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急轉(zhuǎn)而下。

見差不多，沈拂催促系統(tǒng)結(jié)束。

【系統(tǒng)：勇往直前贏太無聊，我這個走位夠不夠風sao？】

沈拂不開口，它就一直保持這種高亢的狀態(tài)，無奈之下，違心夸贊兩句。

啪。

隨著他最后一次落子，勝負已分。

久久看著棋盤，老者失神道：“輸了，竟然輸了?！?/br>
沈拂淡然道：“勝敗乃兵家常事?！?/br>
老者明顯不能接受，站起來時腿都不穩(wěn)。

兩名女子攙扶他離開，包廂里一時極端靜默。

安知目光像是毒蛇一般，死死纏繞著沈拂，若非親眼所見，他定以為對方有使詐。

不知過去多久，才緩緩道：“人類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楚睱看沈拂的目光也很奇特，好的棋手都需要磨煉，但沈拂在他家住了這么久，據(jù)楚瑜描述，不是發(fā)呆就是打游戲，琴棋書畫，任何一樣都沒見他沾過。

沈拂：“既然能修改游戲數(shù)據(jù)，區(qū)區(qū)下棋，如何難得到我？”

棋手的淡定他倒是模仿了一個十成十。

安知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看著楚睱道：“你也相信？”

楚睱從所有科學的角度分析一番：“人格分裂?！?/br>
安知怔然，沈拂肩膀微微僵硬。

楚睱：“或許他有一個人格是棋手?！?/br>
安知再看沈拂時目光微變。

手指敲了敲桌子，沈拂道：“最后一場要比試什么？”

安知：“三天后進游戲，來城主府找我?！?/br>
話音未散，已然起身離開。

沈拂喝了口水，搖頭：“我猜他是去重新制定比試內(nèi)容?！?/br>
楚睱：“不急于一時?！?/br>
他們進游戲的時間有些長，也是該下線了。

……

楚瑜正坐在書桌前，認真看書。

門沒有關(guān)，沈拂路過時提醒他拿反了。

楚瑜倒過來，里面的手機反而掉了出來，彎腰撿起來的時候正巧被楚睱看見：“長本事了?！?/br>
楚瑜打了個寒顫，解釋道：“我真都有在認真看書，就玩了一會兒?！?/br>
沈拂打趣：“學習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玩手機，就要做好被定義為一天都在玩的心理準備。”

楚瑜哭喪著臉，“幾個朋友在討論耿米洛休學，我也跟著湊了個熱鬧。”

“休學？”

楚瑜點頭：“她的身體還沒好，聽說明年想要走交換生，家里正在幫忙找關(guān)系?！?/br>
沈拂沉吟后道：“對她來說，也許是件好事?！?/br>
異國他鄉(xiāng)，沒有安知的地方，會是新的開始。

楚瑜放下手機：“游戲怎么樣？”

沈拂盡量精簡著和他說。

本要去陽臺的楚睱，腳步自此沒有再挪動，他發(fā)覺對待楚瑜，沈拂總有種異樣的耐心。

待一轉(zhuǎn)身，沈拂就對上冷冽的目光。

同他擦肩而過，提示道：“你這是捉jian的目光。”

楚睱則瞥了眼楚瑜，“自覺點。”

楚瑜：“……”

沒有證據(jù)，君翼的游戲監(jiān)制最終還是按照長時間工作導致心臟驟停處理。

夜晚，楚睱在臺燈下寫報告，寫寫停停，最后留下的不過寥寥幾句話。

沈拂端著兩杯牛奶進來，一杯給他暖胃，一杯自己用來安神。

“還沒寫完？”

連紙帶筆移到一邊，沉聲道：“有些案子你放在一個普通人面前，他都能看出端倪，但警方卻無能為力?！?/br>
證據(jù)不足很多時候是辦案者最大的悲哀。

沈拂：“馬柏利為了安撫他的家人，給了不少補償金。畢竟還有生活要維持，雖然憤懣，也無濟于事?！本徚司徲值溃骸皩Ω栋仓?，就要徹底打破他不切實際的幻想，那個下棋的老者其實也影射了他的一部分特質(zhì)?！?/br>
楚睱看向他，沈拂笑道：“不能接受自己擅長領(lǐng)域內(nèi)的失敗。”

靜默須臾，楚睱道：“你呢，你怕什么？”

沈拂話語有一瞬間的凝滯：“命?！?/br>
楚睱不由皺眉。

沈拂轉(zhuǎn)而道：“我命不好，兩任伴侶都走了?！?/br>
瞥了下楚睱，用一種奇異的語調(diào)道：“不知道會不會還有第三個。”

一陣寒意自脊梁骨蔓延，楚睱下意識挺直腰身——

命硬，不怕。

時間一晃而過，白天楚睱需要工作，只能利用夜晚的時間進入游戲。

城主府的守衛(wèi)看到他們便自動放行。

府內(nèi)多了不少花的品種，列種在道路兩邊，像是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沈拂：“還缺一條紅地毯?！?/br>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一剎那，一道聲音立刻接上：“再隆重的場景也是虛的?！?/br>
安知站在路的盡頭，手捧一匣子，目光深沉如水。

很少見他有不笑的時候，這倒算是一次新鮮的碰面。

沈拂關(guān)注到他拿的東西：“比試的內(nèi)容？”

安知將匣子放在桌面上打開，里面的物品呈半透明狀，乍一看有些像個燈罩。

“這是我近幾日新研究出的東西，它能感知到游戲中任何數(shù)據(jù)的波動。”

安知抬眼望他：“乃至一個人的情感起伏。”

對照著試驗一番，他看著燈罩道：“今天很冷?！?/br>
然而雖是晚上，烏云沉沉，天氣還是悶熱。

燈罩里竄出火花。

沈拂挑眉：“不就是個測謊儀？”

安知搖頭：“測謊儀有漏洞可尋，它沒有?！?/br>
語畢忽用一種挑釁的目光注視沈拂：“不如猜猜我想比什么？”

沈拂不假思索道：“真心話大冒險?！?/br>
“……”

安知冷著臉道：“我從來不知你如此會開玩笑，這東西是用來下注。”

沈拂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去。

同一時間，詭譎的笑容卻一點點爬上安知的臉龐：“就賭自己認為最珍貴的東西，我最重視的就是這款游戲，倘若你贏，不但通道，甚至連游戲未來的發(fā)展都由你左右?！?/br>
他將手放在燈罩上，虔誠道：“是我最重要的定西。”

燈罩亮出溫暖的橙色，證明他所言不虛。

沈拂道了句‘有意思’，暗含嘲諷。

安知：“上一個和我這么玩的人是陳許，也就是死掉的那個游戲監(jiān)制，他最寶貴的是命，可惜他輸了，所以只能把命交到我手上?！?/br>
說著用目光細細描繪沈拂的眉眼：“讓我猜猜，你最重要的是什么，手，眼睛，大腦？”

無聲中對峙幾個呼吸，沈拂緩緩開口：“我跟你比?！?/br>
在安知注視當中，他慢慢將手放在燈罩上：“楚睱?！?/br>
橙色的光芒再次閃現(xiàn)。

沒有去看楚睱的神情，沈拂大大方方地凝視安知：“一旦我輸了，就把他交到你手上?！?/br>
安知瞳孔微微放大。

沈拂淡淡道：“沒有異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