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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白落櫻問他話,他說出的答案也不動聽:“不會。” 白落櫻大惱:“為什么?!” 她用拳頭捶旁邊情郎的手臂:“我都被抓了,你都不會去滅門!” 張茂冷靜的:“我是殺手,我不擅長單打獨斗,不擅長直面迎敵。我武功也比不上女瑤。我不可能一晚上去滅一個門派。” 白落櫻一滯:“……” 她氣得:“我就是舉個例子嘛。我又不是真的讓你去滅一個門派,我當然知道你做不到了……但是你不會哄哄我么?誰要聽你的實話分析了?你一點都比不上我們教主!我干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她突發(fā)奇想,捧著臉頰出神道:“我要是能嫁給女瑤姊姊就好了……” 夜神打破她的幻想:“可惜她是女的,你再愛她也無用?!?/br> 白落櫻:“……” 她咬腮幫,回頭怒瞪他,快要被這個臭男人氣死了。她叫一聲,撲過去。夜神怕她從墻上摔下去,不得不張臂將她接個滿懷。懷里的姑娘伸長指甲,狠狠地在他脖上劃了一道。夜神皺眉不語,白落櫻在他懷里又踢又打,小聲罵他“無情”“冷血”“軟腳蝦”。她也不會多少罵人的話,就翻來覆去說個不停。 弄得夜神手足無措。 夜神想:我又怎么惹她不高興了? 被白落櫻打了好幾下,夜神一時沒忍住,嘆口氣說了實話:“女人好麻煩?!?/br> 白落櫻:“啊啊啊啊你這個混蛋——” 她氣得快要尖叫了,張茂忽然神色一凜,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發(fā)聲。白落櫻立即意識到他們要等的人到了,不再跟情郎撒嬌,她拍了拍張茂的手,示意張茂放下捂自己嘴的手。張茂見她乖了便松開手,眼睛仍看著下方,看下方黑壓壓來了一隊馬車。他忽的氣息一壓,手臂僵了下,低頭,看到自己手腕處的一個清晰牙印,還滲著血。 罪魁禍首的唇還貼著他的手腕,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咬出的血跡,沖他狡黠地翹了下鼻子:讓你欺負我!痛吧?反正你不敢喊出聲。 張茂:“……” 他看她自得卻明媚的笑臉,心中蕩起,軟成春水。他忍不住想笑,卻只是甩了甩手腕,抓住姑娘的手,壓抑住自己此時的心猿意馬。張茂努力定下神,與懷里不再鬧他的白落櫻一同將身子壓得再低些,盯著下方緩緩行來的車隊看: 據(jù)斬教傳來的消息,新朝定都洛陽后,幾位皇子征戰(zhàn)后回洛陽,在洛陽爭權(quán)爭得不可開交。劍拔弩張之時,遠在長安的燕王妃生子后難產(chǎn)而死。燕王唯恐自己勢力薄弱的長安地段被政敵打壓,立時讓府上小妾抱著嬰兒來洛陽匯合。 此日經(jīng)過洛道的,當是燕王新出生沒多久的世子。 斬教特來洛道看望他們要鬧出什么亂子。 白落櫻點著下方人,跟張茂使眼色,讓張茂牢記她之前說過的信息:燕王的前幾個孩子都早夭了,理由千奇百怪,燕王十分看重這個小孩子。斬教要與燕王合作,少不得得把心思往這個小孩子身上放一放。 不信燕王世子進洛陽,政敵們不動手! 白落櫻和張茂在上方伏身而觀,下方的車馬漸行漸近。香車寶馬,一路胭脂濃郁。馬車最中間的一輛車中,燕王的小妾緊抱著懷里的嬰兒。聽外面侍衛(wèi)說已進了洛道,不日當可入洛陽,小妾微微松了口氣。這一路上她精神十分緊張,唯恐懷里幼兒遇刺,她可無法跟燕王交代……想她一個弱女子,千里迢迢帶著一個小孩子進京,小妾心中甚苦。 然小妾心神將將放松,忽然兩方高處傳來黑色箭只,殺向這只車隊。車隊一下子亂了,馬車驀地停住,車中小妾差點被甩出。她懷里的嬰兒立刻嚎啕大哭,四面涌來的刺客門聽到哭聲,立時向這輛車中殺來。 “保護世子!” 高處,白落櫻和張茂靜靜的,看四方人馬圍住了這隊車馬,開始大肆殺戮。白落櫻屏著呼吸,見一個嬌弱的姑娘顫巍巍地從一馬車中爬出,懷里的嬰兒已哭得歇斯底里。侍衛(wèi)們、刺客們亂糟糟擠一起,哭叫聲混著兵器碰撞聲,白落櫻心想:果然。 而張茂不待她吩咐,當即跳下墻,躍入了殺陣中—— 神鬼皆殺! ☆、第72章 1 官道雙方持斗時, 抱著嬰兒躲避的小妾行動艱難, 幾次撞上敵方的砍刀, 她赫然發(fā)抖。懷中的小世子啼哭不絕, 攪得人心煩意亂。敵人的目標便是小妾懷中的幼子, 哪怕小妾被軍方護著逃,繞開敵人也絕不可能。這番幾次下來, 險象環(huán)生,小妾面色蒼白。她忽地被腳下的尸體一絆, 忍著尖叫的沖動趔趄跑時,前方冷不丁出現(xiàn)一把刀。刀背上的清光照亮她惶恐的眼—— “哇哇哇!”懷里的幼兒哭得更加大聲。 正在此時,天地清音起, 旋律優(yōu)美、此起彼伏的笛聲如春風(fēng)般, 從人心頭拂過。持刀要砍的蒙面人在這時一個恍惚,他沉浸在笛聲中醒不過神。小妾的手臂忽然被向后一拽, 她惶恐看去,一個穿黑青色武袍的英俊男人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一腳踹中身后撲來的人的腰腹。 他不動聲色地看眼她懷里的嬰兒。 小妾嚇得更加抱緊:……莫非又來一個搶她孩子的?! 青年人只是看了一眼,確定孩子還活著, 就不再看。他拽著行動不便的女人在一地尸體中穿行, 周身煞氣凜凜, 五步一殺人,他眉頭都不皺一下。而就是他的出現(xiàn), 讓場中緊張的打斗不再一面倒。天地間的清音不絕如縷, 絲絲縈繞心間, 小妾不經(jīng)意抬頭,看到樹叢墻頭,蒼綠中,立著一橫笛而吹的妙齡姑娘。 那姑娘垂著眼,秀發(fā)長衣被風(fēng)吹得揚起,如水般皺起。姑娘青眉墨眼,立在墻頭,婀娜而貌美,如神女般光華圣潔。然笛聲一出,敵方的神智皆在短期間昏沉沉…… 敵方忽然反應(yīng)過來:“斬教的圣女白落櫻擅御音……媽的,主人所料不錯,燕王果然跟邪魔歪道合作了!” “竟派江湖人伏擊我們!” 然此次行動,敵對勢力自然有應(yīng)對之法。笛聲中,咬著牙強行運轉(zhuǎn)真氣、從白落櫻的笛聲中轉(zhuǎn)醒的敵方頭領(lǐng),在唇間吹一個呼哨,當是時,尚在人群中為戰(zhàn)的張茂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登時腳下重踏,跨步向前。他手中始終拽著礙事的婦孺,卻殺向那首領(lǐng)。 張茂大吼:“小白!” 隨他開口,四方路口出現(xiàn)了更多的蒙面刺客。笛聲一頓,白落櫻握笛于胸前,看到許多刺客直接跳上墻頭、屋檐,向她殺來。她頓時緊張,咬了下唇,還是硬著頭皮抓住笛子迎上去打斗了。而她的笛聲一停,下方原本被控制住、戰(zhàn)力變得微弱的敵方刺客立時迎來了一個反撲。 白落櫻從墻頭跳了下來,衣衫翩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