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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手指正緊攥著船舷,像是在抵御什么。嚴漠的眉峰不由微微一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沈雁并不會水,但是他同樣也知道,那人絕不會怕區(qū)區(qū)一條兇河。即便面對噬心的毒蠱,這男人也從未露出半點懼色,反而在那個月夜蠱發(fā)的時刻縱聲大笑,笑聲中有遮不住抹不掉的桀驁和灑脫。連死都不怕,他現(xiàn)在又在怕什么?嚴漠手中微微一緊,捏的竹篙發(fā)出了嘎吱輕響。雖然嬌艷高懸,他仍是想起了被藥煙籠罩的那段時光,太過漫長,太過清晰的幾日幾夜。他想起了那具冰冷僵硬的軀體,是如何在自家身下慢慢柔軟發(fā)熱,然而對方面上卻始終沒有帶出情緒,只是眉峰微皺,嘴唇抿緊,就算被長久的伐撻,連四肢都開始顫抖,他也始終咬緊牙關,不愿睜眼,亦不愿發(fā)出半聲輕呼。然后呢?是否在自己面前,他再也不會縱聲大笑,不會快意逍遙,只是帶著那張微笑的面具,然而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如此悄無聲息的白了臉色,僵了身形嚴漠臉上閃過一絲戾氣,移開了視線,洶涌的波濤仍在他們腳下流淌,只是一個分神,船就飄出了數(shù)丈。畢竟還身處險境,嚴漠也不遲疑,再次撿起雙槳穩(wěn)穩(wěn)cao起了船來。沈雁也未曾開口,只是靜靜的坐在船上,開始盤膝運功,恢復內(nèi)力。轉(zhuǎn)眼一個時辰過去,把竹篙往岸上一插,嚴漠輕輕躍下了舢板。在洪流中cao船不啻于一場激斗,他背后的衣衫已經(jīng)濕了大半,就算呼嘯的河風也無法消去那股燥熱,但是他什么也未說,只是站在岸邊扭過了頭,看向沈雁。面對那人冰寒的雙眸,沈雁唇邊劃過一抹苦澀,旋即笑了起來:多謝嚴兄,我們上路吧。不再多言,兩人一前一后,再次踏上了前往白鸞峰的旅途。第三十四章在東岳泰山腳下,有一座大城,名喚岱縣。自祖帝始,每當天子臨幸祭天,便會駕臨本縣,或是擺開鑾駕,或是大興道場,可謂風光無量。然而封禪之事并非每位帝王都有興趣,故而岱縣雖然歷史久遠,規(guī)模也算宏大,卻并不比其他府縣興旺。到了大楚朝,由于國君喜佛,東岳帝君更加沒了香火,百余年過去,這泰山周遭除了岱縣,居然找不出其他可堪人煙的地方了。然而瘦死的駱駝總比馬大,畢竟是傳承千載的道統(tǒng),這岱縣附近還有一座白巒峰,為這個小小城池帶來了一分人氣。話說白巒峰的來歷其實也有些復雜。它的首任掌門遠游子乃是泰山正宗東岳派的入室弟子,然而東岳派作為前朝國教,在改朝換代之戰(zhàn)中鬧得宗門被毀,為了保存本派一絲香火,遠游子另立門戶,在白巒峰上開宗立派。故而白巒峰門人依舊自屬東岳,江湖中人卻不以東岳派稱它。只是白巒峰不叫東岳派,它的底蘊也來自這個千年大宗,因而不論是弟子、秘籍還是宗門寶物,都足以稱為八大門宗之一,在江湖中也算赫赫有名。然則這個旁人只可遠觀的宗門,卻在一個月前遇上了場大案。江湖中人稱笑無常的甘三郎摸上了白巒峰,一劍殺了天門道人的愛徒溪松子,又放火燒他們供奉東岳帝君的大殿,偷走了殿中供奉的七禽劍訣。這樁樁驚世駭俗之事,當然引來舉世嘩然,白巒峰掌門天門道人心中惱怒,只想殺甘三郎而后快,卻被多事的沈雁攔了下來。這浪子沈雁可是甘三郎的好友,當然不肯認下種種罪責,堅稱這件事里很有蹊蹺,也指出了幾樣破綻。如此胡攪蠻纏了許久,才逼得凌云公子從中作保,給他了一月時間查案。不過作為賭注,若是一月里未曾找到線索,他就要留下兩根手指,并且永世不得再踏上白巒峰半步。聽到這賭約,不知有多少江湖人贊嘆凌云公子為人寬厚,處事公道。偏偏,有人不這么覺得。坐在客房內(nèi),甘三郎一口飲盡了杯中的冷酒。這已是今日的第三杯酒,每日清晨,他都要給自己倒上三杯,一一飲盡。甘三其實并非嗜酒之人,喝這三杯冷酒,不過是為了祭奠一位故人。這位故人,名叫阮云娘。阮氏一輩最小的女兒,天真嬌俏,容易害羞的阮家小妹,也是甘三戀慕至深的女子。只是這位佳人,并不像畫本故事中的主角那么幸運,在她最最好的年華里,竟然被歹人氵壬辱,奪去了性命。從那日起,甘三就戒了酒,發(fā)誓除非替云娘報了大仇,否則今生滴酒不沾。也從那日起,輕狂肆意的少年俠客性情大變,變作了個暴虐難測的江湖怪人。笑無常并不愛笑,他笑得不過是這無常世道,是這蒼生芻狗。然而現(xiàn)今,笑無常正在喝酒,祭奠故人的冷酒。甘三郎替阮云娘報了大仇。誰能想到,當年殺害無辜少女的禽獸,居然會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天門道人的愛徒?一個月前,甘三郎接到了好友沈雁傳來的消息,直指溪松子便是殘害云娘的兇手。甘三郎當然信任沈雁,故而他一刻不肯停留,直沖上了白巒峰,堵在了溪松子面前。他沒有失望,溪松子的確就是那人,因而他割了此獠項上人頭,為他心愛的云娘報仇。可是殺人之后,白巒峰突然火光沖天,放置在大殿供奉的七禽劍訣也消失不見。手上還染著鮮血的甘三郎自然成了最大的嫌犯,正在千里之外捉拿氵壬賊姚浪的天門道人循聲趕回,追上了甘三郎,要他還書賠命。人是他殺的,甘三郎并不否認,但是放火和偷書絕非他所為,偏偏這一切巧的天衣無縫,讓人辯無可辯。然而這些還不可怕,最可怕的則是,沈雁來了,告訴他自己從未知會過他什么消息,也從不知殺害云娘的就是溪松子這位白巒峰高徒。直到這時,甘三郎才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一個圈套。有人打著沈雁的旗號騙他上了白巒峰,又趁自己斬殺溪松子時放火燒山、暗中竊書,把這一切嫁禍給了自己??蓡栴}是,殺害云娘的還真是溪松子這個敗類,他又如何能想到,裝作沈雁害他的人,會給他如此一個夢寐以求的答案呢。因此,他現(xiàn)在喝著冷酒,漠然端坐在岱縣城中。為了解決他面對的問題,沈雁還是出面了,用手指和名譽作保,只為救他一命。他信沈雁,依舊篤信。所以這一個月來,他沒有離開岱縣一步,就這么坐在客棧里默默等著,每日三杯冷酒,祭奠他心愛的云娘,也等到好友歸來,為他洗刷罪名。直到今日。甘三郎。一位身著道袍的男子走進門來,他是溪松子的師弟溪山子,也是白巒峰高徒,如今這人目含警惕,冷冷對甘三說道:時間到了,我家掌門有請,給我走吧。一月已滿,是到約定之日了。甘三郎并未多話,只是靜靜放下了酒杯,拿起了桌上寶劍。看到他的動作,溪山子頓時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