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地抓緊了唐老齋的手。

    “媽，不要緊，你不要怕。”陳宸忽然有些想哭，拍了拍mama的背，安慰道。

    “怎么就不要緊，人命關(guān)天呢，宸兒，你可知道，這次要不是我跟了你來，你晚上睡的那么沉，你可知道，老年人的照顧要細(xì)心呀？??？”唐素貞的臉上流下了淚，心軟的要滴血。

    她是個善良的女人。

    一向心疼人。

    她一邊說一邊捏緊唐老齋的手，仿佛他是她的親人。

    眼淚越來越多，對躺在病床的這個老人，有著萬般的不舍。

    陳宸也搬了凳子坐在mama身邊，兩個女人無聲地一眼不眨地看著唐老齋。

    好久好久，唐老齋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他朦朧的神智，迷離的眼神，頭昏昏昏沉沉。

    想開口卻沒有發(fā)出聲。

    但他終于看清了這一幕。

    病榻前，親人關(guān)切的眼神。

    不舍得的眼神。

    紅紅的剛剛哭過的眼睛。

    他動了動手，唐素貞下意識地更緊的攥著。

    “先生……”

    “唐老……”

    兩個女人，眼神注視著他，無言卻勝過萬句。

    “宸兒，快，醫(yī)生怎么說的？”唐素貞示意陳宸趕緊告訴他們。

    “哦，唐老，你躺一會兒，護(hù)士一會兒會帶藥過來。你呀，沒什么大礙?！?/br>
    唐素貞不滿意女兒的解釋，說：“話都不會說，唐先生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昏迷？醫(yī)生怎么說的？”

    “醫(yī)生說是病毒通過耳廓進(jìn)到腦子里了，這才引起先生的昏迷。”陳宸解釋說。

    “病毒進(jìn)了耳朵？那要怎么治？”唐素貞不明白，這是什么病。

    “可能是唐老白天接觸了帶病菌的病人，或者摸了什么東西上面有病毒，又不小心把感染菌帶到耳朵里了?！标愬纷约阂才幻靼?。

    “那唐先生這病不要緊吧？”唐素貞問。

    “媽，我也問啦。醫(yī)生說，要是年輕人或免疫力強的人，這病不需要吃藥，觀察兩小時就可以回家，唐老嘛，吃點藥，躺半天也可以回家的。不礙事，最多兩天保證不礙事！”

    “回家？哦！天吶！”

    兩個女人同時驚呼，小格格一個人在公寓里，這天都快亮了。

    “你快回去吧？”唐素貞說。

    “哦，不，宸兒，你守在這里，我回去！”唐素貞說著，站起身。她的手一直握著唐先生的手，直感到唐先生的手越來越暖和，看一看他的臉色也漸漸地轉(zhuǎn)為紅潤。

    她俯下身，把被窩往唐先生的雙肩掖了掖，低聲說：“唐先生，沒事了，這會兒沒事了，你閉上眼睛放心的好好兒地睡一覺，宸兒懂英語，她守在這里比較妥當(dāng)。我回去給你做吃的來，都怪我，是我疏忽了你的營養(yǎng)……”說著，眼淚婆娑，依依不舍的樣子。

    陳宸的心里一動。

    唐老齋聽話地閉上眼睛，很快打起了輕輕的鼾聲。

    ☆、50，取款 吃驚

    唐老齋這天早晨說，要外出一趟，請陳宸幫他開車。

    陳宸進(jìn)屋稍做打扮。出小臥室的時候，只聽得唐老齋對著電話說：“是的，上午我會來跟你細(xì)談?！?/br>
    陳宸讓唐老齋去樓下的門口等，她從車庫把車開出來接他。

    這天的唐老齋穿一件真皮青果貂皮毛領(lǐng)大衣，里面是一條銀灰加暗紅細(xì)格子的羊毛線圍巾。手里拿了一只深咖啡的長方形皮包，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上了副駕駛座，唐老齋說了句目的地。

    陳宸“啊”了一聲。

    唐老齋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說：“去證券公司，只有一條路，你只管開，不要緊張?！?/br>
    “哦。”陳宸閉上了吃驚的嘴巴。

    可不是，才見過面不久，今天看來是直奔證券公司，找那個毒舌顏涓若了。

    在證券公司大門口，顏涓若已站在大門口等候唐先生了。

    見到車進(jìn)了公司停車位，顏涓若快走幾步來給唐老齋開車門。

    “小顏啊，怎么不來公寓看看我，這大過年的，也沒走動走動，今天還是唐老來看你呀。”唐老心情不錯。

    “唐老，你有事吩咐一聲啊，我當(dāng)然是應(yīng)該上門為你服務(wù)啊，你看看，這大老遠(yuǎn)的多麻煩……”顏涓若仿佛沒有看見陳宸那么一大坨。

    人家精心打扮了耶。

    把人家當(dāng)空氣?。?/br>
    唐老也不介紹他們認(rèn)識，身份已切換成一個大富翁與一個雇用小司機。

    走進(jìn)證券公司的大門，你看看唐老，腰直了，腿不抖了，體體面面的。

    那身長款皮大衣憑空讓他年輕了十幾歲，像個六十多歲的老翁。

    有錢真好。錢就是**，就是荷爾蒙，就是高蛋白……

    唐老齋為了出門新?lián)Q了拐杖，黑色，雕花，光亮，不像是依仗的拐杖，倒顯得紳士十足，是件時髦的配飾似的。

    陳宸坐在顏涓若辦公室一角，耳朵拉長一點，能夠聽到顏涓若與唐老齋的對話。

    “嗯，提個100萬，置不動產(chǎn)。美國的房價被國內(nèi)來的炒房客炒熱了……”

    “是這樣的，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置不動產(chǎn)，是個非常好的時候……”

    “羅德島還是比較理想的地方。公寓是不適合住了，不接地氣。還是腳踏實地好啊?！?/br>
    “唐老準(zhǔn)備買多少面積的房子，別墅還是城里的大公寓房？”

    “別墅好些。住慣了，樹木花草是上等的好風(fēng)水。以前啊，都白活了，混吃等死……”

    顏涓若一邊忙著，一邊不時地跟唐老齋說幾句注意事項，理財情況，快到12點好不容易才處理完。

    辦完事，陳宸跟著唐老齋就出來了。

    不過，才走到門外，陳宸留了個心眼，說自己忘了拿手機了，飛快地又到了顏涓若辦公室。

    “喂，拜托顏先生，加個微信，有要事過天請教你?！?/br>
    “哦。”顏涓若還在電腦前忙著，說：“手機在窗臺那邊，自己去掃密碼?！?/br>
    “喂，開機密碼多少？”

    “123456。”顏涓若回答。

    “這么簡單??？”

    “廢話。”

    “掃好了。過天聯(lián)系?！标愬犯吲d地再次告別。

    顏涓若頭也沒回。

    唐老齋站在公司的院子里，抬頭看看天，說：“就喜歡這天，空氣純凈，大地干凈，人際簡單?！?/br>
    陳宸要去開車，唐老齋說：“把車放這兒，我們吃了飯再走?！?/br>
    “好，吃飯去吧，到午飯時間了。”陳宸道。

    “下午陪我看房子去。”唐老齋徑直向會所走去。

    陳宸擔(dān)心在會所時間呆的長，從車?yán)锶〕龇诺桨铩?/br>
    還是那間低調(diào)卻是高品質(zhì)的會所。

    這天會所里有十幾個人，分坐在三張桌子前，邊談事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