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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地沒入,只留劍柄在外,“轟”地一下,巖壁中間驚現(xiàn)一條縫隙,像是一道石門。 楚曄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小屋,那里動靜全無。 抬掌用足十成赤陽掌力打向巖壁,一連五掌“轟隆隆”,幾欲地動山搖,可石門依舊紋絲不動。 再次看向小屋,楚曄扯了扯嘴角,里面的人昏得可真熟。 楚曄盯著“練成劍法方可出谷”幾字看了半晌,最后只得認命地撥出劍,撿起劍匣,往回走。 阿圓醒來時已近午時,躺在一間木屋的石床上,蓋著一條大大黑狐裘,后腦勺還有些疼,摸了摸才想起昨晚,似乎雪崩了,自己被莫名地砸暈了,然后然后……是楚曄扛起她來著。 飄來一陣魚香,抬頭便看到,不遠處,楚曄坐在潭邊正在烤魚。只往這邊瞥了一眼,仍默不作聲繼續(xù)烤魚。 阿圓訕訕地走過去,挨著他坐下,“大哥哥烤魚哪?!眲傉f完,肚子便很合時宜地咕咕地響了一下。 楚曄伸手遞來一條,接著烤第二條,“我們被困在這兒了?!?/br> 阿圓接過魚,咬了一口,才環(huán)顧四周。 四面懸崖絕壁,一塊巖壁上刻著“逐日攬月”四個大字,下面還有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小字,小字下面的地上剛被人挖了個坑。 谷中間有個水潭,潭面霧氣氤氳、熱氣騰騰。沿岸樹木樹冠上壓著雪,枝條上卻郁郁蔥蔥,其中還頗有幾棵不知名的果樹,樹上果實累累。 潭水清澈見底,水里竟然還有魚兒游來游去,看上去很是肥美,倒是餓不死了。 潭邊有一間木屋,中間一套桌椅,右墻邊上一個灶,灶臺上放了些鍋碗瓢盆,經(jīng)年累月不用,已積了厚厚灰塵。左邊靠墻便是剛她躺過的那張石床,也唯有那張石床被人簡單清掃過還算干凈。 楚曄轉(zhuǎn)頭看著阿圓,小姑娘膚色瑩潤如玉,眉目可人,忽得感覺手心微微發(fā)燙,不由地綣了綣了手掌,別開眼,理了理思緒,才問:“叫什么名字?” “軒轅云媛” 楚曄拿起樹枝,在地上寫上,楚曄,“這是我的名字。” 阿媛也拿起樹枝認認真真地在楚曄后寫上,軒轅云媛。 楚曄嘴角微勾,原來不是“阿圓”而是“阿媛”。 阿媛抬眸便撞進楚曄略帶笑意的眼睛里,平日里淡漠的眼,一時冰雪消融,讓人恍恍然。昨晚定是被砸得不輕,到現(xiàn)在還些暈眩。 吃完一條魚,掏出帕子擦臉,這才發(fā)現(xiàn)面具已經(jīng)沒了,阿媛心虛且羞惱,臉皮漲得通紅。 四目相對,兩人一時無語。 良久,阿媛伸出一只手,道:“面具呢?” “生火了。”楚曄指指火堆,面色如常,接著說:“這里的柴火濕氣重,火生不起來,我瞧著那面具用樹脂做成,又被雪球刮破了,便試了下,還好一點就著,火還挺旺,能燒好久?!?/br> 很快第二條也烤好了,不知從哪里掏出些調(diào)料,灑在魚上,再次遞給阿媛:“剛才看你快餓得昏過去了,忘記灑了?!?/br> 阿媛在心里默默地告誡自己“他不是故意的”,自己打也是打不過他的。真是英雄氣短啊,接過魚,低頭悶聲吃魚。 楚曄接著告訴她,這里叫日月谷,他們兩個得練成刻在巖壁上日月劍法才能出去。山谷出口就在“逐日攬月”巖壁。劍法不算難,難得是得兩人心意相通,齊心協(xié)力才能把門打開。所以這段時間里兩人盡量不要發(fā)生爭執(zhí),好好練劍,爭取早日出谷。 阿媛撇撇嘴,腹誹:好像誰很愿意跟他吵似的,還不是他總是陰睛不定,翻臉堪比翻書。 由于要在這耗上幾天,所以先得把木屋整理一下,他負責(zé)清掃,讓阿媛先去摘些果子。 “順便去弄些柴火來……”楚曄說著踢了下腳邊的劍匣,“喏,這個拿去用?!?/br> 阿媛這才看到他腳邊有一個年代久遠的紅木劍匣,打開匣子,里面有二把劍。 她拿出一把,劍柄上刻著“攬月”,劍鞘上有繁復(fù)的祥云花紋。拔出攬月,鏗然有聲,便見刃如秋霜,寒光閃閃,竟是難得一見的上古稀世名劍。 “逐日”幾乎和“攬月”一模一樣,只是劍身略寬。 阿媛躍上樹枝,握著“攬月”輕輕一揮,竟劍氣如虹,所到之處,大片的樹枝連著果實紛紛落下。阿媛嘴角止不住地上揚,烏溜溜的大眼含著笑,看向楚曄,嬌聲道:“曄哥哥,這真是一把砍柴的好劍!” 楚曄抬頭靜靜地注視著阿媛,卻視線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周遭一片靜謐,唯有那聲“曄哥哥”余音環(huán)繞,自己的心也隨著那聲“曄哥哥”,“撲通撲通”,呼之欲出。 ☆、情動 已是月上樹梢時分,阿媛還在練劍,一招“落英繽紛”怎么也練不對,一遍又一遍地反復(fù)練。 “阿媛。先歇了,明日再練?!?/br> 那人倒也不執(zhí)著了,一聲不吭,低頭回了屋,上了石床,扯過裘衣蒙頭就睡。 楚曄見狀,倒有些措手不及了,想了想,才吶吶地搭訕道:“潭水太燙,地上又太冷,只一張床,你全占了,今夜讓我如何睡?昨已一夜沒睡了。” 那人全無動靜。站了一會兒,楚曄伸手去扯蓋在頭上的裘衣,“怎么了?”扯開才見阿圓滿臉淚水,急道:“受傷了?” “嗚嗚嗚,要是練不成怎么辦?” “就為這個?”楚曄詫異,這有什么好哭的。 “若是練不成,一直被困在這兒怎么辦?” 若真被困在這兒,不得出去,楚曄看了看阿媛,心道其實也還好,嘴上卻說:“怎么會,一定能出去的。” “嗚嗚嗚,我想回家了,想先生了,我偷跑出來這么多天,他一定氣壞了?!卑㈡鲁吨ぷ哟罂奁饋?。 楚曄愣愣地看著她,半天,才生硬的道:“也許要不了幾天便能出去了。” 阿媛嚎了半天也累了,擦擦眼淚,問:“真的?!?/br> 從來不屑說慌的楚曄,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道了聲:“真的。” 見她眼睛紅腫,細小淚珠要掉未掉地掛在烏黑的長睫上,心念一動,拿出那株并蒂藍雪蓮,一分為二,將一朵遞給她道:“給?!?/br> 那人接過一看,頓時笑逐顏開,一張糊滿眼淚的笑臉,看得人心慌意亂。 “謝謝,曄哥哥?!卑㈡轮槌鰯堅拢庖婚W,石床上出現(xiàn)一道劃痕,將床一分為二,為表誠意,向里挪了挪,慷慨地道:“分你一半?!?/br> 聽聞此言,楚曄毫不客氣地往床上一躺。 “咚咚咚”阿媛曲起手指對著中間的邊界線,將床叩得直響,“哎哎,這好比玉峰山,那邊是楚,這頭是我大業(yè),你若過界……”,說著作了一記威脅的刀手,瞪了他一眼。 楚曄瞧得清楚,原本掛在睫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