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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做到互相體諒,她不抱怨他參與度太低,他也盡力安排時間參與裝修,壓力大就互相吐槽釋放,不埋怨對方,一直是互相吹捧對方,把對方夸成花,他倆都因為這樣的良好互動充滿了自信。 “老公,說好了,現(xiàn)在我們經(jīng)濟壓力大,圣誕節(jié),不過了,禮物預(yù)算全部凍結(jié),明年恢復(fù)?!彼Φ?。 “過還是要過的。”他笑道,“我給你做好吃的,你給我唱首歌?!?/br> “批準(zhǔn)?!彼o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剛上車,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一個固定電話,號碼有點熟悉。 她接起,居然是居委會劉主任:“小櫻,你快點到居委會來,你外婆的弟弟找來了?!?/br> 楊景櫻愣住了,連忙答應(yīng),讓趙楷開車過去,趙楷也很好奇,離得近,很快就到了。 楊景櫻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一個耄耋老人,眉眼間與外婆有很多相似之處,眼淚就出來了。 “舅公?!彼辛寺?,老人看到她,也是老淚縱橫。 她的父母和弟弟弟媳已經(jīng)在了,居委會會議室的長桌上放著一大疊發(fā)黃的信,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陪著老人來的是個和她母親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老人的兒子,老人介紹后,她就大方地叫了舅舅,趙楷也跟著她叫人了,她弟弟夫妻倆死活不肯叫。 老人絮絮叨叨地說著過往,他和外婆在1977年恢復(fù)了通信,因為時代的原因,他搬家無數(shù)次,在最后一次搬家的時候,約莫是1989年的樣子,和外婆失去了聯(lián)系,上個月,老人的大兒子偶然間遇到老鄰居,老鄰居替他們存著收到的信,在失聯(lián)后,外婆還給他寫了十來封信,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發(fā)達(dá),他讓家里的孩子照著地址查到了居委會的電話,才知道自己的jiejie已經(jīng)去世,垂暮老人,無法壓抑自己對親人的思念,立刻讓孩子陪他來上海。 舅公掏出幾張照片,是她出生到五歲的照片:“阿姐寄給我的,后來的信里面也有你大一點的照片。”老人看著眼前已經(jīng)30出頭的女人和照片中的小女孩,又哭了起來,“我怎么就沒想著早一點來找阿姐呢?” 楊景櫻連忙和剛認(rèn)的舅舅一起勸,勸了好一會,老人說要去給jiejie掃墓。 “舅舅,你們住在哪里?”她得知他們現(xiàn)居南京,今天中午到的上海,不知道他們安排了住處沒有。 “還沒來得及安排,等下去借個賓館吧?!彼司艘材苷f一口上海話。 趙楷低聲和楊景櫻說了兩句,楊景櫻點頭答應(yīng),轉(zhuǎn)頭對他倆說:“跟我們回家吧,他有套房子空著,雖然就一張床,住家里的房子,總比住外面好一點。” 她舅舅和老人商量了下答應(yīng)了。 “舅公,明天我?guī)闳ネ馄诺哪沟亍!彼戳搜鄹改?,她母親這才接口,“我也去,華軍一起去?!?/br> 趙楷明天要上班去不了,趙楷怎么都不可能放任她和她弟弟在沒有他或者楊華偉的情況下相處,打電話給楊華偉,問他有沒有空陪著。 楊華偉一口答應(yīng),非常好奇,這么多年沒有聯(lián)系,居然能找來。 安排好明天掃墓的事情,楊景櫻本想趕緊帶老人去吃飯然后可以回家了,她母親拉著老人非要問起她幾個舅舅的情況。 “先去吃飯吧?!睏罹皺褎偛艈栠^,還沒吃飯呢,都快八點了,80出頭的老人了,平時這個點,趙楷的奶奶都準(zhǔn)備睡覺了。 找了附近一家飯店,匆匆點了一桌菜,楊母還是拉著老人問其他幾個舅舅的情況:“我聽mama說,大舅舅在臺灣?” 楊景櫻這才明白母親的意圖,據(jù)她所知,她母親也沒見過這幾個舅舅,不會有任何親情上的牽掛。 “大哥聯(lián)系不上?!崩先藝@道,“他當(dāng)年應(yīng)該是跟著國民黨去了臺灣,但是有沒有活著到臺灣,實在是不知道,一直沒聯(lián)系上?!?/br> “二哥和我一起在南京,三哥沒了。”老人說著說著又哭了,“病死了,沒錢治,孩子都沒有。” 楊景櫻忍不住流淚,外婆跟她說的最多的是她的工作和她小時候富貴的生活,外婆和年齡最接近的三哥和弟弟感情最好,外婆常跟她說三哥對她有多好多好,平時怎么欺負(fù)他,他還是很疼愛這唯一的meimei。 又勸了幾句,她舅舅把話題岔開,問起他們,外婆和舅公的通信差不多到1995年的樣子,舅公也知道了她的身世,也知道了她是外婆養(yǎng)大的。 聽了她的介紹,得知她馬上要結(jié)婚,舅公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小櫻,你要給小舅公請?zhí)?,還有你二舅公,對了,快給他打電話?!崩先诉B連催促兒子。 舅舅笑著拿出手機:“視頻好伐,讓二叔也看看姑媽的孩子們?!?/br> 連上線,視頻那頭的老人也是老淚縱橫,他用他孫女的手機,按著年齡算,是她的表姐,她們打了個招呼,楊景櫻有點感慨,原本沒什么親人的她,一下子多了那么多親人。 楊母和她二舅舅打招呼的時候挺冷淡的,結(jié)束通話,還是追問著去了臺灣的大舅舅。 “真的不知道,聯(lián)系不上。”老人嘆道,真的活著到了臺灣,算一算也有90歲了,恐怕也不在了?!?/br> “算了,珍惜身邊的親人吧?!睏罹皺颜f到,沒拆穿母親內(nèi)心的小算盤,家丑不外揚。 吃著飯,聊起楊景櫻上一輩的舅舅阿姨和同輩的兄弟姐妹,楊景櫻的外婆生孩子晚,楊華軍是這一輩中最小的,楊景櫻倒數(shù)第三,除了楊華軍還有個弟弟。 小舅公的兒女們都在南京的司法系統(tǒng),孫輩也有幾個在司法系統(tǒng),楊母楊母一聽,立馬熱絡(luò)起來,舅舅舅舅叫得歡,楊景櫻連連搖頭。 “二舅公的孩子更有出息,你大舅舅也是醫(yī)生,南京醫(yī)科大學(xué)的教授。”小舅公看向趙楷,“同行?!?/br> 趙楷恍然大悟,激動地說道:“景教授吧!景益青教授!” “也是骨科的嗎?”她笑問。 “嗯。”他連連點頭,“肖教授,張教授和景教授,同班同學(xué),國內(nèi)骨科三把刀。”趙楷激動極了,沒想到他那么幸運,師從肖教授,現(xiàn)在在張教授手下工作,老婆的舅舅是景教授,那么好的資源,他要是沒在專業(yè)上混出名堂,他也是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小舅舅立刻打電話給大舅舅,大舅舅聽說找到了人,已經(jīng)很激動了,又聽說外甥女已經(jīng)領(lǐng)了證的丈夫是趙楷,更激動了:“啊呀,快給我寄請?zhí)?,我可得趁此機會跟那倆老家伙好好聚聚,老肖運氣好,趙楷這樣的學(xué)生搶都搶不來,15歲上協(xié)和,后來跟著老張干,我什么都沒撈到,現(xiàn)在好了,外甥女婿,倆老家伙這回比不過我了?!?/br> 楊景櫻忍不笑,趙楷被夸得臉都紅了,小舅舅開著免提讓大家都方便說話,楊景櫻很熱情地叫人,趙楷本身就和大舅舅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