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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血痕的映稱之下顯得尤為詭異恐怖。驚懼之下,太子反手一起,又是"啪""嚓""嘶"三聲連響,瑗準的身上又多了一道血痕,與方才的那道交疊在一起,隱隱滲出血跡。 仍舊只是身子一顫,仍舊沒有呻吟呼痛聲,甚至那詭異的笑意仍舊駐留在秀目中。太子眼見此景,驚怒更甚,于是"啪""嚓""嘶"的聲音此起彼落,互相交疊,越發(fā)急促……不知過了多久,漸漸不再能聽見"嚓"的聲音:瑗準的衣服早已片片零落,支離破碎。 太子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重重的喘著粗氣,剛才瘋了似的一陣鞭笞,竟然完全沒能扼殺那末笑意,反而嘲意更濃。眼前之人衣衫飄落而裸露的浩白胴體上錯綜無序的密布著道道血痕,有若朱砂所刻的白玉棋盤。 終于太子氣力耗盡,拋下手中沾滿鮮血rou屑的蛇鱗鞭,滿臉懼意、滿含憤怒地道:"李瑗準……你……你到底是人不是?"太子呼吸允自不順,可想方才是多么的"盡心盡力"。 "哈哈哈哈……"瑗準一陣長笑,牽動著滿身血染輕顫,形成一道極美、卻極為恐怖的景致。 "有什么可笑的?"太子歇斯底里的嘶吼著,越發(fā)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懼。 "你說呢?你怕我!哈哈哈哈……"瑗準在故意激怒太子。今日自知無法逃離,太子欲加己罪,必已有殺己之心。但縱使必死,好歹也要知道究竟此禍為何?人在盛怒之時便會透露心底所藏之秘,瑗準今日已抱必死之心,是故瑗準強忍痛楚,不斷地激怒著太子。 "怕你?哈哈……"笑得很是勉強干巴,"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誰是階下囚……現(xiàn)在你一定滿臉恐懼吧。哈哈……"說著一把扯下瑗準的面紗。(話說太子方才不知是盛怒,還是恐懼,一直都沒有揭瑗準的面紗)然而面紗下,太子見到的卻是一張精致娟秀的小臉畫著媚眼如絲的眉目,艷紅的薄唇上劃成一種被稱之為微笑的弧度;同時也見到了與之完全不相稱的慘白如金紙的雙頰,以及順著艷紅薄唇上那道細小卻深刻地齒痕而留下的血絲。 "像……像極了……"太子瘋了一般的喃喃自語,"世上原來真有如此嬌美之人……怎會……"忽而對著瑗準大聲道:"你不要怪本王,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長著這張臉,怪你爹娘生的你這張臉……"說著恨恨的瞪著瑗準,忽而太子發(fā)現(xiàn)了瑗準左肩的傷,原本裹著的棉布早已隨著衣物破碎,而方才在滿身血痕的掩飾下也不太明顯,到此刻才為太子發(fā)現(xiàn)。太子突然伸手用力一扯,將才結上的創(chuàng)口再次撕裂,伴隨著猝不及防的瑗準"啊"的一聲慘叫,一道血柱噴涌在太子臉上。"哈哈哈哈哈……"在太子張狂、得意卻飽含自卑的大笑聲中,瑗準暈死了過去。 …………………………………………………… 耳畔響起清晰可辨的馬蹄聲,撲面而來的是青草的味道和揚起的沙塵,眼前卻仍是一片漆黑,口被衣物所填,手腳仍然被綁縛,……隨著身體各種意識的恢復,周身不斷傳來被坎坷地面刮過的劇痛。痛楚總是能使人意識越發(fā)清醒,現(xiàn)在瑗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被馬拖行,頭上套著的黑布袋阻了視線,讓自己根本不知身在何處。 就這樣被拖行了良久,瑗準暈了又再次痛醒。前人突然收韁勒馬,忽然的止步使瑗準瞬間飛離地面,又重重摔下,才勉強清醒的意識又再次模糊。迷糊間,但聽有人道:"太子讓我們殺了此人,此處四下無人,我看就在這里動手吧。" 第24章 "他已傷重如此,旦夕便死,我們不必動手,免得兵器留下痕跡,惹人懷疑……" "這聲音好生耳熟……"瑗準未及細想,意識便完全被抽離身體…… …………………………………………………… 契丹,四王爺赫致府。 "四哥,父皇今晚設宴,說是余羌國進貢了許多珍寶妙藥,是難得的珍品,另外還有好些舞娘,皆聲色藝俱佳,會跳奇特的舞蹈,特邀四哥前去。"說話的是赫致之弟,赫什。 "你去回復父皇,說父皇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眼下公務尚未忙完,宴會就不去了。"赫致說著頭也不抬,察看著桌上的地圖,還不時翻閱著手邊的兵書。 "四哥,你最好還是去吧,這半月以來,你幾乎推托了所有的邀宴,父皇很擔心你。"赫什關切道。 "說了我有事。"赫致還是埋頭不理赫什。 "四哥,你反反復復擺弄這些地圖,還有那些漢人的破書又有何用?反正鏡城已然失守,父皇又并不怪罪于你,待的日后起兵收回不就行了,何必如此勞神。"赫什嘟噥道。赫什年才十四,赫致乃其同母親兄,其母死后,便搬離皇宮住于這皇兄府上。今日的宴會,因赫什年幼,未被列于邀請之列,倘若皇兄不去,那自己也去不成了。 "你且年幼,軍國要事,你不懂,不可有……"赫致尚未說完,便被赫什打斷。 "不可有絲毫懈怠嘛!"赫什想到不能去,心下頗為郁悶,氣憤道:"四哥,你每次都是這句話,那個叫李瑗準的家伙不是失蹤了嗎?朝麗說他叛逃我契丹,真是荒謬,我看他多半是被人害死了。" "你怎知道?"赫致終于放下手中之物,抬頭看著自己的寶貝弟弟,微微笑了笑。 "這不簡單嗎?四哥你想啊,李瑗準是我們的對頭嘛,還奪了我們的鏡城,怎么可能投奔我契丹呢?我看啊,朝麗國的人都是癡呆,連這個道理都想不明白。"赫什對自己的分析頗為得意,續(xù)道:"既然他沒來契丹,也不在朝麗,那多半就死了嘛。" "赫什啊,你說他真的會死嗎?"赫致幽幽的問道。 "死了有什么不好,活著又不愿降我契丹。哎……就是可惜了像他這樣的人才。"赫什忽發(fā)大人言語。 "人才?你怎知道?"赫致覺得年幼的弟弟忽發(fā)此言,甚為有趣。 "能讓我四哥看中、朝思暮想的人,難道不是人才嗎?"赫什一副理所應當?shù)臉幼印?/br> "什么‘朝思暮想',漢人的詞不會用就不要亂用。"赫致對弟弟的胡言亂語有些哭笑不得。 "我怎么不會用啊?‘朝思暮想'不就是早上晚上都在想嘛。四哥,想也不用每天呆在家里嘛……"赫什允自在那兒瞎掰。 "好了好了,今天晚上的宴會我去還不成嗎?"赫致知道自己若再不答應,赫什定會嘮叨個沒完。也難為了這好動的弟弟了,這半個月都悶在家里陪自己。 "真的嗎?四哥,你答應了?"赫什興奮道。 "再不答應,就被你煩死了。"說著拍了一下赫什的腦袋,"走吧!" 契丹的皇宮,說不上豪華,倒也氣派。會宴廳堂乃是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