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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擺脫不了,她會死在秦正手里。 這種感覺無端生起,不受控制,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竄出來的。 那樣的控制極度可怕,讓她不能呼吸。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這張臉和那個女人相似。 不然她的人生和秦正那種人是不會產生半點交集的。 唐依依感到悲憤。 她要怎么逃離? “別試圖逃跑,不然……” 耳邊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只說了前半句,足夠令人膽戰(zhàn)心驚。 唐依依的牙關打顫,滲著血。 秦正動作親昵的摸摸唐依依的耳垂,“去洗漱,吃完飯后我?guī)阋娨晃豢腿?。?/br> 走進洗手間,唐依依看著鏡子里的女人,面部僵硬,難看。 她捧了一把涼水往臉上拍去,又連續(xù)拍了好幾次,水流到眼睛里,鼻子里,酸脹的厲害。 口腔里彌漫著煙草味,是那個男人的味道,唐依依低頭干嘔幾聲,快速擠牙膏刷牙。 在洗手間待了許久,唐依依出去時,臥房空無一人。 她在走廊拐角聽到兩道聲音,是秦正在和別人通電話,提到治療,醫(yī)生,還有……她的名字。 幾乎是本能的,唐依依沖過去,“我不需要接受治療?!?/br> 按掉通話,秦正神態(tài)自若的拿著手機,冷淡的看著面前失控的女人。 “我都聽見了?!碧埔酪雷I笑,“我沒病,秦正,我再說一遍,我不會接受任何治療!” 秦正調笑,“誰說你有病了?” 唐依依瞪他,“剛才你明明……” “你聽錯了?!鼻卣櫭即驍嗨?,“是我一個老朋友?!?/br> “那你提我干什么?” “怎么,不能提?”秦正反問,那句“別忘了你什么身份”在舌尖上蹦著,又吞咽入腹。 莫名的,他沒說出口。 唐依依臉上的怒氣一窒。 她盯著秦正,沒察覺到什么異常。 氛圍尷尬起來。 秦正徑自往前走,“跟我下樓吃早餐?!?/br> 離開前一刻,他打量了一眼唐依依,那身粉色運動套裝襯的她膚色極白,刺激到他的興奮神經,讓他產生沖動,若不是還有正事,他已經將人扔書房了。 早餐是西餐,從餐具到食物,無一不透著精美。 唐依依吃了幾口,目光在一邊的傭人那里掃過,停在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身上。 老人面容親切,對唐依依露出笑容,飽含祥和。 不自覺的,唐依依也笑了一下。 桌上氣氛徒然微變。 管家頓時收了笑容,恢復一貫的嚴肅。 秦正見唐依依面前的盤子里幾乎沒怎么動,他命令道,“把雞蛋吃了。” 唐依依無動于衷,“沒胃口?!?/br> 立在原地的管家內心驚訝萬分,全部呈現到臉上,又給他飛快的掩蓋,這孩子真的性情大變了。 要換過去,她會乖順,聽從。 哪像剛才,竟然反抗。 管家暗自去注意先生,發(fā)現先生也變了,沒有動怒。 這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秦正沒再逼迫,他拿帕子擦嘴,“跟我去花園?!?/br> 唐依依拉開椅子,走在秦正后面,經過管家身邊時,她又看了一眼。 越覺得怪異,她就越沒辦法忽略。 對于一個從未蒙面的人,心里不應該只有陌生嗎,為什么會有別的感覺? 想的出神,唐依依沒發(fā)覺秦正突然放慢腳步,她撞上去,鼻子和臉磕到他的后背,生疼。 “很疼是嗎?”秦正單手插兜,淡淡開口,“那就看著路,別給我想一些不該想的東西?!?/br> 唐依依吸口氣,不止是疼的,還有對這個男人扭曲的占有。 不但要限制她的行動,還想約束她的思維? 揣著亂七八糟的情緒站在花園,唐依依看見了一個美國男人,對方正在沐浴陽光,神情享受。 “美麗的小姐,早上好。”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斯伯特紳士風度十足,“我叫斯伯特,來自美國洛杉磯,很高興認識你。” 唐依依沒有從美國男人身上感覺到危險,甚至莫名的放松,“你好?!?/br> 傭人端過來茶具和水,唐依依坐在亭子里煮茶。 秦正跟斯伯特各坐在一邊,中間放著一副象棋。 看到美國男人手執(zhí)棋子,像模像樣,唐依依多瞅了幾眼,對秦正那邊,她一眼沒瞅。 秦正那尊大佛面無表情。 “我第一次來中國,就被中國的山水,美食吸引住了。” 斯伯特開始講述他的經歷,風趣,幽默,讓唐依依的注意力分散過去,放松下來,做一個傾聽者。 “前往坨山那次,我遇到了一位和唐小姐一樣美麗的姑娘,她人很善良,會煮美味的食物,還會教我學習中文……” 陽光燦爛,微風徐徐,天氣很好,讓人心情舒適。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唐依依,她一直在聽那個美國人說話,手上的動作放慢,渾然不覺。 耳邊忽然摻雜了一道清脆聲響,夾在風里,若有似無。 唐依依聞聲望去,發(fā)現斯伯特手里多了一塊鑲金的懷表,樣式古樸。 懷表蓋子一開一合,反復不止。 那聲音不大,卻能蓋過美國人的話聲,穿透一切雜音,絲絲縷縷的流入耳膜。 唐依依無意識的望著懷表,長卷的眼睫隨著蓋子的開合顫動,手里提著的茶壺口偏離茶杯,茶水滴滴答答濺到桌上,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 唐依依做了一個夢,很長。 在夢里,她害怕,不安,無助,快樂,幸福,那些情緒先后涌出,和一個個畫面一起。 醒來時,風沒有停,陽光正好。 依然坐在椅子上,唐依依一動不動,整個人的狀態(tài)近似迷茫,仿佛還在夢中,不曾醒來。 斯伯特已經走了,亭子里只有秦正一人,獨自待著,品一壺茶,從滾熱到冰涼。 之前斯伯特對唐依依進行催眠時,他沒走,聽到了所有,包括唐依依對他的厭惡。 斯伯特說唐依依的主意識非常堅定,她給自己鑄造了四面圍墻,與秦正的世界隔絕,自愿選擇封閉。 想一下子就要墻壁四分五裂不可能,只能先鑿開一個孔,慢慢等待裂縫擴大,直到最真實的她無處可藏,不得不重見天日。 因為唐依依當初是自我要求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