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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翻過雪山,遠在集雪最極北之地,亦為云洲之極北。且過雪山后幾無村落人家,兩位何冒這生命之險?” “江掌柜,這滕樹十分奇異,我們想去一觀,再者,聽聞這極北之地有名貴的藥材,所以也想著一探。” “哦,原來如此?!睘椴伤幉灰厝艘惨娺^,江淮道,“不過還得勞煩二位在舍下歇上一晚,待在下備些上下的行頭給二位。” 未等阿媛回答,楚曄轉(zhuǎn)身往門外走,生硬地吐出二個字“客?!?。 阿媛尷尬地向江淮致歉:“江掌柜,我這位仁兄性子有些孤僻,獨來獨往慣了,望掌柜見諒?!?/br> …… 出了門,倒見“夢遙”在站在街邊等她。見她出來了,才往客棧走。 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客棧。 時隔四年倒也變化不大,掌柜也未見老,見到二人,熱情地迎上來,“二位要住店?” “嗯……” “夢遙”直接拿出一大錠銀子,放在桌上,迤迤然往后院走去。 “好咧?!闭乒褚粡埨夏樞Τ删栈?,“一間上上上房?!?/br> “掌柜再來一……” 不待阿媛說完,“夢遙”回身,拉住她胳膊,架著往里走。 一股濃重的酒味撲來,熏得人頭腦發(fā)昏。 “夢遙,你身上的酒味太重了……今日也沒見你喝,怎地還這么重的味?” 兩人入屋,夢遙放下她,“咔嚓”隨手栓上門。 阿媛心隨之猛地一跳,靜了靜開口道:“夢遙,其實你不必如此地過于盡職,三年之期快到了,夫侍的約定也快解了,這一路你護著我,我很感激,但也不用……” 她說不下去了,對面的人,扯起嘴角開懷大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從來不笑的人,突然間笑了,樣子其實很恐怖。 阿媛不敢多看走進一側(cè)廂房,關(guān)上門。 晚些時候,江淮著柜上的學(xué)徒送來了兩件厚翻毛羊皮襖和一個大包裹。 包裹是用一整張羊皮做的,攤開便是一張襖被,里面好多藥材,治凍傷,治創(chuàng)傷,止血的……分門別類地包好。還有一些rou干和干糧,最突勿地是一個一尺見方,包得嚴嚴實實地油布包。 “夢遙”出手掂了掂后放下,不僅個子大,份量也足。 “這是干牛糞。”學(xué)徒道。 見面前兩人不約而同地嫌棄地退開三步,其中一個男人還不由自主地甩了甩手,學(xué)徒笑著說,“這可是好東西,這么一小塊,能燃數(shù)夜,關(guān)鍵時候能救命?!?/br> 兩人仍是一臉嫌棄之色,學(xué)徒又道:“這可是加了雛菊在里面,燃起來一點不臭,還有淡淡的清香。” 兩人皆眼前發(fā)黑,一陣惡心。 …… ☆、合力 深夜,在四年前住過的屋子里,阿媛發(fā)起了惡夢。 “我已有婚約,不能娶你了……” “滾!”那人執(zhí)一把利劍將她釘在柱上。 “不……”阿媛驚醒,落入一個熟悉懷抱。 雙瞳如墨,正焦急地看著自己。 緩緩抬手撫上那人臉頰,用力一扯,面具扯下,那是一張最熟悉不過的臉,也是如今最不想看到一張臉。狠狠將他推開,整個人埋入被中。 “阿媛?!蹦侨藛舅?/br> “你走,我不想見到你?!?/br> “阿媛” “你是個騙子?!?/br> “阿媛……” “你走,楚曄你便是我的惡夢……” 可阿媛是楚曄最不愿醒的美夢啊。 所以自然是沒走,不過也不敢太往跟前湊了。 白茫茫的雪山上。 阿媛穿著皮襖,帶著皮帽,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像個襖子球,一腳深一腳淺,獨自走在前面,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和簌簌雪沫聲。 楚曄亦是同等打扮,跟在后面,不過身后多了個大包襖。 兩個翻過雪山,氣溫越發(fā)低了,一座更為高聳山脈出現(xiàn)在眼前,高高大雪山遮蔽了天空,入目一片白色。 走了一會兒,前面的襖子球,“噗”地摔了一跤,費力地爬起來,不過幾步又一跤。 楚曄幾步上前扶起她。見她目無聚焦,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視若無睹,沒有反應(yīng)。 “看不見了?”他心焦地問。 “哇……”阿媛放聲大哭起來。淚水還未落到地上,便結(jié)成了冰珠。 “別哭?!边@哪里是能哭的地方。 眼前的人卻不管不顧,依舊嚎啕大哭,裹在嘴上的襖子外面瞬間結(jié)起一層厚厚的霜,眼晴周邊的淚水,不及擦去,便結(jié)了層薄冰。 楚曄把人劈頭蓋臉緊緊摟入懷中,貼著她耳朵道:“這是雪盲癥,一會兒便好,你若再哭,淚水都要把你做成冰人了!” 這才抽抽噎噎止住了哭。 楚曄取出一條帕子,將她眼睛蒙住。 又把襖被包袱散開,把里面東西用布重新打了包掛在身前。 回身把襖被蓋在阿媛身上,將人背起,用襖被固定住,才起身沿著地圖往前走。 一前一后兩排腳印,終匯成了一排。 走著走著,背上的人,平穩(wěn)的呼吸傳來,扭頭一看,那人枕著他的肩,不知何時己熟睡。不由地揚起嘴角,雖置身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可沒有半點冷意。 日暮時分,楚曄背著人爬上了一座小峰,舉目遠眺,前方山谷不再是單調(diào)的白色,而是出現(xiàn)了一座木屋。 今晚算有個不錯落腳之地了。不用在這雪地中挨一宿了。 “阿媛,有地方住了?!?/br> 身后的人一聲不響,還在睡。背著人卯足了勁,向木屋走去。 木屋其實算不上木屋,只是在山洞前,裝了木頭房檐,按了一扇門。門還上了鐵鎖。 楚曄拿出逐日,輕輕一挑,鎖便斷了。 門開了。 里面足有三丈見方,生活用品一應(yīng)俱全。顯然有人居住于此,楚曄驚疑不定。 “阿媛,醒醒?!?/br> 背后的人依舊不答。放下人,才發(fā)現(xiàn)阿媛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連日的奔波勞碌,加上今日的受寒,終是病倒了,發(fā)了風寒。 楚曄不再猶豫,決定先住下來再說。 江淮幫他們準備地十分周全,他給阿媛喂了藥,將安置好后,切下一小塊牛糞燃起了火。燉上一鍋雪水。 這才開始打量起山洞來。 山洞收拾得還算妥當,一左一右兩張木床,顯然是二人同住。 右側(cè)床后,有一排木架,架子上堆滿各種藥材。 第二排木架,要整齊些,細看之下,大吃一驚,竟是吻鉤,斷魂之類的毒物。絕大多數(shù)還是楚曄不認得的,有一個用琉璃罩子裝起來的仔細一下赫然是一株鴆羽! 下面堆放著大大小小各色器皿,小心打開一個,里面是只劇毒紅頭蝎子。 有一個大壇子顯眼放在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