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解釋兩句?！?/br>
清脆的聲音傳來，楚瑜悄悄瞥了一眼，沒敢看楚睱此刻的表情，瞧見杯子已經(jīng)有了幾道裂痕。

“你、沒、有，”楚睱盡量用和緩的語氣一字一頓道：“嫂子?！?/br>
楚瑜怔了怔，眼中的膽怯一點點消退，“我已經(jīng)成年了?！?/br>
楚睱皺了下眉，還是聽他說下去。

“不要什么事都瞞著我，我可以接受嫂子是個男人，但接受不了昧著良心否認，”楚瑜突然站起身，認真注視著他：“這樣一直選擇逃避的哥哥，讓我覺得陌生?！?/br>
說完，再沒有看楚睱一眼，跑回自己的房間。

響亮的關門聲傳來，像是一巴掌扇在人的臉上。

楚睱在原地不動站立了三秒，緩緩側過臉，目光對準沈拂。

“你弟弟好像對我有點誤會?！?/br>
楚睱：“你……”

“我也是受害者，”沈拂笑了笑：“不過我不會追究的，料想楚隊長也是一樣?！?/br>
目光交匯，沈拂完全是坦蕩蕩。

楚睱指著旁邊下顎微微動了動，片刻后手指收回，轉身來到緊閉的房間，用力敲了兩下：“楚瑜，開門。”

里面沒有動靜。

楚睱：“別讓我說第二遍?！?/br>
兩只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

見他這副模樣，楚睱也說不出責備的話，“我們談談?！?/br>
沈拂將楚瑜拉到身后：“不要用這種語氣和孩子說話。”

像是父母為孩子的教育問題爭吵。

被這種想法驚了一下，楚睱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很快恢復成嚴肅，望著藏身在沈拂身后的楚瑜，嘆道：“明天去辦簽證?！?/br>
楚瑜探出頭：“辦簽證做什么？”

“只是短期的，前段時間你不是說想要出國旅游?！?/br>
楚瑜垂著頭沉默了好久，“是不是又有麻煩找上門？”

楚睱已經(jīng)開始幫他整理行李：“不確定?！?/br>
楚瑜并不想離開，每次收到死亡威脅就逃離，總覺得像是一個懦夫。

雙腿像是灌了鉛定在原地，楚瑜還在措辭的時候，沈拂忽然開口：“殺人的手法又不止一種，誰說非要面對面才行?！?/br>
楚睱停止動作，回過頭和沈拂的視線對上。

兩道目光撞上，碰撞出的不知道算是曖昧的火花，還是怒火。

沈拂停頓了一下后道：“楚隊長辦案多年，經(jīng)驗豐富，這一點想必比我明白?！?/br>
如果楚睱的保護措施有用，楚瑜也不會有后來的意外。

有人撐腰底氣也足了。

楚瑜附和著道：“嫂子說得沒錯，我就是一個靶子，隔得遠說不定反而射的準。”

話說完，空氣安靜了一秒鐘。

“家規(guī)，二十遍。”冷硬的聲音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楚瑜垂頭喪氣地重新回房間，過了許久，沒有看到楚睱再來收拾行李，心里又開始偷著樂。

調(diào)了錄像收獲不大，楚睱在上次的解救事件中受了傷，剛剛歸隊就受人威脅，局長不放心，派了兩個人在小區(qū)附近守了幾天。

為了不給他哥添麻煩，楚瑜一周內(nèi)基本都沒出門。

和沈拂分著煮好的泡面，楚瑜嘟囔道：“也沒見出什么事，我都快成見不得光的老鼠了?！?/br>
“不是杞人憂天。”

楚瑜停下動筷看他。

沈拂正在看電視，眉眼間不見平日的溫和。

楚瑜對新聞不感興趣，隨意看了一會兒，神情逐漸變得肅穆。

“昨日我市發(fā)生一起惡性傷害案件，受害人耿某在小區(qū)門口被一持刀男子連砍數(shù)刀，據(jù)悉耿某今年二十歲，是我市……”

筷子掉到地上，楚瑜偏過臉，驚訝道：“警察局長的女兒？”

沈拂放下碗走到窗邊，靠墻側著身子往樓下瞥了一眼，一片祥和。

拆開單獨來看，又有些與往日不同的地方。比方說多了好幾輛面包車，小區(qū)開車的人不多，大部分是停在地下停車場，這幾輛車是第一次出現(xiàn)。而之前負責保護兩個警員并不在。

楚瑜喉頭一動，再沒吃飯的心情：“是不是壞人找上門了？”

沈拂：“恰恰相反，這里已經(jīng)被警方完全保護起來?！?/br>
楚瑜疑惑：“安全有保障，怎么你瞧著反而更擔心的樣子？”

沈拂去廚房幫他重新拿了筷子，“一樁傷害案，警方的反應卻是興師動眾來保護你?！?/br>
楚瑜猜測：“會不會是因為之前的恐嚇電話？”

“這是其一，”沈拂道：“如果我沒猜錯，已經(jīng)不止一個警務人員家屬受害，只不過現(xiàn)在被媒體曝光的只有一件。”

市醫(yī)院離警察局往返將近兩個小時，警察局長的女兒還躺在ICU里，陪護沒多久，便趕回局里召開會議。

壓抑的氣氛蔓延在整個警察局中，有幾個位置是空的，都是這段時間家里出了事。

警察局長努力按捺住語氣中的痛苦：“上頭很快會派人來支持我們的工作，預計后天到達，楚……”

楚睱正在盯著案發(fā)現(xiàn)場的照片，身子一動不動。

局長話鋒一轉，轉而讓副隊長匯報工作。

“近一周內(nèi)，一共發(fā)生了四起針對警方家屬的蓄意傷害案件，所有的嫌疑犯傷人后沒有逃跑，選擇當場自盡。經(jīng)調(diào)查，這幾人都有案底，懷疑背后可能是有人，或者組織進行教唆，目前已經(jīng)做了并案處理。”

局長點了點頭，等副隊長坐下后，視線從眾人臉上依次掃過，開口道：“關于這次案件，大家都有什么看法？”

離得近的相互看了一眼，最終一名警員道：“兇手的犯罪動機應該是蓄意報復警方，幾個嫌疑人社會交集不多，短時間內(nèi)頻繁地出現(xiàn)類似事件，我同意副隊長說的，背后存在著一個組織?！?/br>
其余警員點頭，認同度很高。

“楚睱，”局長側過頭：“你怎么看？”

目光總算從照片上移開，楚睱靜默了約有一分鐘，緩緩道：“犯罪動機有待商榷。”

局長皺了皺眉，若這話是別人說的，他很可能會當眾反駁，就目前看來，罪犯的意圖已經(jīng)很明朗。

楚睱合上筆記本，抬起頭道：“第一起案件，姐弟倆走在路上，jiejie二十一歲，弟弟十五歲，兇手只選擇傷害了jiejie，最新發(fā)生的案件也是，母女倆一起走出小區(qū)，只有女兒出了事?！?/br>
局長：“會不會是巧合？”

“一次可能是，兩次的話……”楚睱冷聲道：“基本不可能，試想一個無比憎恨警方的人，心理一定是恨不得對方家破人亡，尤其是在已經(jīng)有了自盡的準備后，這種想法會很強烈。”

一旁副隊長摸了摸下巴：“被你這么一說，的確很奇怪?！?/br>
楚睱道：“我想再看一遍昨天犯罪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br>
副隊長主動去取U盤回來，沒有直接播，看了下局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