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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語:還以為程少俠跟著教主學武,以后跟他們回落雁山。這突然拜了個沒聽說過的小門派,教主是何意? 秦霜河摟著自己的襁褓嬰兒,與一眾下屬們悄悄打量旁邊教主的神色。院中置了一張桌,桌上擺著香爐果盤等物;小玉樓那個不著調的師父換了新衣袍,頭發(fā)都像模像樣地重新扎了下。不看他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樣子,也挺有仙風道骨那么回兒事。 三個徒弟立在師父旁邊,大師姊陶華主持拜師禮數(shù);二徒弟喻辰感慨程勿到底是入了他們這個小門派,也不知道大師姊給程勿灌了什么**湯;三徒弟張寶混沌地看著小師弟,想自己以后終于不是最小的了。只盼望小師弟莫如師父看中的其他徒弟那樣被他們門派的簡陋嚇著,要死要活地逃跑。 程勿跪在地上給師父磕頭敬茶。經(jīng)過半個月的休養(yǎng),程少俠后腦勺的傷已經(jīng)好了,紗布已經(jīng)不需要了。他一身白衣,跪在地上,眉目清而黑,少俠朗目而望,比他們門派所有人都更像名門少俠;白裳在少俠腰間扎出很大一團空氣,他挺直腰背,更是顯得肩瘦腰細腿長。 光稀稀落落地照著他,瑩瑩若若,呈一團微微的發(fā)著光的白色。當是世間少有的美少年,看得人心動無比。 女瑤則一身黑紅色相間的武袍。她負手立在斜后方,面容雪白,眉眼冷然。她睥睨著跪在小玉樓師父面前的程勿,女瑤不茍言笑,氣勢壓所有人一頭。她明明立在偏位,但所有人都時不時看女瑤的眼色——總覺得就沖斬教教主這碾壓一切的氣勢,眼下不像是小玉樓收徒,像是女瑤收徒。 “好了小勿,敬過茶就快起來?!碧杖A急忙扶起端著茶盞的程勿,凌厲的眉眼中含著幾分輕松的笑。她滿意地將程勿從上到下打量一遍,只覺得師門五個人,小師弟最能充當門面;以后有什么事,就讓小師弟出面好了。省的那些大門派總覺得他們幾個瘋瘋癲癲,不夠恭敬。 小老頭師父呵呵笑:“好好好,乖徒兒,師父定將一身本事傳……” 陶華打斷她師父的廢話:“現(xiàn)在師門中,新弟子都由我來傳授武藝。小師弟的功課,以后我會每天抽出時間來教你的。” 陶華和女瑤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女瑤沉沉點了下頭。陶華說的,自然是教蔣沂南推出的那半篇殘章了。雖然還是不全,但已經(jīng)省了女瑤大功夫。 只是女瑤心里還是隱隱不痛快:程勿明明是她最先看中的,她一直把程勿當成徒弟培養(yǎng);現(xiàn)在程勿倒成了別人的徒弟,呸。 江湖人講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從此后除非程勿要叛師,那小老頭不幸死了,女瑤都不可能成為程勿的師父了。 真讓女瑤不快至極。 然程少俠卻非常輕快。他高興地認了師父,可以學新武功;而且不用再被女瑤催著拜師……程少俠心里哼哼想,鬼才要當你徒弟。 心中快活的程少俠被大師姊扶起來后,看到女瑤冰著臉立在那里。他心中一動,便把手中的茶杯遞過去,討好女瑤。女瑤眼皮一撩,抬手要接過茶盞,忽而笑道:“小勿這是也要拜我當個半師了?不錯,好歹我……!” 她話沒說下去,因本已送到她眼皮下的茶盞快速地向后撤回。她的手準確地追上前,程勿手掌在她手背上一推,將她的手拍離茶盞。女瑤手一轉,換個方向重新攻向那杯茶;程勿的手再次跟上,壞她好事。 程勿急忙道:“小腰,這茶冷了,你不要喝了,我給倒新的吧?!?/br> 女瑤怒笑:“混賬程勿,翻臉不認人!姊姊好心照顧你傷好了,你一活蹦亂跳,連‘姊姊’都不叫了,又變成了‘小腰’?,F(xiàn)在還要搶我的茶?!?/br> 程勿臉一紅,想到了自己病榻上纏著女瑤撒嬌的樣子。他理直氣壯道:“那時候我嬌氣,是因為我生病了;但我現(xiàn)在病好了,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我了。我長大了!” 短短不到二十天,他就要長大了?女瑤冷哼一聲,迅速變掌,手快如電,反手點向他手心一點;而他快速抽開,茶盞向上一扔,離開了手。茶盞中水跳起,濺出幾點白色水漬,再向下落去;下方的二人,手還在摧折,你來我往。 眾人眼花繚亂,眼睛努力地跟著他們的手走:“……” 他們身后,突然傳來一個十分費解的聲音:“不就一杯茶么?至于這么爭么?我替你們解決這個難題吧?!?/br> 騰空而入一人,黑色武袍,肩闊腰勁,手指修長,穩(wěn)穩(wěn)地抓住了被女瑤和程勿打到天上去的茶盞。兩人斗手的沖擊向上,此人翻身一轉,抓到茶盞后就跳出了圈中。他將杯中的茶一口飲盡,給他們看:“莫搶了莫搶了!看,茶已經(jīng)沒了?!?/br> 女瑤:“……” 程勿:“……” 停了斗招,女瑤慢吞吞地轉臉,向來人看去。她的眼中寫著“我記住你了”,陰沉一眼看去,來人差點嚇得跪地求饒。但來人堅強地躲開視線后,看到了目中微露驚喜之色的程勿,程勿的反應,安慰了他被女瑤嚇得打哆嗦的受傷心靈。 程勿高興地奔去認人:“金大哥!你去哪里了?好久不見!” 金使拍他一掌,哼道:“說了我不姓金……” 旁邊一女聲似笑非笑地插話:“知道!小的給龍閉月大人行禮了?!?/br> 金使訝然看去,見是十二影之一的秦霜河。多日不見,秦霜河居然懷里抱著一個嬰兒……該不是她生了小孩了?金使目光一閃,別開了眼。滿場人他匆匆掃一眼,最后還是覺得程勿最安全。 金使熱情地拍著程勿的肩:“小勿,個子好像又長高了一點??!哦,人也結實了……看來小腰姑娘教你練武,你學的不錯???小腰姑娘在咱們魔教,那也是響當當一枝名花啊。那長相,那氣質,人還賢惠懂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小腰姑娘教你練武,你跟對了人!咱小腰姑娘這么好,小勿你有福氣??!” 程勿一愣:“……” 眾人齊怔:小腰姑娘?金使好歹也是五使之一,不老老實實給女瑤請安行禮,叫什么“小腰姑娘”??? 他們再看女瑤,女瑤目中含笑,那笑意危險,她就樂得看著金使,也不提醒。眾人不由為金使捏了把汗。 程勿睫毛輕微顫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哦,名器大會召開之前,金使身受重傷。為了次日行動,他不連累眾人。天快亮的時候,金使就離開了。之后金使不知道去了哪里養(yǎng)傷,但是名器大會,金使是肯定不在的。 而且顯然,金使后來也沒打聽過名器大會。金使不知道斬教的教主女瑤在名器大會上現(xiàn)身,不知道現(xiàn)在江湖上最大的八卦:斬教教主女瑤,好像只是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小姑娘;天啊,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小姑娘就壓得正道喘不過氣,那等她長大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