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說給夜星聽的。

常煜生日那天，戈銳對著夜空語氣傷感地道了一句“生日快樂”，常煜沒有回答。當(dāng)時無意間撞見這一幕的陶瓷只覺得有些奇怪，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他完全明白了，他是在祝夜星生日快樂，而不是常煜。

隨后，他又找到夜星樂隊當(dāng)年上綜藝節(jié)目的一個視頻，那是當(dāng)年一起參加節(jié)目錄制的鐵粉用dv拍下來放在粉絲后援會的。視頻很短，只有幾分鐘。

視頻里的戈銳才十七歲，臉龐十分稚嫩青澀，發(fā)型和打扮也有些老土，留著一個現(xiàn)在看來很非主流的長碎發(fā)，身上穿著紅色夾克和深藍色牛仔褲以及當(dāng)年很流行的金色波鞋。那時的他有些初出茅廬不怕虎的少年狂妄，不像現(xiàn)在這么會隱藏情緒，總是一副深藏不露的妖孽模樣，他不管是做游戲還是宣傳樂隊專輯一直都在笑，時不時地扭過頭去跟他那個總是站在他身側(cè)的男孩小聲說話。

視頻播放到第五分鐘時，兩人又在說笑，不知道男孩說了什么，戈銳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眼睛瞇成了兩條縫，一邊笑一邊狠狠拍打男孩的肩膀，男孩瞪他一眼，戈銳笑嘻嘻地搭著他的肩，察覺到有人在拍他們，戈銳朝著鏡頭揮了揮手，在他的催促下，男孩也對鏡頭揚起了一個笑容。鏡頭隨后轉(zhuǎn)向了夜星樂隊其他人，戈銳和男孩沒有再入鏡。

這段視頻雖然畫質(zhì)很爛，但是陶瓷還是很輕易地認(rèn)出了那個男孩就是夜星，因為他和蒲顏堯，真的很像。

關(guān)上電腦，陶瓷安靜地躺在床上。

他不是當(dāng)事人都被戈銳的深情所震撼，他如何有自信戰(zhàn)勝那個永遠停駐在他心里，讓他十年來都念念不忘的人。

四十五

這天,戈銳在舞蹈室為新專輯的主打歌練舞時，蒲顏堯突然氣騰騰地找了過來。

戈銳叫舞蹈老師和其他伴舞去吃午飯,自己拿起椅子上的毛巾一邊擦汗一邊問,“你怎么來這里找我，”

蒲顏堯冷笑,“打你電話你不接，去你家找你你不在,我不來這里,怎么能見到你,”

他說話的語氣陰陽怪氣的，戈銳也不在意，拿起礦泉水?dāng)Q開瓶子喝了兩口，才又問，“找我什么事？”

蒲顏堯憤怒地說：“于導(dǎo)那部新戲，原本已經(jīng)定下了我是男一號，前幾天他的助理突然打電話給我的經(jīng)紀(jì)人，說我不適合那個角色，他們已經(jīng)跟另外一個男演員簽約了！”

“哦，是嗎，如果真的不合適，那也沒辦法。”戈銳淡淡地說。

“還有前不久還在洽談的兩個廣告，廠商突然也改變主意，不要我代言了?！?/br>
“是么?！备赇J的表情和語氣仍是淡淡的。

蒲顏堯盯著他的眼睛，“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戈銳似笑非笑地回視，“那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蒲顏堯避開他的目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br>
戈銳的雙眸一片陰沉之色，“阿堯，你不該去惹陶瓷，不可否認(rèn)我對你一直心存愧疚，所以我一直盡力補償你，為你爭取你想要的，但是我不會容忍你去傷害陶瓷！我對你的幫助到此為止，今后我們不僅不是戀人，也不是朋友，你還有怨恨的話可以都沖著我來，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再去害陶瓷，我會讓你身敗名裂，永遠不能翻身！”

蒲顏堯又驚又怒，“為什么？你為什么這樣對我，難道你愛上陶瓷了？”

戈銳沒有回答他，轉(zhuǎn)身要離開舞蹈室。

“站住！”蒲顏堯吼道，“戈銳，你欠我的還沒完，你別想這么簡單撇清一切！”

戈銳回頭，問：“你還想要什么？”

如果可以，蒲顏堯也不想自己在戈銳心里留下太深的功利印象，可是為了紅，他已別無選擇，他不得不抓住戈銳對他最后的耐心和愧疚，給自己創(chuàng)造機會，他緩緩開口：“我要演一個份量夠重的男主角，我還要你把我的廣告合約拿回來?！?/br>
戈銳有些疲憊和厭倦，“好。”

蒲顏堯咬咬牙，“我還要你一次性補償我一百萬！”

“可以?！?/br>
蒲顏堯握緊拳頭，既為自己感到羞恥，又恨戈銳答應(yīng)得這么干脆，一副從此兩清，彼此再無瓜葛的架勢。

就在這時，常煜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毫不掩飾地對蒲顏堯露出鄙夷和警告的眼神，“適可而止吧，不要太貪心了?！?/br>
蒲顏堯臉上**辣的，張嘴想問自己辯解兩句。

“好了，什么都不用說了?！备赇J擺了擺手，“你要的這些我都會想辦法弄給你，從此以后，我們之間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就一筆勾銷！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蒲顏堯回家后想起戈銳說一筆勾銷時毫不留戀的表情和語氣，再想到和戈銳認(rèn)識以來的種種，心中仍是氣難平。

兩年前，他輸給了從沒有見過面的夜星，那時的他不甘心做一個替身，絕然地和戈銳分手。當(dāng)他為了名利，處心積慮再次回到戈銳身邊時，他卻連做替身的資格都沒有了，他又輸給了一個樣樣不如他的陶瓷！

憤怒之下，他想辦法弄到了陶瓷現(xiàn)在的住所，登門去找他。

陶瓷倚在門邊不愿讓他進屋，皺眉問：“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蒲顏堯露出一個歉疚的表情，先是對他道歉，“對不起，齊珞來找我麻煩時，我一時沖動把戈銳和你的事告訴了他，我沒想到他會對你下那么重的手，都是我害了你……”

陶瓷有些驚愕，他并不知道齊珞找他麻煩中間還有蒲顏堯這一環(huán)節(jié)。

這蒲顏堯一副要跟他長談的樣子，為了不引起鄰居的側(cè)目，陶瓷只好讓他進了屋。

結(jié)果蒲顏堯一進屋，就開始說他和戈銳在一起時，戈銳借他懷念夜星的各種事情。

戈銳教他打鼓，教他下棋，教他打籃球。

戈銳讓他穿夜星喜歡穿的格子襯衣和牛仔褲。

戈銳逼他陪他一起看夜星喜歡的漫畫和日劇。

戈銳和他一起去過馬爾代夫。

……

陶瓷再不明白他是在故意挑撥離間，刺激自己就是傻子了。

他不耐煩地拉開門，指著門外不客氣地對蒲顏堯說：“你說的這些我不感興趣，請你出去?！?/br>
蒲顏堯站起來，對他微微一笑，“你跟戈銳睡過嗎？”

陶瓷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