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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個人也有細(xì)心的時候。我暗地里怔了怔。「還要嗎」喝完了之后他又問我。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才發(fā)覺自己怎么大了膽子,卻又見他毫不在意的轉(zhuǎn)過去倒?jié)M了水,像剛才一樣又喂我喝了一次。我離他離得很近,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香味,大概是洗衣精的味道,很香很好聞。即使他搭著我的肩膀半強迫的讓我靠在他的身上,可我畢竟有些害怕,動作僵硬著,就有些不自然。「你這是做什么」他忽然低沉著語氣問我。我又僵了僵,連忙搖頭,頓時痛的差點又往后倒。「別搖,頭暈就別搖?!顾f的話都很簡短,而且極具魄力,我興許是被他命令慣了,只覺得他這種語調(diào)實在和他不搭。他應(yīng)該再兇一點,至少對著我的時候他從來沒溫和過。我稍微好了一點,才又開口問他:「書嚴(yán)呢」他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回事,驀然變得陰冷,他冷冷地看著我,半晌,才又開了口:「他去替你拿冰袋了,醫(yī)護室里沒有冰袋?!顾鋈话咽稚爝^來,我下意識的一縮,用手護住自己的頭。我這么做的時候,其實并沒有什么意思,大概是以前被鴻麒天打怕了,保護自己都成了反射動作,并不是針對他這么做的。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尷尬的抿了抿嘴,看著李敏極沉著臉,手定格在半空中,那張臉黑的跟木炭一樣,令我心生畏懼。「你以為我要打你」他沉聲問我。我輕輕的搖搖頭,怯生生的把手放下來。「不是」「嗯」他又威脅似地看著我。「呃嗯」面對他的臉色,我只好老實的應(yīng)了一聲。23.他正要開口,門卻被推開了,我驚慌的往床被里頭縮了縮,看見從門口走進來的季書嚴(yán)手上正拿著冰袋,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你干麻,那臉色是什么意思」他很不悅。我該怎么說呢因為剛剛做惡夢,我以為你是另一個人怎么想都不大對,我只好替今天古怪的行為又做了一次尷尬的輕笑。我接過冰袋,趕忙轉(zhuǎn)移話題:「謝謝你。」他聽我這樣一說,頓時露出笑臉來,變臉的速度快的跟什么一樣,還替我把冰袋塞到后腦杓。這種樣子簡直像是討好主人的小狗一樣。我忍不住這么想。他這么做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哪里不太對勁,我的頭發(fā)被放下來了,披散在肩膀旁,難怪李敏極的臉色這么難看。他看我這頭長發(fā)不順眼很久了,見我這頭亂七八糟的頭發(fā)自然高興不到哪去,尤其我又打斷了他的課程,心情不太舒爽是可想而知的。我這時才覺得李敏極有些反常。我以為他是對我厭惡至極的,會在醫(yī)護室里和我共處一室那么久還真是在我的預(yù)料之外。我著實猜不透他的心思,可竟也覺得他似乎沒有我想像中的那么討厭?;蛟S是我暈倒嚇著了他吧。我默不作聲的想著。「其實也不用冰袋了我好像退燒了」那兩人聽我這么一說,竟然齊聲對著我大吼:「胡說八道!」那氣勢震懾得我噤聲不語,縮在被子里頭膽怯的望著他們兩個,剛才好不容易寬慰一點的心情又消逝的無影無蹤。做什么這樣吼我啊我委屈的看著他們兩個。「三十九度多,你燒到三十九度,都要脫水了你知不知道」李敏極氣沖沖的沖著我吼,絲毫不顧形象,臉色十分難看。季書嚴(yán)靠過來用手摸摸我的額頭,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說了句「好涼」,然后被兩個人瞪得不敢再說話。不是他的手好涼,是我的頭好燙。我現(xiàn)在才知道,嘖,還以為退燒了說,怎么更嚴(yán)重。「你都沒有感覺的嗎你是死的嗎」李敏極用手指頭用力的戳戳我的額頭,我頭暈?zāi)垦5拈]上眼睛,不敢再反駁他們兩個,努力的忘記有兩個兇神惡煞的人站在病床旁邊。可我不敢睡著,剛才的惡夢讓我太過害怕。我怕有一天,剛才那樣的噩夢會成真。我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一直在等,膽顫心驚的等著那一天到來。我以為自己夠堅強,能夠放開那一段過去了。我現(xiàn)在才知道,其實我一直都很膽小。晚上的時候,徐燕到醫(yī)護室來看我,順便帶了一些水果,還多帶了一件薄被,季書嚴(yán)在旁邊看著他忙來忙去,竟然也沒有開口說要幫忙的意思。我趁著徐燕出去換冰袋的時候,冷冷的對他說:「你如果不想幫忙,那就回去吧,反正在這里你也沒什么事情?!?/br>他瞪著那雙綠眸又要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我閉上眼睛沒有看過去,也不再說話。「你生氣了嗎」我聽見他走過來停在床邊的聲音,然后被子里的手被他緊緊的握住了,我動了動,竟沒能掙開,只好任由他隨便去了。「沒有?!刮乙蛔忠活D的,說得有些不順心。他好像還想說些什么,才剛說了個「你」字,門就被打開了。我是沒有心情再去張開眼睛,也十分的疲憊,聽見徐燕在斥責(zé)他。「為什么拉開棉被就已經(jīng)發(fā)燒了,你還想讓他著涼嗎」那口氣聽起來倒也真的像了三分的「兄長」,聽起來只有不盡的關(guān)心,并沒有其他曖昧的意思。我的手被放開了,季書嚴(yán)沒有再說話,接下來響起的是房間開門的聲音,然后又是關(guān)門的聲音。我終于睜開雙眼,醫(yī)護室內(nèi)沒了他的影子,不知怎么的,只覺得一陣惆悵。其實不過是個室友和同學(xué),能夠待到現(xiàn)在也很夠意思了,他沒有什么義務(wù)陪著我一整天的。就連徐燕也是晚上才來的,我怎么可以這么兇他呢我有些后悔。等明天出了醫(yī)護室就去找他吧,和他一起去那家店吃他喜歡的蛋包飯。24.我真的是隔天就去找他了,可我進了房間之后,他見著我卻也只是朝我點了頭,笑了一笑,就沒了下文。我燒還沒退,但也沒像昨天那樣高燒,全當(dāng)他是不敢讓我太煩了,才收斂了一些。我找不到時間和他說一起去吃飯的事情,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的又睡著了,所幸沒有噩夢,一片黑暗。接連幾天,季書嚴(yán)都不再纏著我,早上不再需要我叫他起床,洗衣服不用我?guī)兔?,連上課吃飯上廁所都可以自己去了,幾天之內(nèi)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搞得好像吵架一樣。我找他說話的時候,說沒幾句話他就又要走了,連待在同一個寢室里頭見面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我問了他,卻是忙社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