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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姊姊,你人真好!我替我小哥哥謝謝你!” 被他們排除在外的程勿:“……喂!” 他的未來就這么三言兩語被外人決定了么? 程勿瞪著女瑤的后背,恨不得瞪出一個大洞。他氣得:……你這個三心二意的女人! 我再不相信你了! …… 名器大會是江湖中的盛事,向來是四年一輪,四大門派換著做主持。恰今年輪到羅象門做主場,而羅象門的大弟子蔣聲,人還未回山,就已經(jīng)拿到了主持這次大會的首席弟子名額。蔣家拜在羅象門下幾代,連續(xù)幾代人,蔣家聲望在羅象門扶持下,大如蓋天。 蔣聲舉辦這次名器大會奔著魔教去,是四大門派默認的。 四大門派默認鏟除斬教,然斬教教主生死不知,讓他們多有顧忌。女瑤不出現(xiàn),四大門派的掌門,如以往約定的那般,仍是不下山。此次名器大會,四大門派掌門都派了長老去,當是給羅象門面子。 自然,因藥宗十幾年前經(jīng)過大戰(zhàn)后,宗主慘死,門下弟子死亡也多,以致人口凋零。藥宗如今勢弱,雖是四大門派之一,藥宗新一任的年輕女宗主卻從不敢把自己放在和其他三位掌門一樣的高位上。這一次的名器大會,藥宗為保護弟子,選擇的方式仍然是女宗主帶領(lǐng)門下親至羅象門,去參加那所謂的大會。 云頂山,草木蔥郁,乃是四大門派中真陽派所在的主山。真陽派修身養(yǎng)性,修那君子之風,練那無上法門;門中弟子皆穿白衣,飄飄然往來,立在云霧中,當如謫仙人般超越凡塵。此日真陽派的弟子卻不像往日那般眼高于頂,而是竊竊討論,只因—— 朝劍門的掌門曹云章來于此,和真陽派的掌門,謝望,下了十日棋。 仍不辨輸贏。 下棋,自然不是一般的下棋。十日不眠仍精力充沛,內(nèi)功浩大,自然是世間高手。 真陽派的弟子們時不時過來端茶倒水,看一眼對方朝劍門那掌門白須飄飄的大師模樣,再看一眼己方掌門玉山巍峨的清俊面容,默默退下。大家搖頭討論:“曹掌門年紀那么大了,我們掌門哪里比得起?肯定要輸,哎?!?/br> “別這樣說!我謝掌門哪能輸給那老頭子!” 小輩弟子的討論聲,兩大掌門都聽得分明,不覺莞爾一笑。曹云章看眼對面青年溫和淡然面孔,似笑非笑:“這次名器大會,謝掌門覺得那女瑤,會出現(xiàn)么?” 謝望掌門峨冠博帶,面孔似玉。他沉坐的樣子,白云黑水般,羅羅清疏。 他垂著眼,不言不語,因一弟子過來,將一紙信遞給他。謝望當著曹云章的面拆了信,掃兩眼。玉白的長指搭在信上,謝望輕笑:“是我弟弟來的信。謝微那小子,已經(jīng)找到了雁北程家的少主程淮,正領(lǐng)著程淮到處玩樂?!?/br> 曹云章眸色深下,定定看著謝望俊冷清淡如仙人的面孔,不覺想到了謝望那個弟弟。 他想,謝望這般深不可測,我連試他十日,他都不提斬教之事,不對落雁山上事發(fā)表意見。讓這位什么也不說的謝望掌門唯一動容的,大約只有謝掌門的弟弟,謝微了吧? 雁北程家? 曹云章?lián)苤种泻诎鬃樱河质鞘畞砟炅恕L雨要來啊。 ☆、第38章 二更 空山松子落,蟬聲間或響起,時有一陣清風徐徐從天上飛過。日暮垂垂,青山鍍一層金色,山中風光自是不用多提。弟子們等候在外,手放在額上,看埡口涼亭下,謝掌門與曹掌門還在談笑風生。 然棋局已到終了。 十幾年前正邪兩派大戰(zhàn)后,雙方實力皆損。那一戰(zhàn),直接導致藥宗幾乎滿門皆滅,如今只靠一個年輕的女宗主羅起秀撐起整個門派;真陽派當日的掌門,也在大戰(zhàn)后因精力耗損而歿。幸而真陽派家大業(yè)大,完全撐得起一個掌門的過世。繼任的掌門謝望,年不過三十來歲,已和朝劍門掌門曹云章這樣年過八旬的老人家同起同坐。 眼下,謝望掌門便拿著他弟弟謝微寄回來的信,掃兩眼,閑閑跟曹掌門話江湖上最近的趣事—— “謝微在信中說,這雁北程少主雖入了江湖,卻年少懵懂,單純無知,對現(xiàn)有的格局不會產(chǎn)生什么影響。唔,程少主和謝微認識后第一件事,不急著打聽江湖情況,先要去秦樓楚館見識一下漂亮姑娘們。噗,程少主倒是很有個性?!?/br> 曹云章:“……” 謝望繼續(xù)看信:“程少主出門好像是抓他同族一個弟弟,跟魔教女瑤的失蹤沒有關(guān)系。程少主都不知道斬教新的教主名女瑤,他還以為是十幾年前的白鳳。他既不在意誰做魔教教主,也不關(guān)心四大門派誰厲害……他一路看雜耍,買話本,聽小曲……還被謝微拐去了名器大會。恐怕已經(jīng)忘了他出來是做什么的,呵?!?/br> 曹云章愕然,然后莞爾失笑。 光是憑謝望念信,他們便可以想出一個初入江湖的少俠好奇的模樣。程淮像個紈绔子弟一樣,帶著一幫跟班,再由老江湖謝微領(lǐng)著,大大咧咧,走雞逗狗吃喝玩樂。程家門在哪里?程勿人在哪里?程淮玩得樂不思蜀,他早忘了! 哪怕在雁北程家多風光,名氣多大,武功多高,程少主程淮到底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他對這個江湖很陌生,他對家門外的世界很興奮。江湖四大門派忌諱程家,怕程家武學第一,要來江湖上攪亂現(xiàn)在的局勢。但四大門派多心了,程少主程淮,眼界根本沒那么高。 曹云章說:“雁北程家,嘿。打的‘天下第一’的名號,也確實厲害。但程家失敗在不出家門不入江湖,程家弟子就算再厲害,一個沒有眼界的高手,一個不知道該怎么走江湖的高手……放到天下,我四大門派也無懼。” 謝望蹙著眉,似好笑,似憂心。他看著信紙,并沒有回應(yīng)曹掌門的評價。 放下了那個不干正事的程淮,曹云章袖中一揚,案上棋盤便徹底被打亂了。他身子前傾,最后一次問謝望:“女瑤下落不明,謝掌門真的一點都不關(guān)心,一點都不準備下山?這么等下去,等女瑤什么時候?qū)嵙謴土?,我們可就要被人打到家門前了啊。” 謝望云淡風輕道:“我先前早說過,一味打壓斬教并不是長久之計。此次攻打落雁山我本就不贊同,傳聞中女瑤受傷,實際如何我們誰也不知。狡兔三窟,百足之蟲……如今女瑤人沒有現(xiàn)身,我們又急吼吼下山,恐才會中了女瑤的計?!?/br> 曹云章起身,白須飄然,寬袍舞揚。他周身氣場微微改變,深邃的眼睛看著謝望。到這時候,朝劍門這位年過八旬的老掌門,才有了些朝劍門該有的筆直如劍的氣場。他冷冰冰問:“什么計謀?” 謝望不受他影響,淡聲:“斬教的武功心法一直勝于我等……斬教教主,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