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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沈離躲開。她把頭縮進被子里,“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有些事我想理清楚?!?/br> 媽的,還是我的命最慘。 軒轅嘆了口氣,也沒有拒絕,按照她的意思離開了。他聽出來了,她的聲音里有微微的顫抖。 走出門,他折回去,靠在墻上,從窗縫里看里面坐起來收拾東西的沈離,勾起一抹冷漠的笑,“還以為你的心是鐵打的呢,原來也是會吃醋么?” 他對暗處的魚尺素使了個眼色,“跟著她?!?/br> 離開的路上,他也一直想著為什么當初沒有直接將琉璃娶了,后面就沒有那么多的事——真實的原因應(yīng)該是,他和琉璃都不愿意吧。 沈離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噘著嘴哭。媽的,特么的,為什么要這樣。本來還有點留戀的感覺,現(xiàn)在只覺得心里空空的,像什么東西被扯走了一樣。 她一抽一抽地,哽得氣都喘不過來。TNND,跟慕也當時也是這樣,她也是這么灰溜溜地離開的。自己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反正不管怎么活,自己總是受傷最大的那個。 沈離是在夜黑風高的時候背著一個行囊走的。就跟離開慕家一樣,她還是有一點留戀的。 說到底自己差點就成了這繁城的女主人,怎么著也得表示表示一下心情的吧。沈離咬了咬嘴唇,給天空一個飛吻。 再見了,我的江山。再見了,我的天下。 正坐在屋頂喝酒的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穿著黑色袍子的人喝了一口杏花魂,“嘖嘖”地嘲笑道,“還以為你能留人家多久呢,你看看,這么快就跑了,你這魅力也太差了吧?” “你的魅力好,每天活得又無情無義,照樣把楚河迷得神魂顛倒。” “這不是我魅力大,這是楚河一根筋。我跟他不是一類人,他卻非纏著我。”小竹淡漠的語氣里,倒是透露著洋洋的得意。 “到時候沈離去了大荒,你照顧著點?;镁呈浅拥牡乇P,大疆就是你這個守神的地盤。既然我把她交給你了,你就得護她周全。” “那是自然,你不說我也會好好照顧她的,挺不錯的一個姑娘,怪不得你看上她?!毙≈窈攘艘豢诰?,側(cè)頭去看那打著花苞的大片薔薇,微微笑了笑,“就她那樣子,實在不可能去殺人放火,他們趕盡殺絕當真是過分了。” 軒轅喝了一口酒,沒說話,看著賊頭賊腦的沈離,也不知道去說什么。 “上次跟她喝了一次酒,覺得她心挺熱的,這種小姑娘死在我面前我接受不了——不過,我有一個辦法能讓她洗去身上攢著的詛咒?!?/br> “你是說把她送去神殿待上個上千年?”軒轅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那比直接殺了她還要殘忍。” “她跟琉璃不一樣,她比琉璃還要能忍。在慕家那些年,沈離可不只是談?wù)剳賽勰敲春唵蔚模郊业挠柧?,讓她的身性很適合在神殿待下去。她在那里,比琉璃要更適合?!?/br> 軒轅的臉冷了下來,小竹不好再說什么,淡淡地閉了嘴。 這次沈離走得很順心。 春暖花開,到達極東島的時候,艷陽高照,沈離高高興興地伸了個懶腰。極東開了大片大片的薔薇,炫眼奪目。但是沈離總覺得,落微軒的花開了,會比這里還要驚艷。 再往海里走,就能到達菱花冰島,之后就是神殿。沈離買了一艘船,一邊釣魚一邊計劃著大荒的路線。 要說大荒可怕,那是真可怕。蠻荒地帶,鬼畜橫生。但要是說它不可怕,那又是不可怕的。 有魔就有神,天地之間,所有存在的事物都是陰陽相生的。沈離只要能走神祗,那么在妖魔達不到的地方,她還是絕對安全。 從海里釣出來一條紫色的魚。沈離很驚訝地看了看魚餌——一塊黃黃的橘子皮。這橘子皮也能釣魚呢!再看看這條魚,剛剛死,是不是被這魚餌給氣死的? 把魚烤了,沈離吃了一口,它的rou味道不怎么樣,但是魚子味道極其鮮美。沈離覺得她這是罪過,慕家殺鬼,對眾生也有愛憐之心,她實在吃不下去這些東西,就把魚和魚子放在船尾。 她知道魚尺素跟在自己后面很久了。原本她是不知道的,但是有一天早晨醒來,海上的濃霧散去,她隱隱約約地看見她的船后面有一根竹子,漂浮的竹子上面,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玖藗€人。 抱劍而立,舉世無雙。 這么飄逸,這么裝逼——除了吊炸天的魚尺素,還能是誰? 在軒轅旁邊的人,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算腦子有問題,也要裝作飄飄欲仙的模樣。要不是沈離知道軒轅真實底下是一個小肚雞腸斤斤計較惡語相向慘絕人寰的家伙,她也會跟那群吃瓜群眾一樣,被他的一張美臉所迷惑。 把東西放到船尾,是給魚尺素吃的。畢竟說魚尺素保護她保護了一路才讓她這么順利地來到了菱花冰島,她是個知道感恩滴人。 夜里,沈離計算著行程,她已經(jīng)在海上漂浮了半個月,按理說還有幾天就能到菱花島了。想著離家的路又近了一步,沈離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軒轅呀,這次離開了,咱們倆就真的永遠再見了。 以前不想見你是因為你討厭,現(xiàn)在不想見你是因為你渣男。 跪在狐族神殿前的軒轅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太陽xue,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月亮,微微垂了垂眼。 地上的影子,也能顯示出他長長的睫毛。 滄海仙人站在大殿前,看著他,搖了搖頭,“何苦呢?” 紅塵太短,眾生皆苦。一個人能承受的,為何要強加于兩個人身上? 軒轅精致的臉,在月光下越發(fā)地顯得安寧。 “你決定了嗎?” “是。”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沉默退縮的七王。江山紛擾,美人妖嬈,這些退縮的借口,不過是為了等這一刻。 師父,我也并不是沒有一直在等這一刻,我只是,覺得這一刻,不應(yīng)該來得這般快。 從這一刻起,血戮殺伐,那些不入我眼的東西,想讓它消失,首先就該讓它出現(xiàn)。 在安寧之上,凌駕著血與刀光。 沈離看見了菱花冰島的一抹光,不由地松了口氣。顛簸了這么久,終于是安全抵達了冰島。 不知道邵青瓷是否在那里。沈離握著匕首,坐在船頭,“看我砍不死你的sao浪蹄子!” 我對你盡心盡力,給你出主意找對策讓你從表白被拒的陰影里走出來,你他娘的恩將仇報過河拆橋?! 沈離看了一眼后面,看著魚尺素有沒有跟上來,就這樣一瞟,壞了事。 魚尺素不見了! 要說魚尺素安全護送她到了這里就回去了,這個解釋也不成立啊,她的筏子還在這呢。魚尺素就算輕功再強,也是完全不能在這茫茫海里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