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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石壁凸出的一角,從石壁的縫隙里,可以看見女子妃色的裙鋸。 沈離滑進(jìn)石壁的縫隙里,靈活得像一只泥鰍。此時的暗流翻涌更甚,沈離蹬了一腳腳底下的巖石,逆著水流向前,四維昏暗,有不怕死的魚時不時地咬她的臉。 從水底至水面,約莫半分鐘,這個觀景湖倒是藏了不少的故事。沈離擦了一把臉上的水,剛才那妃色衣角和鈴鐺的錯亂聲……嗯,是她吧。 鈴鐺裝束是烏木亞達(dá)克獨(dú)有的飾品,這宮墻里,除了拜月溪有那個資格,就沒有人了罷。沈離一邊走一邊甩著身上的水珠子。 城外百草枯敗,放眼都是被風(fēng)霜打焉了的蒿草,還有人在割枯草,回家也是一頓好柴火。 沈離伸伸懶腰,拍了拍邵青瓷,“我們倆得趕緊跑,不然被軒轅七發(fā)現(xiàn)了,逮到之后,就吃不了兜著走了?!?/br> 嗯,他費(fèi)盡心思地要將她留下,她卻千方百計地離開。沈離塞了一塊豆糕放進(jìn)嘴里,嚼吧著,突然想起一件事。 軒轅貌似經(jīng)常把她認(rèn)成另一個人,雖說他表現(xiàn)得正常,但是他舉止中,沈離能感受到他的愧歉。莫不是對自己那么好,都是因?yàn)楹退L得極像的那女子? 之前,幽鬽和他說過密室女尸的事,軒轅動用了桐花宮所有侍衛(wèi),他那時的慌亂……唉?沈離拿開嘴里叼著的蟋蟀草,“哇,那不會是軒轅的情人吧?” 有些刺激。 邵青瓷坐在馬車上,正在疊濕衣服,被沈離這么一驚,聲音溫柔地,“誰?” 沈離擺擺手,“沒誰?!笨粗R車外流動的景色,荒涼入眼簾,有種難以言狀的失落。 桐花宮里,軒轅細(xì)細(xì)地品著一盞瓜片,風(fēng)澈耷拉著腦袋,“主子,一點(diǎn)痕跡都沒留下,所有出宮的路和出城的路都找遍了,沒有一絲痕跡……” 軒轅繼續(xù)品他的茶,眉眼間沒有一絲情緒,“那丫頭有那個本事?!毕胫@些天待她也不差,說到底還是跑了?嗯,自己對她來說有那么恐怖么?軒轅扣上了茶盞。 外面?zhèn)鱽硪魂嚭袈?,“沈姑娘,沈姑娘找見了……?/br> 大紅衣裳的女子,眉目清秀,眼神空靈,毫無表情的臉上,有些許的茫然。 風(fēng)澈捂住嘴,“公……公主?” 屋外梧桐的葉子落盡了,光禿禿的一片,像極了那一年神殿里敗落的大片林木…… 作者有話要說: 唉呀媽呀,半夜起來更了一次,之后整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吐血中…… 加緊時間碼字碼字,終于給趕上啦~ 么一個~ ☆、第 21 章 年至三十,幽云十六州城中有古戲和花燈,空氣里有爆竹的硫磺氣味。沈離喜歡這個味道,過年時就有。除夕夜后,慕家大宅里就會鋪一層層的血紅的碎屑,格外灼眼。 沈離坐在床上嗑瓜子,瞧著一旁縫補(bǔ)的邵青瓷,拍拍手,“青瓷,離開秋子期之后有沒有一種新生的感覺?” 嗯,就那種,沒有男人我照樣精彩的那種豁然開朗之感?天朗氣清,云淡風(fēng)輕? 邵青瓷繼續(xù)給她的棉麻衣繡花,麻色的布料配上鮮紅的繡花枝,甚是扎眼,卻也別樣精致。她濃黑的長睫毛時不時地眨兩下,要不是她還能呼吸,沈離覺得,自己就是碰見了一個死人兒。 邵青瓷沒說話,微微地笑了笑,賢惠地幫沈離把扯壞了的帕子補(bǔ)好,在蠟燭燒壞的地方補(bǔ)著繡上一只蝴蝶,栩栩如生。 “那帕子是軒轅本來要給我的,那天他惹我生氣了,就給了我一張帕子,我拿著擦鼻涕,他生氣了,扔在蠟燭上灼了個洞?!鄙螂x磕完最后一顆瓜子,仰著脖子喝了口水,嘴里咸咸的。 “七公子除了對你,還真沒對誰這么上過心?!鄙矍啻山K于是說了一句話,燈光如豆,溫婉的女子目光如水,“他向來不太喜歡搭理別人,又甚是清高,沒曾想過他……” “那么沒品沒臉。”沈離接過她的話頭,不想與她再說些軒轅的什么消息,大年三十的,提這個人還真是找晦氣!拍拍手,把瓜子殼扔開,“走,青瓷,咱們?nèi)ソ稚铣跃迫ァ!?/br> 糯米湯圓發(fā)甜,沈離吃了一碗,又在啃紅薯,街頭已經(jīng)細(xì)細(xì)碎碎地往下掉雪珠子,砸得地表“嘩啦啦”地響。 “姑娘,買畫嗎?” 佝僂著背的老人從外面走進(jìn)來,抖落身上的積雪,對著沈離展開一幅畫,“這人,像你?!?/br> 紅衣怒馬,清絕出塵。女子坐在熾烈馬背上,笑容溫柔,眉眼里有一種空靈的勁兒在里面。 沈離把嘴里的紅薯咽下去,“咦”了一聲,這不是那個棺木姑娘嗎? 老人一看沈離的面部表情,暗暗地叫了一聲好,這下能騙到人了。 “姑娘,這畫里的人可了不得,前離國的琉璃公主,有神族血統(tǒng)的離國王裔,我看著姑娘你和這畫有緣,便宜一百兩銀子賣給你?!?/br> 老人面目和藹,厚厚的藏青色棉襖,說話含糊不清,那眼睛里倒是透著精氣。沈離一聽這話,自己和這幅畫有緣?!搖搖頭,“沒錢,不買?!?/br> 哇,這個人跟慕家老爺子一模一樣。 慕家老爺子以前想喝酒沒錢的時候,就自己作畫,畫完了之后就對沈離說,“離娃子呀,這可是張大千的親筆,本太爺我多年的收藏!我現(xiàn)在手里缺錢,三百塊賣給你好了,你要知道,這幅畫值三百萬,以后升值空間無限,我是看你和這幅畫有緣呀……” 沈離眼睛一亮,“太爺爺,真的嗎,你不會哄我的吧?” 慕老太爺背著手,捶胸頓足狀,“我一把年紀(jì)了,都是你太爺爺輩的,我會騙你?嘖嘖嘖……離丫頭,你知道為什么我就挑中你來給吧,這慕宅如此之大,我就覺得你這丫頭骨骼清奇,你周身都繞著靈氣,日后必定是我慕家一把手……” 沈離被哄得開心了,大手一揮,把那些拙劣的張大千齊白石徐悲鴻的真跡全買了下來。 末了,老爺子慈祥地摸摸沈離的頭,“丫頭,我看你格外親切?!?/br> 對,當(dāng)然親切,整個慕宅就自己最好騙,騙了一次又一次。慕也慕心他們有品鑒能力,所以張擇端趙孟頫八大山人還有慕老太爺?shù)墓P跡,那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的。他們看沈離這丫頭又被騙了,也不說,就任憑沈離所有血汗換來的錢給慕老太爺換成了酒水,全部下肚。 到后來,只要有人給她推薦字畫,她一律不收,再便宜,也!不!要! 老爺子繼續(xù)念叨,“就一百兩,這可是情種軒轅七的名畫呀,可不止一百兩,這是無價之寶啊!” 沈離繼續(xù)白眼,一百兩?這人怕是太想要錢了吧,這么漫天要價?大概是缺錢用吧,沈離摸出幾塊銅板安慰道,“老人家,這些錢就給您了,年三十的,回家陪著孫子孫女享受天倫之樂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