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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臉,咬住嘴唇忍笑。“裘大夫,您這八卦記錄的還挺詳實?!绷_家楠不鞠著,咧嘴嘿嘿一樂,“聽您這口氣,很早就認(rèn)識簡董事長了?”“那小子跟我一個村的,我打年輕的時候就是獸醫(yī)站的醫(yī)生?!濒么蠓虻鹕细鶡?,又遞給羅家楠一支,倆人頭對頭點上。裘大夫的煙勁兒稍微大了點,跟直接抽煙葉子似的,給羅家楠嗆出口咳嗽。裘大夫笑著拍了拍羅家楠的肩膀,繼續(xù)說:“這野生動物園就建在我們村的原址上,他當(dāng)時大手一揮,按耕地面積折算換小樓房給村民,村里只要是能動彈的,全來這里工作?!?/br>“之前被簡越開了的那個,也是你們村的?”苗紅問。“狗蛋啊,那小子是流浪到我們村吃百家飯長大的,從小偷雞摸狗慣了?!濒么蠓虮粺熿F熏瞇了眼睛,嘆息道,“二十好幾的人了,也沒個家,窮,說不上媳婦。村里看他這么游手好閑的也不是個辦法,就批了三畝公地給他讓他養(yǎng)養(yǎng)樹苗按月開點工錢,這不國家號召封山育林么??蛇@小子也下不出個苦力,該分株了,他進(jìn)山去摸野貨。等人從山上下來這地里的樹根兒都長實了,一拔全死,給村長氣的沒轍沒轍的。”“那他……”羅家楠看了苗紅一眼,得到肯定后問:“有沒有可能恨簡越恨到要置他于死地?”沒坐實嫌疑人之前,一切線索都有追蹤的價值。裘大夫想了想,搖搖頭。“那倒不至于,狗蛋這孩子啊,賊心眼子是多了點兒,可他本質(zhì)不壞,愛占小便宜也是打小沒爹沒娘給逼出來的,要說殺人他還真沒那膽子。”“那您知道他被開除之后去哪了么?”“聽說是去韓家莊那邊修水庫了?!?/br>“狗蛋大名是?”“簡群,老支書給起的名字,簡姓在我們村是大姓?!?/br>“好,謝謝?!绷_家楠瞄到架子上有瓶標(biāo)著醒目黃色標(biāo)記的藥劑,拿起來看看,全是外文說明,“這是干嘛的?”裘大夫耷拉著眉毛瞥下嘴角。“安/樂/死動物用的?!?/br>————————許杰和喬大偉在一間閑置的宿舍里找到個發(fā)射型麻醉劑的針管,立刻把鑒證的叫來對這個房間進(jìn)行徹底檢查。苗紅和羅家楠跟陳飛打過招呼直奔韓家莊,找簡群確認(rèn)其不在場證明。苗紅開車,羅家楠一直低頭發(fā)微信。苗紅偏頭看了他一眼,調(diào)侃道:“呦,分開這么會兒就想的不行啊?”羅家楠眉毛一挑,笑著說:“師傅,你徒弟我這是新婚,別說分開這么會兒,就他媽上個廁所都恨不得抱著一塊進(jìn)去。”“臭不要臉。”“師傅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绷_家楠說完趕緊一縮脖子,閃過苗紅的巴掌,“誒,師傅,說正經(jīng)的,大偉追你那么長時間了,你好歹給人個活話唄。”苗紅到底是呼了他一巴掌?!傲_家楠,你這是自己落停了就惦記給別人做媒婆?”“落停?這才哪到哪,萬里長征第一步?!绷_家楠晃晃手機(jī),他發(fā)了至少二十條噓寒問暖,人祈銘才剛給他回了一句【我在寫稿,別打擾我思路】,冷淡得和夜里騎他的一比簡直是兩個人。晚上回去還得干,羅家楠下定決心,干服了算。“大偉挺不錯一小伙子,擱我這耽誤了?!泵缂t說。羅家楠輕嗤:“師傅,這可不像是你說的話啊,能娶到你,他喬大偉上輩子得是拯救過地球?!?/br>“漫畫看多了吧你!”苗紅又朝徒弟腦袋上招呼了一下子,“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干工作行,回家也是大爺,別說老公了,上來就得把公婆氣死?!?/br>“那不正好,大偉是孤兒誒,這年頭不都講究父母雙亡才算得上是黃金單身漢么?!?/br>“正因為他是孤兒,才更應(yīng)該找個會照顧人的老婆,體會一下家庭的溫暖?!?/br>羅家楠張了張嘴,卻沒出聲。祈銘八歲就失去了父母,雖說很快便被收養(yǎng)但也算是個孤兒。難怪他平時那么冷淡,估計是從小在養(yǎng)父家里謹(jǐn)小慎微慣了。想到這,羅家楠又給祈銘發(fā)了條微信過去。【抱歉打擾了,沒別的,就是想你,等我回家?!?/br>祈銘正在給論文里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建模,手機(jī)一震恰好打斷思路,不由得一陣惱火。剛想給羅家楠打電話回去罵他一頓,可看到對方發(fā)來的話心里那點火卻又“嗤”的一聲熄滅。他靠到椅背上,挪動手指輸入【朕知道了】,點擊發(fā)送。————————簡群瞧見羅家楠沖自己亮警徽,第一反應(yīng)是偷賣工地材料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登時腿肚子直轉(zhuǎn)筋。以前偷雞摸狗都是小打小鬧,可這一次他賣了好幾噸老水庫拆出來的舊鋼材,夜里值班時偷偷讓收貨的來裝車?yán)叩?,價值絕對夠立案標(biāo)準(zhǔn)。羅家楠一瞧他滿眼跑鬼主意的德行,趕緊給苗紅使了個眼色,倆人一前一后把人堵住?!昂喨菏前?,問你個事兒?!?/br>簡群想跑,可前有羅家楠后有苗紅,左右都是水,除非往水庫里蹦要不真沒地兒可跑。他這冷汗唰的冒了出來,順著額角往下流。“你這幾天都在工地上?”羅家楠從懷里抽筆和本的動作嚇了簡群一跳,他還以為這警官要掏槍。“是,是。”簡群抬袖子抹汗,混凝土飛沫讓汗水一糊,半張臉都花了。羅家楠沒憋住笑,嗆咳了一聲趕緊低頭:“大前天夜里你也在?有誰能證明?”簡群傻眼了。他確實在工地上,可能證明他在的只有偷著運(yùn)貨的廢品回收站老板啊。甭管眼前這帥哥問的是不是這事,他要說了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么。“要是沒人能證明,你就跟我們回趟局里,到審訊室里好好想?!泵缂t在他背后提醒道,“可只要進(jìn)了審訊室,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證據(jù),依法定罪。”這句話著實給了簡群當(dāng)頭一棒,他趕緊回過身,對苗紅低聲下氣地說:“警官,我也沒撈著多少錢,您知道,現(xiàn)在這廢鐵不值錢,一噸才……才幾百塊……那老板又玩命壓價,還不肯雇搬運(yùn)工,我這一身臭汗地搬了一宿,也才掙了不到……不到三千塊錢?!?/br>苗紅聽著都覺得可樂。這孫子,合轍走到哪偷到哪。“我們不是來查這事兒的?!绷_家楠拎著簡群的衣領(lǐng)把人調(diào)轉(zhuǎn)個方向朝自己,“簡越死了,你知道么?”“死……死了?。俊焙喨耗浅泽@樣絕不是裝出來的,“怎么死的???”“被獅子吃了?!?/br>簡群臉色頓時一青,沖到一邊吐得后面這倆聽著都反胃。把東西都倒干凈了,他抖著腿站直了看著羅家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簡董事長是個好人吶,他說我偷了園區(qū)的東西,不開沒辦法和其他員工交待,私底下給我補(b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