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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能有人阻擋到我?”那人嗤笑道。他雖蒙著面罩,鄭子息看不清他的表情,卻突然覺得,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黑衣人,而是睥睨天下的帝王。************嗡鳴震耳的嘈雜聲褪去,鄭子息頭暈眼花,還沉陷在自己的記憶中,好久都沒有緩過神來。感覺到一個白色的、毛茸茸的東西他臉前掃了幾下,見他沒反應(yīng),便又急急掃了幾下。也不是沒用,鄭子息確實清醒了很多?;瘟嘶晤^,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離頃身形頎長,玉樹臨風(fēng)地立在一旁,果然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鄭子息仰頭看著他,忍不住道:“長老,請問你方才是不是用拂塵掃我臉了?”離頃收起拂塵,冷冷道:“拂塵有醒神功效?!?/br>鄭子息裝作疑惑的樣子道:“是嗎?我怎么沒聽說過?”離頃垂目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衣袖,道:“休得胡鬧?!?/br>時隔這么長時間,再次見到離頃長老,鄭子息有種久違的親切。這位長老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面上對你冷冰冰,其實心里對誰都和藹可親,只不過不愛表現(xiàn)出來,再加上長年閉關(guān)不出,造成其他弟子對他的固有印象。鄭子息還想調(diào)笑幾句,可剛恢復(fù)了記憶,頭時不時發(fā)出一陣陣的疼,強撐著說了幾句,便忍不住使勁揉起了頭。離頃遞出了一只藏青色藥瓶,鄭子息接來便灌入口中,果然好了許多。慢慢站起身來,問道:“過了多久了?”這多久自然是指距離法陣開啟的時間。離頃道:“不久。統(tǒng)共一個時辰?!?/br>一聽這話,鄭子息“哎呦”了一聲,站住不動了。離頃道:“怎么了?”鄭子息慢慢坐在原地,伸著腳汗顏道:“姿勢不對,盤腿時間長了,腳麻……且停一停?!?/br>“……”離頃長老果然乖乖巧巧的等了起來。直到鄭子息感到身體狀態(tài)好許多后,便與離頃一道去到元和殿上。這里是元和殿的一個偏殿,陳設(shè)也十分考究,鄭子息剛來那段時間經(jīng)常被這里的陳飾迷了眼睛,時常想討幾個來。后來漸漸的也明白這里的珠玉一類并無甚用處,還不如靈石之類來的用處大。剛拐過一個彎,就見齊居風(fēng)在大殿上正翹首以盼。鄭子息拜頭道:“參見門主?!?/br>臺上齊居風(fēng)笑瞇瞇道:“快起快起,記憶恢復(fù)的如何?”鄭子息點了點頭,道:“長老,我全都想起來了?!?/br>離頃一甩拂塵,冷冰冰道:“門主,你可有何不放心?”齊居風(fēng)急忙道:“放心放心,長老的本領(lǐng)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鄭子息一看離頃這副模樣心里就樂開了花,這不就是小孩兒做了好事沒得到表揚反而得到懷疑的對父母深深的不滿嘛!鄭子息也嚴肅的表示自己什么內(nèi)功心法都想起來了,無需作過多質(zhì)疑,順便隱晦的把離頃長老夸獎了一番,齊居風(fēng)在一旁也表現(xiàn)出十分同意的樣子。離頃臉色依舊淡淡的,道:“齊長老,息兒才恢復(fù)了記憶,身體疲乏,還需靜靜修養(yǎng)。”齊居風(fēng)道:“也是,息兒。你先回去吧?!?/br>鄭子息點點頭道了聲是,便緩緩走了出去。如今恢復(fù)了記憶,他也真的得到了重要訊息。他還記得那個給自己藥的黑衣人伸展斗篷站起身來的瞬間腰帶上露出的一方玉佩。還需多加確認一番。剛出殿門,便聽一陣說笑聲,再一扭頭,一男一女正立在距離殿門前不遠處正在說話,女的嬌俏可人,跳脫可愛;男的一身白衣臨風(fēng)而動,宛若青松挺立。鄭子息心里暗暗想到:這樣看起來,他們兩個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一人是齊笑笑,而另一人,正是白祈尾。當初自己怕鄭祁的練功進度受到其他事的干擾,千叮萬囑不可早戀,眼見著終于報應(yīng)到自己身上來了。此時白祈尾正笑著往這邊看來,愣了一愣,便低頭對齊笑笑說了幾句什么,齊笑笑也抬頭往這邊看。鄭子息心道不妙,扭頭便跑,便聽齊笑笑的如脆鈴般聲音在身后響起,:“大師兄!你去哪里?。俊?/br>鄭子息慌慌張張如頭受驚的小鹿一般,連聲道:“我……我上茅房!”完后便匆匆往回趕,生怕多待一秒。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兩人面前。齊笑笑“咦”了一聲,道:“你看到了嗎?”白祈尾垂著眼道:“什么?”齊笑笑奇怪道:“師兄的眼神啊,剛剛我還以為他見鬼了呢。那么急著跑?!?/br>白祈尾臉色蒼白,道:“并未。你看錯了吧?!?/br>齊笑笑渾然不覺,道:“好吧,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不過,對了,你是怎么當上妖皇的?這么長時間未見你居然變得這么厲害了!果然當初我們不該……”白祈尾笑了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莫要再提。”齊笑笑道:“嗯,我也覺得。所以我們還是說說狄晟……”————————鄭子息走到府邑門外,仍按耐不住自己的心跳。方才他甚至不敢多看白祈尾一眼,他甚至能想象出來那溫潤的皮囊下露出險惡笑意后的惡鬼模樣。此前經(jīng)歷的一切宛若一場美好的夢。如今夢碎了,人也該醒了。鄭子息十分奇怪為何之前種種跡象都指向了白祈尾的身份,可怎么就悟不過來呢?白祈尾為何對自己這么好……還有“祈兒”,“祁兒”。他是又想出了什么花招來嘲諷自己可憐的智力,還是說他覺得這樣會讓自己更加痛苦,把自己當個人偶肆意玩弄?他此時真想扇自己倆大耳刮子。也沒心思多想這些事了,他在身上搜索了一陣,掏出來個玄色玉佩,正是那初時在客棧居住時發(fā)現(xiàn)的奇玉。也碰巧與那黑衣男子身上所佩之物模樣相同。那人一直在跟蹤自己?鄭子息毛骨悚然,迅速細細分析了起來。要說玉佩在外買的,花色相同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可這和玉佩上花紋奇特,與一般玉佩全然不同,普通玉佩,上面無非是什么滕天龍,白卷云,或是仙鶴什么的代表祥瑞的事物,可這個玉佩上刻的,卻是什么天雷地火,洪水泛濫,烈火焚燒,簡直就是個人間地獄。這人是個瘋子。鄭子息暗暗想到,他的身份還不能確定,但絕對與魔族有牽連。睡過那張床的人就是自己與白祈尾兩人而已。難不成那藥是白祈尾掉的?可依自己對他的了解,他不單只是妖族人,而且還是妖皇,根本不可能佩戴這些魔族物品。那么,只有一個可能。狄晟。那天狄晟不小心被白祈尾變成了猴子,衣服當然有所松垮,再次被變回去,不定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