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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去適應(yīng),她望著玉疊峰的方向怔怔出神,然后,御風飛身而起。 玉疊峰一片冰雪琉璃世界,瑤姬摸索著融化一片冰,將雪水與掌心的靈力相結(jié)合,然后慢慢的送入眼眶里。 神族的神力遇到至清至純之物,可產(chǎn)生凈化的能力,瑤姬感覺到眼睛被腐蝕過的殘rou逐漸被清洗干凈,慢慢的,逐漸能看到一點虛影。 看來沒有扶桑,她的眼睛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fù)。 忽然,眼睛被一雙溫熱的手所覆蓋,有靈力徐徐傳來,瑤姬身子一震,拉開那雙手,去看那人,恍惚中,卻見白凌川一身銀衣,站在他面前,身后,是一片冰雪世界。 “渡給你我的修為靈力,你的眼睛很快便會痊愈?!?/br> 瑤姬下意識的與他拉開距離,隨即,坐在一尊冰石凳上,她右手托著下巴,上下打量著他,姿態(tài)高貴,神情但若,開口說道:“你心頭的神之劍,是怎么回事?” 白凌川站在他面前,欣喜中帶著幾分期待:“事情既已過去,不提也罷?!?/br> 瑤姬涼笑,怔了一瞬之后,說道:“是啊,不提也罷?!?/br> “你,可還怪我?” “為何要怪你,是怪你屠了我神族,殺了我兄長和jiejie,還是改怪你負了我的深情?!爆幖дZ氣淡漠,但這一股疏離,仿佛完全便了一個人一般。 白凌川啞口無言,他走進了兩步,道:“瑤姬,當年,是我對不起你,辜負了你……作為男人,我負了你的情意,但作為仙帝,當年,我并不負你們神族?!?/br> 瑤姬徐徐起身,看著白凌川,一步一步逼近他,開口說道:“當年,你們怕是未曾和真正的神族戰(zhàn)斗過,便坐收漁翁之利了吧!” 白凌川臉色鐵青,卻不再說一句話。 瑤姬笑,倏然間,她的手掌忽然悄無聲息的凝聚靈力,一時間,玉疊峰的風雪全都匯集到了她的掌心,逐漸凝成旋風,她突然之間將那陣匯聚靈力的旋風朝著白凌川的方向砸了過去…… 一時間,風雪炸裂,在光潔的的冰地上碾壓過一道很深的痕跡,硬生生的砸到了玉疊峰的墻壁上,發(fā)出驚天動地的驚響。 白凌川怔在那里,漩渦幾乎是貼著他的耳邊閃過,若是偏離一分一毫,恐怕就算是他,也抵擋不住。 瑤姬拂著唇輕笑,看向他:“深處混沌之中,我曾經(jīng)想過很多次,若是我有幸能重生,該如何處置你,畢竟,我與你,也曾有過婚約,我對你,應(yīng)該與旁人不同的?!?/br> 良久,白凌川冰冷的吐出一句話:“瑤姬,你是真的,想殺我?” 瑤姬:“你是仙帝,是凡人修成的仙帝,就算死去,也會輪回轉(zhuǎn)世,但是身為神族,生來就只有一條命,沒了就沒了,就灰飛煙滅了,所以,你自己說,我該如何處置你?” 白凌川不語,冷冷的看著她,心底最后一絲溫暖即將熄滅。 瑤姬笑著搖搖頭,從他身邊經(jīng)過,環(huán)佩作響,馥郁蘭芳。 忽然,白凌川抓住了她的胳膊,兩人對視了一瞬,他緩緩開口:“是不是,無論我說什么,你都不會再原諒我?” 瑤姬無聲的掙脫,深深盯了他一眼,一字未說,轉(zhuǎn)身離去。 白凌川望著她的背影,啞然失笑。 當年,他曾想著,歲月漫長,他會慢慢彌補她,感化她,但是現(xiàn)在看來,若是受傷了,即使痊愈,也會留疤,那疤會提醒著她,曾經(jīng)受過怎樣的痛。 自從那一日玉疊峰上不算友好的談心后,白凌川便和瑤姬沒了交集,因為她的傷沒有痊愈,所以終日將自己關(guān)在披霜宮里,以她現(xiàn)在的神體,已經(jīng)不需要火光袍的庇護了,當孟極把火光袍交回給白凌川的時候,他只能暗自神傷。 只有當每晚瑤姬熟睡的時候,他才會去披霜宮看她,只是在月色下凝視著她的片刻,對他來說,也是畢生不可得的溫暖。 那一夜,他用攝魂術(shù)區(qū)窺探她的內(nèi)心深處,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但是靈力催動的時候,她的內(nèi)心無比的抗拒,他不得不收回靈力。 唯美的桃花溪……純潔的橙花樹……美好的帝都山……承載著他與瑤姬此生不負的諾言,但是如今,終究是她錯付了他。 腦海的劇痛,讓白凌川不禁皺眉。 此刻,瑤姬看著躺在潰火石上的白凌川,不禁愣愣的出神,他對她用攝魂術(shù),她本該生氣,但是她用神力返攝的時候,竟然看到了他內(nèi)心的掙扎與自責,他不愿去觸碰那段美好的回憶,所以潛意識里,竟然拒絕回答。 “白凌川,你我這段情,終究是段孽緣……” 第二日一大早,白凌川自潰火石上驚訝的醒來,查看四周,才發(fā)現(xiàn),披霜殿內(nèi)竟空無一人,他連忙向外跑去,推開門,卻見瑤姬迎面而來。 一顆心忽然放下,他幾乎以為她不留聲色的離開了。 如今看到她還在,白凌川竟然不可思議的笑了出來。 “你昨日……” 瑤姬神情淡漠,從他身邊經(jīng)過,低聲說道:“與神交往,最好不要挑戰(zhàn)神的權(quán)威?!?/br> 白凌川怔住,忽然想到昨夜他想窺探她內(nèi)心的事情。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白凌川低聲說道。 瑤姬沒有出聲,長臂一揮,門自動關(guān)上,將白凌川隔絕在外。 白凌川在外面一站就是良久,不知道是在思索什么,還是怕她再次離去。 此時,有滾滾云輦聲傳來,在云中呼嘯而過,停在了某處山披上,然后就是一陣稀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至披霜殿門口。 瑤姬頓時驚覺,仔細傾聽,門外卻傳來涼音的聲音。 “烏谷和陸吾聯(lián)合起來共同對抗仙庭,八千年來烏谷和陸吾已經(jīng)集結(jié)了大量的軍隊,看樣子,定是要和仙庭爭個你死我活!” 白凌川:“仙帝的位置八千年前我就交給你了,仙庭的事,我便不會再插手。” 涼音言辭懇切,卻無比激動:“凌川,八千年了,我承認,當年是我的錯,可你心善仁慈,若是同當年的神帝一般,那仙庭也不會發(fā)展到今日之姿,所以我才會在你婚禮當日阻止你帶兵去救神農(nóng)族,你也看到了,神帝仁慈,魁隗氏遲早會奪權(quán)篡位,如果我不那么做,以我們的能力,是不配與魁隗比肩的!” 披霜殿的門忽然從里面打開,瑤姬眸光冰冷,目光直直逼向涼音。 “你說什么?” 涼音身子一震,不過很快恢復(fù)了正常,短短一瞬,瑤姬卻仿佛看到了什么般,步步逼向他,言辭迫切:“你剛才,說什么?” 他未曾想到瑤姬居然會在里面,此刻的質(zhì)疑和詢問,讓他第一次有了想逃的念頭。 當年,是他不顧一切阻止白凌川去救神農(nóng)族,他以為自己是為了天下,但是,其實還有一點私心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