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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不可阻擋的凜冽寒意。 陸世賢眉頭緊皺。 他只希望莫清寒今天之后,能夠看清真相,不要一錯再錯。 …… 夜幕昏昏沉沉,帶著風(fēng)雨欲來之勢。 一輛黑色汽車駛進(jìn)了深沉的夜色。 莫清寒仿若看不見頭頂陰沉天空,驟然加快了車速。 汽車朝著固城的方向而去,那里承載了他背負(fù)多年的痛苦和希望。 方才的一切定是陸家人的騙局。 他們曾害了母親,現(xiàn)下又要讓自己墮入深淵。 莫清寒的眼中陰寒至極。 他忽的記起了,先前他和董鴻昌的計劃。 董鴻昌要拿到上海,而他的母親莫苓則會恢復(fù)應(yīng)有的身份。 在這場復(fù)仇中,陸葉兩家人會盡數(shù)死亡。 一個念頭閃過莫清寒的腦子。 在莫苓死后,為什么董鴻昌會出現(xiàn)在固城? 那么,他母親的死因呢? 在一場悉心鋪算的計謀中,所有看似巧合的事情都絕對不是偶然。 莫清寒成為特工多年,不可能連這一點(diǎn)都看不出來。 為什么那份做妾文書會在萬儀慧那里? 而萬儀慧偏偏是葉家的人。 莫清寒握緊了方向盤,大雨已經(jīng)猛地砸向了車窗。 他知道董鴻昌和葉家有仇,而在這個巧合中,他也對葉家有了怨怒。 難道說當(dāng)年母親和萬儀慧的相遇,也不是巧合嗎? 莫清寒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shí)。 一個曾經(jīng)他不敢去想象的真相。 在方才那場對質(zhì)中,頭一次被人揭露。 董鴻昌千算萬算,不過是在計較他和陸葉兩家的仇恨。 而在董鴻昌用多年時間鋪設(shè)的這場棋局中,自己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 隨著暴雨而來的,還有呼嘯的風(fēng)聲。 汽車外面已經(jīng)被重重雨幕所包圍。 莫清寒的指節(jié)發(fā)白,背脊升起寒意。 董鴻昌先設(shè)計了陸宗霆和莫苓,沒有想到這一步棋被陸世賢所破。 而他沒有放棄,又給了莫苓做妾文書,讓她去南京尋陸宗霆。 在董鴻昌得知莫苓有孕后,又設(shè)計了下一個巧合。 在去南京的火車上,萬儀慧和莫苓的行李箱掉包。 莫苓沒了做妾文書,流落到固城,而她的那個孩子則在欺凌中長大。 莫苓的死,則是擊垮那個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當(dāng)他的人生失去全部希望的時候,董鴻昌出現(xiàn)了。 董鴻昌給了他希望,又讓他學(xué)會殺人,并指引他去猜測那個真相。 多年來,他將會在仇恨中成長,最終被仇恨蒙蔽住他的眼睛。 …… 時至今日,莫清寒才明白了董鴻昌對他的態(tài)度。 董鴻昌從未信過他。 他和母親一樣,在董鴻昌眼中,只不過是一顆棋子。 董鴻昌的目標(biāo)是上海。 但董鴻昌卻要讓陸宗霆看到,毀掉他庇護(hù)之處的那個人,是陸家血脈。 陸家的血脈流落在外。 他卻在董鴻昌的教導(dǎo)下,已然成為了劊子手。 而這個失了人性的殺人機(jī)器。 會不惜以一切代價,替董鴻昌掃清障礙。 仇恨早已融于他的肌骨,成為了他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真相揭露,莫清寒卻墜入了更深的黑夜。 在漆黑冰冷的雨夜,莫清寒又回到了固城。 他下了車,滂沱大雨仍然在下。 莫清寒站在那間宅子前。 荒蕪冰冷,無人居住。 在那里,他曾經(jīng)度過了漫長而黑暗的童年。 那也是他被人cao控的一生。 為了復(fù)仇,他手染鮮血。 只是為了尋一個公道。 而他眼中的公道,他賴以為生的仇恨。 全部都是假的。 甚至于…… 他的出生,也是別人設(shè)計好的。 莫清寒站在雨中。 暴雨砸下來,頭頂是又黑又沉的夜。 他仿佛看見了滿目的鮮血,鋪天蓋地淹沒了這個世界。 那些曾經(jīng)死在他手下的冤魂。 他們的恐懼和絕望,歷歷在目。 朝他涌來的,是入骨的冰冷寒意。 但大雨也沖刷不掉,那些看不見的鮮血。 作者有話要說: 300章發(fā)紅包。 到3月16日中午12:00前的所有2分評發(fā)紅包。 ☆、第301章 第301章 那日, 秦驍在北平遇見阿越后, 一直在尋找阿越的藏身之處。 他與石五爺?shù)娜罩谝呀?jīng)到了,他不得不離開北平。 秦驍不知道阿越始終在他的眼皮底下。 而阿越會同石五爺一起回上海。 石五爺決定要回去后,就將賭場等地方交給了值得信任的手下。 詢問過阿越之后,阿越和石五爺坐上了火車。 盡管在啟程之時, 秦驍看到了阿越, 但是阿越為了避免被人認(rèn)出, 做了偽裝。 秦驍只知道,有個年歲不大的少年跟在石五爺?shù)纳磉叀?/br> 不過,秦驍和阿越先前并無太多交集, 所以沒有認(rèn)出他。 火車上。 火車沿著往前延展的漆黑鐵軌,徑直向前。 此時, 阿越正待在石五爺?shù)陌鼛小?/br> 阿越自然看見了秦驍, 他盡量避開和秦驍正面接觸。 石五爺看了一眼阿越的臉, 輕笑一聲。 石五爺似笑非笑地開口:“小子,你似乎對回上海有所抵觸?!?/br> 阿越不曾向石五爺說過自己的名字, 石五爺也沒有問起。 而方才的那句話,石五爺分明是在詢問,語氣卻極為肯定。 上火車前, 阿越躲避秦驍?shù)呐e動,都被石五爺看在了眼里。 面對石五爺?shù)膯栴},阿越卻沒有回答。 石五爺不急不緩,他接著說道:“你難道認(rèn)識秦驍?” 石五爺?shù)脑捴袔е囂街狻?/br> 阿越知道石五爺只是看中自己的能力,覺得以后能用上。 但石五爺對他并不是全然信任。 阿越思索片刻后, 開了口。 為了讓石五爺相信。阿越的話真假參半,并未說全。 阿越說:“我有仇家在上海?!?/br> 而石五爺卻在心中猜測,阿越可能在上海犯了事。 兩人心思各異,一時無言。 火車始終往前駛?cè)?,前路漫漫?/br> 石五爺?shù)搅松虾:螅腿チ锁欓T名下的一處賭場。 石五爺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喬云笙的耳中。 此時,喬云笙正在仙樂宮。 聽到這個消息后,他立即摔了手上的茶杯。 茶杯脆裂,碎片飛濺。 前來匯報的手下不敢吭聲,生怕喬云笙的怒氣會發(fā)泄在自己頭上。 “走,我們?nèi)タ纯词鍫斒欠癜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