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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她早就從柳蔭她們每日小心翼翼的神情上, 猜到了后宮里如今涌起的血雨腥風。 原本第八日她就準備出山去皇上面前刷存在感的, 但硬是被高太后按住了。 “走什么走,他跑不了,哀家?guī)湍憧粗?。至少在你養(yǎng)身體這段時間, 他要是敢去寵幸別的女人,哀家打斷他的狗腿。男人就是這點好,女人無論是生孩子還是做什么,都要躺在床上休養(yǎng),難受得死去活來,他們還健健康康可以出門尋歡作樂!別怕,蕭要要他不敢的!” 高太后大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姐倆好的狀態(tài),肯定會替她兩肋插刀。 為此她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整個人心急如焚,她最后幾日都上火了,嘴唇起皮喝再多的水下肚,依然覺得心里燒得慌,難受。 身邊伺候的幾個宮女也不敢在她面前說什么,可是秦翩翩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只覺得更加難受,硬逼著叫她們說。 柳蔭她們幾個如今最怕輪到自己值夜,主子睡不著了,就要拉著她們天南海北地聊。 可是這后宮的一方天地里,統(tǒng)共那么多的事兒,總是無可避免地提到皇上,那時候秦翩翩就要逼她們說最近的新鮮事兒了。 “你告訴我,你們都不說,那我兩眼一抹黑,等出去了怎么斗得過那些人!”秦翩翩瞪大了一雙眼睛,據(jù)理力爭,還表現(xiàn)出一副無所畏懼的狀態(tài)。 只是她每次說完,都忍不住要舔一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帶著腥氣的血絲被舔進嘴里,又疼又難受,針扎的一般。 “主子,您別問了,一切都還好,皇上沒寵幸誰呢,有高太后在,您別怕?!?/br> 每次她們都如此安慰她,看著秦翩翩因為舔嘴唇而皺眉的舉動,她們都心疼。 “不行,你不說我自己找外面的宮女進來問。” 柳蔭在心底輕嘆了一口氣,今日依然敵不過自家主子,最終開口道:“皇上沒有寵幸任何人,但是他下朝之后,先是去了三位貴妃的寢宮轉(zhuǎn)悠一趟,還去看望了餅貴人。周秀女依然在儲秀宮,今日她穿著一身竹青色水袖裙衫,在竹林外頭跳了一支,聽說非常優(yōu)美而高雅,讓人沉迷,連皇上都駐足看了許久之后才離開?!?/br> 秦翩翩聽了之后,眼睛都紅了,完全是氣的。 這幫賤蹄子真不要臉,周婉一直是秀女,皇上根本不搭理她,之前更是不見她。 但是自從秦翩翩被降位以后,周婉就能見到他了,甚至還給他跳舞,皇上也不會攆她走。 當然這位周姑娘之前也碰過壁,她一開始是一身素錦白衣,青絲飄飄,在月圓之夜裸著一雙玉足,站在鼓上給皇上跳舞,結(jié)果被皇上臭罵了一通。 說是女鬼從地獄里爬出來索命的,要她滾。 其實當時蕭堯是想忍一忍的,畢竟他心底早就盤算好了,要給秦翩翩那個女人一個教訓(xùn)。 結(jié)果他娘的周婉這女人太不上道了,上回就因為裝扮得太像女鬼,被蕭堯踢出內(nèi)傷來,這一回還是死活不長記性,可把他氣壞了。 最后還是他松口透露了消息,周婉才走了換成青衣跳舞的路線。 “儲秀宮的姑姑們是死的嗎?怎么都放出來這么多次了,明貴妃也不管管嗎?”秦翩翩氣得肝疼。 柳蔭沒有回話,其實她不說,秦翩翩也能猜得到。 這其中肯定有皇上授意的,至于明貴妃那女人的心思,秦翩翩就不屑于猜了。 明貴妃是因為如今皇上雖然沒寵幸誰,但也算是雨露均沾了,四處到各人的宮殿里走走,這樣秦翩翩就等于完全失寵了,明貴妃只要想起秦翩翩倒霉,內(nèi)心就無比竊喜,也不想再理會這些了。 這種心思要是讓秦翩翩知道的話,估計她都要吐血了,沒想到會有一日,她當初做出來的事兒,都報應(yīng)了回來。 要嘚瑟就往天上嘚瑟,反正倒霉的不是自己就行。 “那餅貴人又鬧出了什么事兒?”秦翩翩激動地問。 柳蔭躊躇了片刻,還是道:“聽說餅貴人求來了恩典,讓蔡夫人進宮看她,并且給她帶來了一條非常聰明的松獅犬。這松獅犬是經(jīng)由專人訓(xùn)練過的,聽說餅貴人要這條狗,有大用途?!?/br> 秦翩翩眉頭緊皺,沒好氣地道:“能有什么用途,難不成還說那條松獅犬是皇上的兄弟啊,松獅犬是大狗子,皇上是二狗子?” 柳蔭呆若木雞,這話她不敢接。 “還有什么,一并都說了,反正我都氣成這樣了,都挨在一起氣,不要分散開。” 秦翩翩大力地拍著床邊,沉悶的聲響,配上她臉上氣急敗壞的表情,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柳蔭沉默了片刻,怯怯地道:“你昨兒也是這么說得,今日暫時沒有了,明天有明天的份額?!?/br> “滾滾滾,我要睡了!”秦翩翩看這丫頭不會說話的勁兒,都覺得她杵在面前,礙眼得很,立刻不耐煩地揮手讓她走。 柳蔭頓時送了一口氣,沖著她行了一禮,悄悄地準備出去。 “回來,你再給我說說,那條大狗子長什么樣兒,跟皇上像嗎?”秦翩翩又招手叫她回來。 柳蔭哭喪著一張臉,這話她真的不敢接啊!來人啊,他們家主子瘋了! 秦翩翩終于嘗到惡果了,假孕不可怕,可怕的是假流產(chǎn),吃喝拉撒睡基本上都出不了門,雖說在高太后這里高枕無憂,但是每天聽著別人講其他小婊砸有多么厲害,哄得皇上有多么開心,她這個真婊砸躍躍欲試,卻不能離開半步。 每天都活在深深的懊悔之中,她真是蠢到家了,才搞一出將計就計。 她從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在床上等著半夜,今兒該紅衣輪值,她得盯緊了紅衣,到時候逼問。 結(jié)果沒有等到晚上,剛吃了早膳沒多久,高太后就親自過來了。 “翩翩啊,身體好了沒?”高太后一進門就發(fā)問。 秦翩翩立刻如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再不好她等著當干尸了。 “那就起吧,哀家撐不住了,今兒那幫人表演得太精彩了,哀家不是個男人都得動心了,更何況要要是個男人!” 高太后邊說邊替她掀開被子,親自給她找繡鞋。 一旁的柳蔭見高太后撅著個腚,當場嚇得臉色發(fā)白,立刻把繡鞋拿出來,替秦翩翩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