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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了?”她輕聲問道。 沒有回應,許奕陽似乎是真的睡著了。 葉采葵輕輕嘆了一口氣,她今天開那個車子去本來也沒有特別的想法,主要是懶得打車,這輛車雖然開得少,但是從前也偶爾開一開的。當然,不可否認的,她也有給許家人一個下馬威的意思,雖然葉采葵并不會用世俗的價值去評價一個人,但奈何不了別人會這樣評價她,有的時候為了少跟傻逼們廢話也只能用金錢壓一壓人了。 但是葉采葵萬萬沒想到,似乎傷到了許奕陽的自尊心。 從前想著許奕陽的個性是不會在意這些的,更不會因此產(chǎn)生退縮的想法,但是今天的情況實在是不一樣。 想想也是,許奕陽剛剛在世俗世界里受到了巨大打擊,正是處于心理脆弱、自我懷疑的時候,她卻炫耀似的開了輛豪車出去,他怎么會不難受呢? 葉采葵一言不發(fā),靜靜地摟著許奕陽的后背,無聲地嘆息。 兩個人該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漸行漸遠了吧…… 正難受著,她卻感覺身邊的人動了動。 許奕陽翻了個身,一把摟住了葉采葵,把她抱得緊緊的。 葉采葵心里一暖,笑起來,溫柔地問:“沒睡著啊?” “嗯?!痹S奕陽聲音悶悶地說:“ 睡不著?!?/br> “你不跟我聊聊今天怎么回事嗎?執(zhí)行完任務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自己跑去喝那么多酒,弄得要去醫(yī)院吊瓶。” 葉采葵雖然已經(jīng)從副隊長那里知道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還是假裝不知道,想讓許奕陽親口告訴她。 許奕陽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采采,如果我一無所有,你還會愛我嗎?” “會啊?!?/br> 葉采葵幾乎沒有任何地猶豫,她的回答輕輕的,語氣柔柔的,似乎是沒有經(jīng)過思考一般。 許奕陽又不說話了,葉采葵知道這是因為他肯定不確信她說的話,許奕陽那樣一個自信的人,這樣一反常態(tài)大概是真的受了打擊。 因為人不自信的時候就容易不確信。 “到底怎么了?你怎么會問出這種話來?”葉采葵不在那么虛幻的問題上跟許奕陽糾纏,直接問現(xiàn)實的問題,說:“是工作上出了什么問題嗎?” “采采,我想辭職。”許奕陽忽然說。 …… 葉采葵并沒有馬上對這件事情下判斷,也沒有怪許奕陽沖動。 “你想清楚了嗎?你在警隊里工作了這么多年,有那么多榮譽,還有那么多信任你,愿意把性命都托付給你的兄弟,你可以說不要就不要了嗎?你舍得嗎?” “當然舍不得,可是我不想被這個世界改變,也不想變成一個邊緣人。這里有太多事情是我不能接受的了,你可能覺得我這個決定很沖動,但是這個念頭已經(jīng)在我心里存了很久,并不是一時沖動……” …… “你跟我說實話,你忽然想辭職,是不是和今天跟領導的爭吵有關系?” “嗯。” “你跟領導處不好?我聽副隊長說……你們局長讓你休假了?!?/br> 說得好聽點事休假,其實就是停職。 “不是,我們局長一直都對我很好,非常照顧我,這一點我從沒有懷疑過。只是有些事情我們的看法不一樣,他讓我休假其實是在保護我,不想讓我在這段時間再跟別人起沖突?!?/br>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非辭職不可?就因為大隊長的事情?” “嗯,就因為大隊長的事情?!?/br> …… 葉采葵覺得許奕陽應該不是那種一點委屈都受不得的人才對。 “你還年輕,以后肯定還有機會,25歲就當上中隊長已經(jīng)非常厲害了,再說,工作里哪會一點挫折都沒有呢?” “我知道,我也不是怕挫折。我只是我不想在那樣的人手下工作,所有人都對他私下里的勾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他卻還是靠著別的手段平步青云。我不屑于做他那樣的人,我也不能接受工作里的潛規(guī)則,要我那樣做我做不到,所以我知道我在這里繼續(xù)呆下去,就算升上了大隊長,也遲早會被局限住,如果不改變我自己,我不可能再有別的發(fā)展?!?/br> 葉采葵沉默了一會兒,拿捏著措辭,想著怎么才能讓許奕陽接受。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許奕陽,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不是努力就有回報,不是做正確的事情就會被褒獎,相反有時候還會因為做了正確的事情被懲罰?!?/br> “為什么?”許奕陽語氣有些痛苦地問:“為什么明明應該得到獎賞的人會被懲罰?如果善良沒有回報,那我們?yōu)槭裁催€要堅持道德和信仰?” “因為這就是善良可愛的地方啊,善良沒有回報,所以才難能可貴。” 許奕陽不說話,過了好久才問:“采采,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許奕陽,你要知道,在成人的世界里,世俗的世界里,理想主義是很難生存的。你不能一方面希望得到這個世界的認可,一方面又無視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就像你說的,你不想被這個世界改變,又不想變成邊緣人,這根本上是個悖論,這兩件事本來就是矛盾的。因為我們都是區(qū)區(qū)的渺小如螻蟻的人,我們不可能改變這個世界。那些看起來改變世界的人,也不過是恰好站在了歷史的拐角處。” “所以我改變不了這個世界,注定要被改變是嗎?”許奕陽問。 “也不一定啊,你可以選擇做你自己,那么你就要放棄被別人理解的奢望。你見過不落寞的英雄嗎?哪個英雄最后不是被世界拋棄的呢?英雄的背影都是孤獨的,如果這是你要選擇走的路,這就是你要承受的代價。” 許奕陽終于低下頭看向葉采葵,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幼稚?” 父親也好,母親也好,局長也好,甚至是他親密的戰(zhàn)友,都說許奕陽的想法太過于幼稚天真,說他太不成熟,太自以為是。 “二十多歲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你以為你能改變世界嗎?” …… “繼續(xù)天真吧,社會會教訓你的。” …… “你做人能不能變通一點?” …… “你以為你這是英雄主義嗎?你這是愚蠢?!?/br> …… “隊長?要不咱們?nèi)倘蹋咳桃蝗毯i熖炜?,遲早咱都能再殺回去?。 ?/br> …… “不會啊,成熟這件事情并不是這樣評判的。我覺得成熟的標準是一個人發(fā)展出屬于自己的完整的人格,有堅定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就像是樹上的果子,你不能那一個模具去套,非要說只有能套進模具的才是成熟……我們要允許果子長成它自己的樣子,有的大,有的小,有的是紅色,有的是黃色,有的味道甜,有的味道苦,有的味道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