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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憶了,什么也想不起來了,可他的確喜歡齊暉,從第一眼看見齊暉的時候他就確定了。
那絕對不是一見鐘情,以前也肯定深愛著他,不然不會如此執(zhí)著??墒驱R暉什么也不肯說,什么都不愿意承認(rèn)。
他懷疑過自己的年齡,自己的家庭背景,還懷疑過黃拾這個名字,可是他不愿意懷疑齊暉。
夠了,我TM跟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黃拾,我命令你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以后別在我面前出現(xiàn)!
不可能,你別癡心妄想了,如果你不肯接受我的好,我只能把你弄壞,讓你哪里也去不了黃拾冷笑一聲,抬手又把齊暉另一只胳膊給卸了。
齊暉痛的嗷嗷直叫,眼淚都快下來了,他看見了黃拾眼里的冷漠,那是以前從沒見過的。黃拾一點也不聽話,可是從來不會這么絕情,還想著把他弄壞?
有種你就來吧?。↓R暉發(fā)了瘋一樣咆哮。
正從酒吧里趕出來的穆何皺著眉頭,一把沖上去把齊暉身上的黃拾推開,把齊暉從地上扶了起來,焦急地問:齊暉,暉你怎么樣了?他又回頭對著在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出租車司機說道:
師傅,麻煩打電話叫救護(hù)車。
司機已經(jīng)石化了很久,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別人街頭干架,鮮血四濺。估計能回去跟老婆孩子講一段冒險史了。旁邊也漸漸圍了一些路人,竊竊私語的旁觀。
穆何轉(zhuǎn)頭盯著黃拾,警告著說:我不知道你們有什么摩擦,我給你機會解釋緣由,不然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他動氣了,盡量強忍著怒氣說著,眼睛盯著眼前滿臉鮮血的男人,他知道對方剛才和齊暉對打根本就沒有用盡全力,一直挨打,但是如果他要爆發(fā),自己倒是可以奉陪。
學(xué)了幾年的武術(shù),應(yīng)該可以派上用場吧。
只是怕嚇到了莙秀。
穆何懷里的齊暉掙扎著吼道:穆何,不關(guān)你的事,這是我們的事,我要打死他。
黃拾被穆何推在一邊,眼里卻一直看著齊暉,表情更加陰暗。
打死我?你哪來的本事。黃拾以為自己不嗜血,可是一見到滿臉痛苦的齊暉,心情卻更加興奮了,難以抑制地想要過去再把齊暉重重的壓著,把他弄哭出來。
可眼前這高個子的黑衣男,看起來也不好惹,他不怕與穆何開打,卻不能原諒齊暉在他懷里聽話的模樣。
黃拾鐵青著臉,表情越來越陰沉,齊暉卻依舊在穆何懷里大聲的吼叫。莙秀躲在一邊看著,直到救護(hù)車和警車都來了,把兩人都抬上了救護(hù)車,齊暉嘴里還叫著要打死黃拾。天色漸暗,圍觀的群眾才逐漸散去。
穆何名不見經(jīng)傳的酒吧,也在第二天上了當(dāng)?shù)貓蠹埖囊粋€小版塊。
標(biāo)題是:兩男子酒吧前打架,知情群眾透露兩人為了搶奪女友大打出手。
光陳市中心醫(yī)院。
齊暉躺在病床上暈暈乎乎的醒來,他一睜開眼睛就只看見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氣味彌漫著整間病房,惡心的一陣暈眩,想用手捂住鼻子,抬了抬手卻發(fā)現(xiàn)動彈不得
他的雙手都被打了厚厚的石膏,乖乖的放在身體兩側(cè),左腳也打著石膏,被高高的懸掛著。他一翻動身子,這才痛的額頭冒汗。
他餓了,消耗了那么多的能量是該餓了,想要吃飯,張嘴叫了聲黃拾半晌才回過神來,剛和這狗奴才打過一架,怎么還這么丟臉的叫他的名字,趕緊閉嘴。
黃拾?那是誰?一個清朗的男聲傳入齊暉的耳膜,聲音很熟悉。齊暉一回頭,看見床尾那邊擺了一張椅子,一個身著警服的男人靠在里面,翹著二郎腿,手里還拿著一本檔案,正翻了一半。
他沒帶警帽,頭發(fā)是干脆利落的板寸,臉上是長期日照曬出來的古銅色。眼睛不大卻很有銳氣,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病床上的齊暉。
齊暉,你腦子被打傻了嗎?男人又問,站起身來走到齊暉跟前,腰板挺直,很有軍人的氣勢。
方,方超?你怎么來了?齊暉聲音有點驚喜,是見到老友的興奮,還有一點難堪,是自己被打的憤懣。
跟著局長過來這邊警局交流合作,遇上有人報案,我就過來觀摩了,方超上下打量了齊暉一眼,我敢打賭這是你這輩子最狼狽的一次。
齊暉經(jīng)常被齊伯父打,不過從來沒有這么嚴(yán)重,以前一起混的時候哪里看見他被人打成這樣。雖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見到齊暉被人打成重傷,方超竟然覺得很好笑。
傍晚接到群眾報案,他跟著當(dāng)?shù)鼐忠黄疬^來了,罪名是簡單的打架斗毆,不過這兩個當(dāng)街耍流氓的人倒讓他有些意外。
一個是死黨齊暉,另一個是個很能打的男人,至少他沒有被齊暉打死,還能把齊暉的雙手給卸了,讓他痛暈過去,這已經(jīng)很了不得了。
以前他們幾個人之間會相互比劃比劃,方超從來沒有贏過齊暉,這都成為他不想提及的黑暗歷史。
當(dāng)時救護(hù)車過去搶救,齊暉兩只手都不能動了,嘴上還在示威,另外一個滿臉是血,倒讓方超腦海中閃現(xiàn)出一個人,只是怎么也記不起他的名字,很快思緒又被現(xiàn)實拉回來。
齊暉是痛的、喊得沒力氣這才昏睡過去,那個男人呢,既沒叫也沒喊,一直強忍著,是被護(hù)士強行拖上救護(hù)車的。
齊暉打了石膏就解決了,那個男人還得在手術(shù)室里取出深深扎進(jìn)皮膚里的陶瓷碎片,醫(yī)生說足足有幾十片之多,好在插得不深,不然切了動脈靜脈那人也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