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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看秦驍,輕聲道:“秦驍,你覺得我的表演怎么樣?” 丁月璇的聲音淡淡,聽上去有些不太自信。 過了一會兒,秦驍?shù)穆曇繇懫穑骸拔也惶@些?!?/br> 丁月璇有些失望,她一直想知道秦驍?shù)姆磻?yīng),只是今日才問出口。 這時,秦驍忽的轉(zhuǎn)頭,看了丁月璇一眼。 秦驍?shù)恼Z氣極為認真:“但你演得很真實,就像現(xiàn)實生活中的你一樣。” 他的聲音落進丁月璇的耳中,清晰極了。 丁月璇沒有說話,她靜靜地看向窗外。 嘴角彎起一絲輕不可察的弧度。 車窗緊閉,凜冽的寒風(fēng)呼嘯而過,丁月璇的目光在某處頓了一頓。 路邊有一個餛飩攤,淺白的霧氣上升。一對夫妻站在那里,正在收拾東西。 他們一面整理,一面在說笑。 冬天的夜晚極為冰冷,但丁月璇的心里卻漫上了一陣暖意。 丁月璇的家到了,車子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丁月璇下了車,往前走了過去。 秦驍正要開車離開,他的視線不經(jīng)意落在了副駕駛座上。 那里放著一只耳環(huán)。 耳環(huán)小巧精致,潔白無瑕。 秦驍曉得,這耳環(huán)是丁月璇的。 今日丁月璇便戴了這副耳環(huán)。 沉思了一會,秦驍伸出手,拿起了耳環(huán)。 他下了車,往丁月璇的方向走去。 夜色愈加深了,天空黑沉沉的,似墨一樣黑,四下光線黯淡。 丁月璇往前走著,她的腳步有些慢,仿佛在等什么人。 快要到門口時,她的身后傳來秦驍沉穩(wěn)的聲音。 “丁小姐。” 丁月璇腳步一滯,嘴角浮起一絲極淡的笑意。 耳環(huán)是她故意落在車上的。 她等著秦驍來找自己。 丁月璇轉(zhuǎn)過身,看著秦驍,斂下了神色。 夜色沉靜,皎潔的月光落下,愈加顯得丁月璇的面目柔和。 秦驍開口:“丁小姐,你的耳環(huán)落在我這里了?!?/br> 他往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掌心是一個潔白的耳環(huán)。 丁月璇朝秦驍走了過去。 來到秦驍面前,她停下了腳步。 丁月璇低頭,伸手拿起了耳環(huán)。 她的指尖冰涼,仿若不經(jīng)意般,觸碰到了秦驍溫?zé)岬恼菩摹?/br> 秦驍微微一怔。 丁月璇的手很快就離開了,那股涼意卻仿佛留了下來。 極其輕微,又似不容忽視。 秦驍放下了手,垂在了身側(cè)。 丁月璇沒有移動腳步,她仍站在那里。 然后,丁月璇抬起手,放在了右耳耳垂上,把耳環(huán)戴了上去。 丁月璇的動作輕緩極了。 她的手指潔白修長,珍珠耳環(huán)在她手里,似乎也要失了光芒。 柔和的月光落下,這一幕落在秦驍眼里,愈加清明了起來。 地面是黑色的,兩人的影子映在地上,輕輕淺淺,卻又十分鮮明。 寒冷的風(fēng)掠過,但兩人恍若未覺。 丁月璇放下手,她的耳垂上是一串珍珠耳環(huán)。 珍珠雪白,卻襯得她的臉更為素凈。 秦驍怔怔地看著。 丁月璇凝視著秦驍,她忽的開口:“秦驍,你覺得我們是朋友嗎?” 秦驍收起了思緒,點頭:“是?!?/br> 丁月璇輕聲道:“那日后不要再叫我丁小姐了,叫我月璇吧?!?/br> 她的聲音極淺,極淡,落在這靜默的夜里。 秦驍愣了幾秒。 秦驍?shù)囊暰€掠過丁月璇的臉,四下是冰冷的夜色,她看起來安靜極了。 秦驍點頭:“好?!?/br> 丁月璇轉(zhuǎn)身,往家里走去。 目送丁月璇進了那幢樓,過了幾分鐘,秦驍才準備離開。 車子緩緩發(fā)動,駛進了深沉的夜色。 丁月璇站在樓上,她低著頭,一直看著下面。 看著秦驍?shù)能囎与x去,丁月璇笑了。 …… 德仁堂,容大夫離開了,莫清寒也消失在上海。 一時之間,上海灘平安無事。 莫清寒的身份暴露無遺。 而這正是陸淮給莫清寒的一個提醒,他的身份早就已經(jīng)不是秘密。 陸淮曉得,莫清寒回到漢陽后,定會知道旅店和監(jiān)獄的秘密已被發(fā)現(xiàn)。 按照陸淮的猜測,莫清寒會先處理后續(xù)事件,然后再避一段時間的風(fēng)頭,他暫時不會回上海。 在他回來之前,正好能夠處理掉尚嫣和凈云二人。 就當做是給莫清寒的另一重警告。 楊公館一事,陸淮不會輕易放過,他必然要有所還擊。 陸淮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劃,他收回了視線。 桌上放著一份邀請函,是賀家送來的。 賀家新開了一家俱樂部,名叫大上海俱樂部。 老板是賀家大公子賀洵。 開業(yè)當日,大上海有一個聚會,會邀請上海灘的名流權(quán)貴,名媛千金。 從前,陸淮向來不會去參加這種聚會,但這次他改了主意。 既然陸淮已經(jīng)決定讓旁人都曉得他在追求葉楚,那么,這件事就要做得更高調(diào)一些。 陸淮叫葉公館的白瑛給葉楚送了口信,他希望能在那晚的大上海俱樂部看見她。 …… 開業(yè)當晚。 夜色深沉,大上海俱樂部門口人來人往。 據(jù)傳賀大公子不但有些商業(yè)天分,他還喜歡娛樂,因此,賀家開了一個俱樂部。 此次聚會,名流云集,大上?;撕芏嘈乃?,勢必要將俱樂部的名頭徹底打響。 黑色的汽車停在了俱樂部門口,葉楚緩緩下了車。 起初收到邀請函時,葉楚不準備參加聚會,過了一天,蘇蘭不曉得她為什么突然改了想法。 葉楚只說,俱樂部老板是學(xué)堂校董,那些相熟的千金小姐也會來。 蘇蘭并不清楚,葉楚來俱樂部的原因只是陸淮罷了。 葉楚踱著步子,進了大上海俱樂部。 今晚,她穿了一身洋裝,外面披上了厚重的大衣,并不畏寒。 進了大廳后,葉楚細細打量了一番。 賀洵從國外留洋回來,品味極好,里面的裝修是法國風(fēng)格。舞池中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吧臺那里有各式酒水。 若是累了,在旁邊有桌子,坐在位子上休息便是了。 葉楚脫了大衣,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大上海的老板是賀洵,而賀洵其實是暗閣首領(lǐng)江洵。 今晚要同陸淮見面,她準備順便將此事告知他。 …… 陸淮進大上海的時候,葉楚已經(jīng)等了一會兒了。 之前,有幾個人問葉楚是否要同他們跳舞,均被她拒絕。 葉楚安靜坐在那里,酒也不碰,簡單喝些果汁,耐心等待著。 陸淮開車過來,車子停在了對面的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