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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紫,出了上一口氣卻進(jìn)不了下一口。還是許雁庭明白地拍了拍他的背,“你別急,鳳庭的消息我們已經(jīng)打探過了,他和孩子都活著,我們都在想辦法救他們?!?/br>邵明遠(yuǎn)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忽然明白了那天離開房間時許鳳庭尤其依戀不舍的目光,本以為他臨產(chǎn)焦慮不愿離開他,看來是他盤算好了的,要用自己來換他。火辣辣的淚珠子不聽使喚地洶涌滾落,一顆顆一串串guntang地砸在他自己的手背上。許雁庭想起昨天找著他的時候,他昏昏沉沉趴在一匹瘦馬身上在樹林里游蕩,當(dāng)時還疑惑怎么會只有他一個人,以他和鳳庭的感情他就算死也會換出鳳庭的命來,更何況鳳庭還懷著他的孩子,他更絕不會獨自逃亡。直到早上收到了潛入日薄的探子來報,說傅鴻身邊的許貴君又為他添了位皇子,南宮家的城堡里已經(jīng)接連慶賀了兩天兩夜,趁著喜事宣布封南宮尋為君后,遷都日薄。漫天的煙花將夜晚照得如同白晝,城內(nèi)載歌載舞戲酒歡慶,仿佛根本不曾發(fā)生過戰(zhàn)事一般。許雁庭心里有數(shù),以他對傅鴻的了解,他身邊根本就沒有姓許的貴君。當(dāng)即便估摸出了七八分,這會兒看到邵明遠(yuǎn)又恨又悔恨不得殺了自己的表情,更加驗證了他內(nèi)心的猜測,也只有對這個沉默寡言卻意志堅定的幼弟是又憐又恨不知怎么辦才好。打下日薄剮了傅鴻的愿望愈加強烈,但他這一支本來就是尋人的先鋒隊只有三百多人,為了隱藏形跡還分散在各處,要想出擊就只有等待京城的援兵。傅漣聽說傅鴻自封了個什么不倫不類的南詔王之后勃然大怒,但面對南宮家的驃騎又不敢掉以輕心,斟酌再三便派許雁庭身邊的副將和許鶴庭二人帶了十萬兵馬一路南下支援,救不救許鳳庭不是他要cao心的事,他只管要取傅鴻的狗命。半個月后,許雁庭領(lǐng)著十萬大軍和南宮家的五萬人馬隔江對峙,領(lǐng)兵的是南宮尋的堂弟南宮靈。南宮靈今年剛滿十八,雖然年輕,卻已經(jīng)打過不少勝仗。南宮家這一代的掌門人是南宮尋,可保住南宮家的威名的卻是他南宮靈。遠(yuǎn)遠(yuǎn)跑來一個小兵,雙手遞上了對岸統(tǒng)帥許將軍的書函,不過寥寥數(shù)字,現(xiàn)在降的統(tǒng)統(tǒng)收編,官升一級。南宮靈眉頭微微一挑,想起黎明時分他進(jìn)宮面圣,傅鴻和南宮尋正衣衫不整醉意醺醺地?fù)г谝惶幱^賞歌舞呢。左手邊的許貴君正襟危坐面無表情,卻是偌大的殿堂上唯一一個清醒的人。這時江對岸傳來了鼓號之聲,副將上來等他發(fā)號施令,他卻瞇起眼睛看向湍急的江水。“李副將,依你看我們這一仗要是硬拼,能有幾分勝算?”李副將濃眉一擰,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屬下不敢說?!?/br>南宮靈卻笑了,“不敢說便是說了。罷了,他南宮尋為了個男人不要臉也不要命,難道我們南宮一族上上下下兩百多口的性命和我這驚心cao練的五萬兵馬也要為了他的私欲而葬送進(jìn)去不成?”李副將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雙手一拱斬釘截鐵道:“弟兄們誓死追隨少將軍!”頓時四周山呼海響:弟兄們誓死追隨少將軍!許雁庭這里挑釁了半天等不到對方派人出來對陣,心知招降有望,忙命許鶴庭親自到營外等候,果然午后時分就見不遠(yuǎn)處有一葉小舟劃來,船上除了艄公以外只有一個長身玉立滿臉英氣的少年郎。南宮靈的大軍不戰(zhàn)而降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南宮尋的城堡,也就是如今的南詔皇宮里。“陛,陛下!大事不好了!南宮少將軍降了,我們……我們敗了!”小侍倉皇尖銳的嗓音戛然而止,南宮尋笑得妖冶得很,異常冷靜地自他心口拔出了一支血淋淋的匕首,還咬牙切齒地向他的尸首狠狠踢了兩腳。“不會說話的臭奴婢,擾了陛下的雅興?!?/br>許鳳庭霍然起身,又低下頭對仍醉醺醺躺著的傅鴻冷道:“你逃吧?!?/br>傅鴻臉上紅彤彤的,一雙眼睛更加血紅,他幾乎就跟餓虎撲食一樣撲到許鳳庭的身上,將他壓倒在方才坐著的椅子上。“我不逃,我就算是死都要死在這龍椅上,都要你陪著我一起死?!?/br>53金牌育胎師穿越過來十幾年了,邵明遠(yuǎn)一向隨遇而安知足常樂,現(xiàn)在卻第一次暗恨自己沒有穿成個皇子啊將軍啊什么的,起碼當(dāng)愛人身在虎xue,他還可以想想辦法親自去救,而不是手足無措如坐針氈地等在大后方,把脖子伸得老長從雞叫等到鬼叫,殷殷期盼著任何一點關(guān)于前方的消息。眼看著許雁庭天不亮就率兵離營,這會兒月上中天了,還是沒見他們兄弟任何一個的影子。不是說南宮家的將軍不戰(zhàn)而降了嗎?那還是上午的消息,這又大半天過去了,怎么還不凱旋?也不知道他們找到鳳庭和孩子沒有。負(fù)責(zé)留在營里貼身保護(hù)他的許府家將許濤看他急的兩頓飯沒吃,心里知道這老婆孩子都在狼窩里頭誰能不急,誰能勸得???可又不得不勸。“先生多少吃兩口,方才聽見先頭營傳來的消息,至多還有一個時辰大將軍就會回營?!?/br>邵明遠(yuǎn)耐住性子笑笑,“那正好等他們回來一起吃,這都大半夜了,恐怕他們也餓了?!?/br>這“他們”說得含含糊糊,他心里當(dāng)然希望指的是包括許鳳庭在內(nèi)的許家弟兄三個,可這一整天下來前頭不斷有順利順利更順利的消息傳來,卻沒有一句提及大將軍的三弟,因此要說邵明遠(yuǎn)心里沒有不祥的憂慮,那是假的。不止是他,軍中所有大概了解一點的許家舊人,心里都跟著默默就這一把。這個時候,沒有消息通常就是壞消息。這幾時回來的消息都到了,如果人已經(jīng)平安找著還能不趕著送信報平安?因此許濤也是懷著這么個無奈的猜想,順著邵明遠(yuǎn)的話不大自然地笑了笑,兩個人正苦于開始冷場了不知道找什么話說呢,外頭響起了響亮的鑼鼓和號角的聲音。“大將軍回來了!大將軍回來了!”兩人對看了一眼之后不約而同地走出了帳篷,果然見到外頭一片歡騰,大家伙兒歡欣鼓舞分享著捷報,當(dāng)兵嘛,誰不是從出發(fā)那天起就天天求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