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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厚,但脫落的過程有些癢,半夜周垚經(jīng)常忍不住去撓后背。 有時候仇紹感應(yīng)到,就把她的手抓下來,有時候要靠她自己控制。 后來幾天,仇紹干脆買了一副布面的手套給她,讓她睡覺戴著,還哄她說涂上厚厚一層護手霜再戴手套,第二天手又白又嫩,就當(dāng)做手膜了。 周垚嫌棄的說:“萬一我戴著手套去抓呢,手套多不衛(wèi)生啊。” 仇紹也斜了她一眼:“比你的指甲衛(wèi)生多了?!?/br> 周垚聽了只想撓他。 …… 十一月,傷口徹底長好了,藍黑色的羽毛顏色奪目,周垚皮膚本就白,襯著那藍色極其扎眼。 一到十一月,周垚就數(shù)著掛歷上的數(shù)字,十一月是菲菲的忌日,每年這個時候她都得去一趟郊區(qū)的公墓。 本以為這個月最大的事莫過于此,只是想不到,周垚的母親陳瀟會在這個時候回國。 陳瀟突然約周垚見面,周垚嚇了一跳。 她媽這么多年頭一次回國,沒有喊她去接機,聽說人都到了北京幾天了才閑下時間,抽空約她這個女兒喝下午茶。 周垚莫名其妙的去赴約了,知道要見面一點激動的心情都沒有。 逢年過節(jié)她們會視頻通話,平時陳瀟興起也會買禮物讓秘書寄到國內(nèi),和周垚打個電話基本上也是在聽陳瀟說話,跑題了周垚就拉回來。 有時候周垚覺得,她們大概是世界上最失敗的一對母女,她們都一直在努力和對方溝通,可是由于彼此關(guān)心的重點相悖,話題永遠岔開。 陳瀟就和大多數(shù)家長一樣,有自己的一套人生經(jīng)驗和價值觀,無論對錯,無論自己這輩子走過多少冤枉路,都會依然固執(zhí)的用自己的一套準則衡量子女,哪怕這個女兒她管的極少,一旦她抽出一點點時間去管,都容不得一點反抗。 就這樣,周垚見到了強勢多年,終于抽出時間管管她的陳瀟女士了。 …… 陳瀟一見到周垚有些怔忪,這和她印象中的女兒不太一樣,好像漂亮了也成熟了,眼神很淡定很銳利,仿佛并不是個好說服的對象。 “媽?!?/br> 周垚坐下,點了杯咖啡,拿出禮物。 陳瀟拆開盒子一看,是一支鋼筆,雖然不是定做的,但眼光很好。 陳瀟也拿出禮物,周垚不拆就已經(jīng)猜到,一定是某個限量款包。 交換完禮物,母女倆一時相對無言,直到陳瀟提到這家咖啡館的蛋糕很好吃,周垚也點了一塊。 西方人沒得聊就聊天氣,中國人沒得聊就聊食物。 吃了半塊蛋糕,周垚率先打破沉默:“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陳瀟笑道:“幾個月吧??垂景l(fā)展情況?!?/br> 周垚一怔,看著陳瀟世故老練的笑容,以及她臉上蓋不住的紋路。 “決定來大陸投資?” 陳瀟:“這些年大陸發(fā)展好,商機多,又是自己的老家,不回來才是傻?!?/br> 這倒是,越來越多的海歸回流,帶著錢,帶著人,還帶著不理解,帶著隔膜。 周垚:“投資什么?” 陳瀟:“現(xiàn)階段暫時在一家咨詢服務(wù)公司,有個位置給我,但我拉回來的資金大部分還沒去處,想通過這家公司多考察,看準了下手。怎么,女兒呀,有好推薦給mama嗎?” 周垚也在笑:“有呀,中國人多,觀念傳統(tǒng),最需要的就是婚喪嫁娶和生老病死服務(wù),一定有的做?!?/br> 陳瀟看著周垚半晌,突然說:“我記得你現(xiàn)在的男朋友就是做這個的?” 周垚:“婚戀網(wǎng),給人保媒拉線,一條龍服務(wù)。他也是帶資回來,投了一家網(wǎng)站,做得還不錯,哦,我現(xiàn)在也在這家做顧問?!?/br> 陳瀟話鋒一轉(zhuǎn):“那你呢,你別盡忙著給別人顧問,你自己的事什么時候考慮?” 周垚嘆了口氣:“媽,我記得我說過,我是不婚主義?!?/br> 陳瀟:“做人說話不要這么絕對,尤其是女人。我知道你要自由,不喜歡結(jié)婚了被人管著,那也不是問題呀。你看我和你Kevin叔叔,還不是自由婚姻,互不干涉,經(jīng)濟獨立,這樣的婚姻形式美國很多,你也是知道的。哎,要不mama先給你尋摸尋摸,有價值觀一拍即合的就別放過,先聊聊看?” 周垚差點忘了,陳瀟當(dāng)年就是和那個叫Kevin的中美混血一“聊”即合。 原本Kevin只是在陳瀟去美國一事上幫了些忙,加上他本身在獵頭公司工作,陳瀟去了美國后還多虧了他介紹進一家不錯的企業(yè)。 這十年,陳瀟從上班族脫身出來自己投資搞產(chǎn)業(yè),在獵頭公司一路高升的Kevin也從中周旋,牽線搭橋,兩人早就眉來眼去了,后來走入婚姻也把一切丑話都說在前頭。 想到這里,周垚笑了:“媽,這是在中國,我要的婚姻和這里水土不服?!?/br> 陳瀟:“那就回來美國呀?!?/br> 周垚一陣無語,感覺又要聊不下去了。 隔了幾秒,周垚將話題轉(zhuǎn)開:“剛才不是在說你的投資嗎,怎么樣,婚戀網(wǎng)站,或者養(yǎng)老院,這兩個我還有點接觸,可以幫你牽線。” 陳瀟一愣:“養(yǎng)老院?你才多大,都開始給幾十年后找住處了,該不會連墓地都買好了吧?” 周垚被陳瀟的美國式幽默氣笑了:“不是,是我爸。他現(xiàn)在在里面住著,老年癡呆癥?!?/br> 陳瀟一下子不說話了,直勾勾看著周垚,仿佛周垚一本正經(jīng)的說了個世紀大笑話。 周垚只好重復(fù):“我沒開玩笑,爸他真的檢查出來這個病,早期。樂觀的話,還有十來年。” 陳瀟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那你爸他還好嗎?” 周孝全的面容在陳瀟的記憶中早已模糊,如果不是他們一起生了個女兒,陳瀟幾乎忘記了這個人,有時候還會精分的以為那是上輩子的記憶。 周垚語氣很淡:“挺好的,一切都有專業(yè)人士照顧,我很放心。得了這個病,其實我最慶幸的是我們父女關(guān)系并不融洽,你們夫妻之間也早已了斷。記得上高中的時候,班上有個同學(xué)的奶奶得了這個病,孩子都不在身邊,只有爺爺不離不棄的照顧著,三年、五年、十年,等到那個奶奶徹底忘記了一切,如同行尸走rou的活著,那個爺爺終于做了決定。他將她掐死,卻又不愿意她一個人走,自己也很快上吊,陪著她去了。說真的,我很害怕你們也不離不棄到這步?!?/br> ——但同時,無比羨慕。 只是這后半句,周垚沒有說。 愛情,親情,相濡以沫,相守一生,對她來說都太高太遠,聽說過,看見過,但沒經(jīng)歷過。 沒經(jīng)歷過,便會羨慕。 向往那傳說中最溫柔的殘酷,最殘酷的溫柔。 …… 和陳瀟的見面不到半個小時,陳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