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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堯愣住了,殿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估計您是不會想要真實的秦翩翩的,因為她愛耍小脾氣又嫉妒,話本看多了就喜歡一生一世一雙人,內(nèi)心無比憧憬。不過這都是離經(jīng)叛道的想法,與您的期盼實在是天差地別?!鼻佤骠娲蚱屏顺聊F(xiàn)在胸口還堵得慌呢,皇上與張顯能演的那出戲,到現(xiàn)在都讓她心跳加速。 “您要是想要討喜的桃貴人,那奴妾以后就更聰明謹慎一些,爭取全給您看到您想看的,不再那么馬虎還貪心不足,妄想對高位分的——”她頓了頓,又接著說。 不過這句話還沒說完,蕭堯就已經(jīng)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夠了,你不需要再說了。秦翩翩,朕喊的一直是秦翩翩,桃這個封號還是你自己作來的,現(xiàn)在你嫌棄了,那你當時為何要說自己是最得寵的雪桃仙子?朕明白你的意思,你該哭就該哭,該笑就笑,難不成還都是假笑不成?你想發(fā)火就發(fā)火,你若是對朕有什么不滿,你就說啊。最后你告訴我,你就是氣朕是皇上,不是普通百姓?那要朕跟你私奔嗎?” 秦翩翩一下子沒有跟上他的思路,皺著眉頭細想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 自己好像是控訴了好久身份不平等的問題,具體事情并沒有舉出一件來,不過皇上能歪到私奔這方面,也真是厲害。 “朕氣你騙朕,你氣朕是皇帝?朕要不是皇帝,我們倆都去街頭賣藝喝風嗎?除了皇帝之外,你還有什么不滿的,朕對你哪點不夠好,你說說?!笔拡虻芍劬此?,要不是秦翩翩懟的是他自己,他都要替她的邏輯鼓鼓掌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皇上您坐擁后宮佳麗三千人,奴妾只有您一個啊。當然奴妾沒有任性妄為到要您把其他妃嬪給攆走,奴妾就問您一句話,若有一日您有了其他寵愛的女人,奴妾可以沖您發(fā)火嗎?可以罵您嗎?因為你要求我復(fù)出真心,真心這東西給了就收不回的,可是您卻喜歡別的女人了,那時候你讓我怎么辦?” 秦翩翩眨了眨眼睛,輕聲問道。 蕭堯張口想說什么,卻見秦翩翩揮揮手,沖著他輕笑道:“皇上接下來說的話,一定要三思啊。因為如果您以后辦不到,那可就是欺騙了。也不知道到時候奴妾可不可以對您發(fā)火了。” 蕭堯被她激得臉色發(fā)白,直接一拍桌子道:“有什么辦不到的,朕求個公平,你也求個公平。你付出多少真心,朕就付出多少真心,等哪一日朕沒有真心,過河拆橋了,你就效仿那武氏媚娘,又有什么關(guān)系?!?/br> 秦翩翩一臉迷茫,等會兒,二狗子方才說什么,她有些沒聽清。 “皇上您再說一遍,方才風太大,您是不是閃到舌頭了?”她側(cè)著耳朵做認真傾聽狀。 “你又開始了,這內(nèi)殿里哪來的風?一口唾沫一根釘,君無戲言?!笔拡虻闪怂谎?,顯然是在責怪她這種小事兒還要找個借口。 秦翩翩楞在了當場,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眼蕭堯,似乎在確定他是不是出于醉酒的狀態(tài)。 蕭堯絲毫沒有退縮,就這么坐在她的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好,皇上既然都已經(jīng)說出了這種話,那奴妾也沒什么好說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您還是下道圣旨比較好。也好讓奴妾心安。”秦翩翩在心底盤算了片刻,很快就點頭了,并且還提出了自己要求。 “你不信朕?朕從來沒騙過你?!笔拡虻芍?,似乎對她的不信任感到十分的不滿。 “不是您的問題,這問題出在奴妾身上,我從小就這樣,沒有任何安全感,不相信別人說的話,我只相信我自己。這是按照皇上要求來的,以誠相待,若是奴妾還想騙您,只需要高高興興地點頭,欣喜若狂地親你一下,然后無比感動地說您真好就夠了,何必要這樣?奴妾說過,秦翩翩可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女人?!?/br> 她揚了揚下巴,帶著幾分盛氣凌人的意思。 不過她看著冷臉的蕭堯,又很快換上了一張笑臉,柔聲道:“當然皇上要是不喜歡這樣,那嬪妾也會溫柔地夸贊您?!?/br> “張顯能,筆墨伺候!”他沖著外面喊了一聲。 張顯能立刻小跑了進來,他原本以為這里的氣氛會僵硬的,沒想到小妖精已經(jīng)輕松地坐在那里了,渾然不見方才抖得像糠篩的樣子。 他心里納罕:嗨喲,二狗子哄女人的技術(shù)見長啊。他還以為這小妖精以后,一定是畏畏縮縮,再也不敢騎在皇上脖子上作威作福呢,沒想到這會子功夫,都已經(jīng)比以前更嘚瑟了。 “朕要寫圣旨?!?/br> 張顯能把東西都準備好,就站在一旁,準備隨時搭把手。 沒想到蕭堯卻翻了臉:“杵在這兒做什么?出去!” 他這給秦翩翩寫保證書呢,能給別人看見嗎?這他娘的多丟臉,他父皇干這種丟臉的事兒時,都是把所有人攆走,只對著高太后一人干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與秦氏翩翩今日許諾,彼此誠意交付,如有一日朕變心了,允她效仿武氏,這萬里河山皆為她有。若她變心了——” 蕭堯念一個字寫一個字,到了這里卻頓住了,緊皺著眉頭,顯然不知道該怎么懲罰秦翩翩。 “那便要了奴妾的命?我只有這個了?!鼻佤骠娼o他出主意。 雖然她把自己與萬里河山放在一起比,也頗覺皇上做的生意真他娘的虧血本了,但是沒辦法啊,她窮。 “哪有這么便宜的事兒?朕才不要你的命?!彼訔壍乜戳怂谎?,低頭繼續(xù)寫道:“就咒她一日三餐都吃苦藥,比黃蓮還苦。欽此。” 他寫完之后,先是吹干了墨跡,然后就拿起來自己欣賞了片刻,才把圣旨卷好塞到了她的手里。 當那明黃色的圣旨,真的落在她手里時,那種結(jié)實的觸感,卻讓秦翩翩有些昏了頭。 她要了這保證,皇上就真的寫了這圣旨,之前有多么的恐懼,如今就有多么大的滿足。 不過蕭堯如此行徑,蕭家的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了,估計得從墳?zāi)估锱莱鰜?,活活生吞了這沒出息的不肖子孫。 為了安一個女人的心,就寫下這圣旨,用這萬里河山做賭注。 這是天下最大的豪賭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還是他自愿的。 對方的賭注不過是每頓飯喝苦藥,打死這個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