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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請的這戲班子已經(jīng)是蜀地最受追捧的一家了,可景嵐心中煩悶,沒有細細欣賞的心情。再看一旁用余光悄悄瞄著自己的元居安,更覺得如坐針氈,悄悄地帶著春雪溜了出去。 庭院里有涼颼颼的風,春雪被凍得縮了縮脖子,不解地道:“今日這戲班子可是出了名的難請,小姐怎么舍得出來?莫不是您在里邊待得有些憋悶了?” 景嵐不想和春雪說那些彎彎繞的,索性直言道:“若只是聽戲還好說,可你瞧今天這陣勢,擺明了就是為了讓我和元居安借著聽戲的空檔兒多說上幾句話。我若不溜出來,還待在里邊陪他說話不成……”,說著說著,就有頭疼起來,嘖,在旁人看來元居安千好萬好,她若是貿(mào)貿(mào)然地跟父親說不愿意這樁婚事,只怕父親又要瞎cao心了。這可如何是好?。?/br> *** 為了躲著元居安,為了盡可能地拖延時間想辦法,景嵐那日聽戲回來便佯裝身子不適,已經(jīng)有四五日沒有去韋忠嗣府上做事了。每日閑在家里看看書,繡繡花,跟冬月逗逗趣兒,可比跟元居安共事自在得多。 冬月一邊把點心擺到桌上,一邊吐了吐舌頭,低聲道:“小姐,您這是何必呢?元公子這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眼巴巴地想往他身邊湊呢,您倒好,還稱病躲在家里,當真不怕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了?”,說著,還偷偷瞄了瞄景嵐的神色。 景嵐也不惱,瞧著冬月那嬌憨的模樣,沒撐住笑了出來,打趣道:“莫非我們家冬月也巴巴地想和元居安說上幾句話?”,把冬月說得紅了臉,景嵐才柔聲道:“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對元居安可比你對他了解的多得多,不錯,他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或許日后會扶搖直上位極人臣??膳蛹奕耍蛐鲇胁抛匀皇呛?,可圖的是夫妻兩個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這邊主仆兩個正低聲說著體己話,就見春雪滿面春風地進來,笑道:“小姐,小姐,您猜誰來了?” 景嵐心思飛轉(zhuǎn),能讓春雪這樣高興的,自然不是韋忠嗣、元居安這幾個人,莫非是羅氏和林逸嵐不聲不響地從長安趕來了?數(shù)著日子,也快到年關了,她們母女兩個來也不足為奇。景嵐淡淡地道:“莫非是母親和meimei來了?” 冬月也不等春雪回話,急急地催促道:“哎呀,我的好春雪,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究竟是不是夫人和二小姐來了?她們什么時候來的?” 春雪莞爾一笑,搖了搖頭,神神秘秘地道:“可不是夫人和二小姐,若是她們兩位,老爺還能不知道嗎?是永寧侯的三少爺來了成都,順道來看看咱家老爺,現(xiàn)下正在前廳里和老爺說話兒呢!我也是剛遇到老爺身邊的小廝匆匆忙忙地端了茶點,多問了兩句,才知道是徐三少爺來了!” 徐沛霖?這大冷天的,他跑到成都來做什么?景嵐瞧著春雪,愣愣地想著,徐家一大家子都在長安,徐沛霖不好好地在長安待著,跑到成都莫非是來辦什么事情?想起離別那日,他送自己的那枚玉印,景嵐悶悶的心里突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好像她現(xiàn)在是一個溺水的人,元居安在水下拖著她不讓她往上游,就在此時,徐沛霖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這是一種將要得救一般的安心的感覺。 見景嵐怔怔地癡想,春雪以為她是因為羅氏和林逸嵐沒來兒而感到失落,忙溫聲寬慰道:“小姐,這離年下還早著呢,指不定過幾日夫人和二小姐也就過來了,又或許老爺要趁著年休帶您一道回長安呢,總不至于叫一家人分隔兩地過年的……” 景嵐哪里是在擔心這個,笑了笑,沒有跟春雪解釋,走到梳妝鏡前,從匣子里拿出那枚玉印,摩挲幾下,又把頭發(fā)整理得一絲不亂,簪上了一支俏麗的貝殼珠釵,領著冬月去了前院。 徐沛霖身著合體的月白色錦緞衣袍,上邊有暗色的竹葉刺繡,雪白的滾邊和他頭上溫潤的羊脂玉簪交相輝映?,F(xiàn)下正端坐在那里,和林璟一邊飲茶,一邊聊著進來長安城里發(fā)生的事情。景嵐在門外看著,深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邁步進了屋。 “父親,女兒不請自來,還請父親和徐三少爺莫怪罪”,她一邊柔聲說著,一邊屈了屈膝,結結實實地給兩人各自行了一禮。 林璟忙教她起來,又讓小廝給他奉了茶,這才笑著同徐沛霖解釋道:“景嵐這幾日身子不適,連節(jié)度使府那邊都沒去。想來是聽底下人說三少爺來了,正想會一會故友……”,自家女兒不請自來,他這個當?shù)淖匀灰獛椭f幾句話。 徐沛霖微笑頷首,毫不在意,聽到林璟說她身子不適,微微蹙了蹙眉,目光不由自主地上下掃了掃坐在對面的景嵐,見她氣色紅潤,舉止如常,心知不礙事,這才舒展了眉頭。低頭輕啜一口茶,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嘴角扯了一個弧度,道:“聽聞林姑娘要和元居安定親了,想來meimei這幾日心情也是很愉悅吧!” 這人明明是笑著的,可眼底那寒光是怎么回事?景嵐被他看得心中發(fā)毛,忙垂下眼眸,開口道:“多謝三少爺記掛,只是我自知配不上元公子,哪里敢肖想這些?” 這言下之意是,她不愿意和元居安定親了。林璟在一旁聽著,笑都僵在了臉上,手里的茶碗差點都拿不穩(wěn),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擠出了一句:“景嵐,你,你這說的什么話?你怎就配不上他了?父親怕你羞怯,沒好意思跟你說,那元居安早已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沛霖:聽說你要嫁給他? 景嵐:呸呸呸,怎么可能?! 沛霖: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元居安:???喵喵喵 ☆、鐵樹開花 林璟一著急,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自己和韋忠嗣都十分看好那元居安,如今總算是能把女兒嫁給他,了卻自己這個當父親的一樁心事,怎么女兒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當著人家徐沛霖的面兒婉拒了這門親事。 雖說自己還沒正式跟女兒說這事兒,可自古以來這婚姻大事,誰家不是謹遵父母之命,這元居安又千好萬好,林璟只想著等元家把兩個孩子的生辰八字都對過之后,再把這樁喜事跟景嵐提起也不遲??!哪家小女兒不得樂顛顛地嫁到元家去啊,怎么景嵐竟會不同意呢? 這這這,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苛汁Z百思不得其解,當著徐沛霖的面兒,也不好跟女兒掏心窩子絮絮叨叨,滿腔的話不知該從何說起,臉都憋紅了。 景嵐可是早有準備,見父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干脆利索地起身跪倒在父親面前,臉上卻是一副我意已決的堅定神色,眼神毫不閃避,正色道:“父親,女兒知道您是為女兒好,可任憑那元居安千好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