。

他想了一晚上，想了一籮筐程去非喜歡他的證據(jù)，又一一推翻。

怎么可能呢，他想，程去非口中那個成績很好長得好看也溫柔也強(qiáng)硬還很可愛的人，怎么可能是他。

程去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還以為他是沒考好所以心情不好。

一路上他們都沒怎么說話，崔浩和陸也一走在前面，熱熱鬧鬧的在說笑，他們兩個沉默著，冷冷清清。

第二天考試，程去非和居則易也沒怎么說話，雖然還是一起去考場，一起出考場，一起吃飯，但就連崔浩和陸也一都覺得居則易有些反常，程去非心想，一定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

然而半期考試也很重要，程去非只好把擔(dān)心先放在一邊，想著等到考試結(jié)束，再找他好好聊聊。

最后一堂理綜，程去非和居則易都提前幾分鐘交了卷，回教室的路上，程去非問他：“考得怎么樣？”

“還行?！本觿t易隨口道，“物理最后一道大題有點(diǎn)難，別的都還好?！?/br>
就這么聊起了考試，聊了一路，回到教室，程去非才說起別的。

他說：“我覺得你這兩天，有些心不在焉的。”

居則易折卷子的手一頓，問：“有嗎？”

“愿意跟我說說嗎？”程去非已經(jīng)收完了東西，安靜的看著他整理課桌，也等他回答。

“就……”居則易猶豫了一下，抬頭看向了他，“打個比方?！?/br>
“假如?！彼麖?qiáng)調(diào)了一遍，“假如有人告訴你，說你暗戀的人也喜歡你……”

“這不可能?！本觿t易話還沒說完，程去非就打斷了他。

居則易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反而笑了：“我也覺得。”

所以他何苦來自找煩惱，糾結(jié)來糾結(jié)去，就算是真的，難道他現(xiàn)在就有勇氣告訴他嗎？

他沒那么勇敢。

他還有很多過去，他自己都不想再想起，又叫他怎么說，從何說……

“等一下?！背倘シ亲プ×酥攸c(diǎn)，語氣復(fù)雜的問道，“你說，有人告訴你，你暗戀的人也喜歡你？”

“嗯。”居則易把卷子收好，拿了兩本習(xí)題冊裝進(jìn)包里，心情輕松了不少，“不說這個了，走吧，周檣還在等我們?！?/br>
這下，魂不守舍的人變成了程去非。

下樓的時候他沒注意，甚至踩空了一梯。好在居則易眼疾手快拉住了他，語氣略有些急：“想什么呢，看路?！?/br>
程去非愣愣的抬頭，問他：“萬一呢？”

“什么萬一？”居則易反應(yīng)過來他還在想剛才的問題，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沒有萬一?！?/br>
“?。俊?/br>
見程去非還在發(fā)愣，居則易敲了敲他的額頭：“那我問你，你會喜歡我嗎？”

程去非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彎兒，只捂著額頭揉了揉，又“?。俊绷艘宦暋?/br>
“所以說沒有萬一。”居則易看他一臉的錯愕和怔愣，只想欺負(fù)他更狠一些，于是故意道，“你喜歡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