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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了!”幾名侍童捧著鳳冠霞帔,在階前急切呼喚,驚回了他的神智。但他還是僵立著不動,忽然之間,竟有種股逃跑的沖動,他想跑得遠遠地,天涯海角再去尋她!這一次,不管她是嫌棄他,鄙視他,還是打他罵他甚至趕他都好,他也不會再離開她了!這一生,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他想嫁的人,從來都只有她一個人而已??!但是,他不能這么做!沒有人可以得罪攝政王的小郡主,如果現(xiàn)在去找她,不但害了梨園也會連累了她!木然回屋,鮮紅的嫁衣看在眼里格外刺目!“放下吧,不用試了!”“可是——”侍童面面相覷。俊容沉下來,“都給我出去!”眾人無可奈何地退盡。驀然,窗外響起清脆的鼓掌聲。一個纖長的身影穿戶而入,“梨園世子,果然好威風啊,怪不得你敢對她耍脾氣了!”“你是誰?”齊玉銘警惕地盯著他,居然能躲在屋檐這么久都沒被發(fā)現(xiàn),看來武功不弱!他年紀不大,打扮卻十分成熟妖艷,桃紅的開襟長袍緊緊貼著盈動的腰身,長袍上的花紋竟是極為珍貴罕見的江南鎖繡。他大搖大擺地走近,抬起青蔥玉手將微亂的發(fā)絲攏往耳后,衣袖滑落,露出半截奶白色的肌膚,舉手抬足之間,風情萬種,嫵媚誘人。“哼,我可是大人物,你當然不認識我了!如果不是因為她,本大人才不會屈尊降貴地來見你這個丑八怪呢!”他決定了,從此以后但凡長得比他好看的男人都統(tǒng)統(tǒng)歸類為丑八怪!“我叫小桃,是奉了她的命給你送東西來的!”小桃說著,慢吞吞地掏出一個錦盒,遞到齊玉銘面前。“她……她是誰?”齊玉銘更困惑了,沒有貿(mào)然伸手去接。“哼,你想知道她是誰,我偏不告訴你,你自己去猜好了!”見到齊玉銘,小桃已經(jīng)吃醋吃到姥姥家去了,早有聽聞梨園世子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他一直憤憤不平,沒有想到,世上真的有俊美得如斯過分的男人,難怪凌瓏會為他神魂顛倒了?。?!一個旋身,將錦盒重重地擱在幾上,“反正,東西我已經(jīng)帶到了,要不要隨你!不過,如果你明天不想嫁的話,拜堂的時候記得戴上它,否則……她救不了你可不關我的事!”小桃說完,一撅屁股,肆無忌憚地打開房門走出去,轉眼消失無蹤!卷二搶親梨園辦喜事,全國轟動。因為是梨園世子——天下第一美男出嫁,曾經(jīng)癡迷于他的女人無不痛心落淚,暗自神傷!更有不甘心者,磨拳擦掌地想來搶親,但一聽說世子嫁的是攝政王府的小郡主,馬上又打消了美女救帥哥的念頭,回家安安份份地抱自己的男寵去了。話說這天一大清早,梨園里里外外便擠滿了人,方圓百里,盡是趕往梨園的人潮,賀禮的,祝喜的,看熱鬧的,差點沒把梨園的門檻也擠破了。所謂侯門一入深似海,那些不辭千里而來,哭著要見美男最后一面的女人更是把齊玉銘所居的雅濤院擠地水泄不通。最后還是梨園之主——齊芳菲當即立斷,把這些瘋狂的女人趕出了大門,才沒有釀出踩死人的慘局。但由始至終,齊玉銘都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熟視無睹,他神情冷漠,臉色蒼白,沐浴、更衣、梳頭完全任人擺布,安靜得像一尊失去靈魂的木偶。夜夜無眠,他原本絕世俊美的容顏已經(jīng)憔悴地失去了神采,但當鳳冠霞帔上了身,他整個人頓時又美如異花初胎,旭日放彩,璀璨耀亮了滿屋!侍童們雖然見慣了他的天人之姿,但還是在一剎那間看直了眼睛,口水鼻血流下來也忘記去擦,齊聲驚嘆道:“少爺——你……你真是太美太美太太太美了啊!”美——?齊玉銘苦苦而笑,自古美男多薄命,太美,果然會遭天妒忌!目光無言地望往向窗外,滿地瘡荑,飄香堆砌,梨園千頃的繁花,彷佛在一夜之間都凋謝了!四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梨園,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繁華落盡,春意闌珊!他與她,從此真是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了……吉時到,喜郎進屋摻扶齊玉銘出門。鮮紅的地毯從門前一直鋪到禮堂,他腳步浮沉,踩在柔軟無比的毯子上,像踩在云端。頭蓋遮眼,他只看得見足下的路,一路走,恭喜之聲延連不斷,人潮涌動,鑼鼓喧鳴,簡直要吵翻了天似的熱鬧。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孤寂而凄清!************進入禮堂,絲竹四起。身穿大紅錦袍的董若蘭沖上來,迫不及待地搶過花球,將齊玉銘拉近身邊。尖尖五指從紅巾下伸進去,在齊玉銘弧度完美的下顎上捏了一把,yinyin笑道:“美人呵美人,我今天可終于得到你了……”“拿開你的臟手!”齊玉銘厭惡地退后一步,強忍住揮拳狂扁的沖動,握緊的雙手,連指甲也深深掐入rou中!董若蘭悻悻然放下調(diào)戲的手,心中微惱,暗忖:“等拜了堂,你就是我的人了,今晚進了洞房,看我怎么整治你!哼哼,對付男人,我的手段可多了!”如意算盤打好,董若蘭又重新露出洋洋得意的笑臉。由于是在梨園拜堂,回到京師還要在王府過禮,所以攝政王并沒有親臨,禮堂主位上,只坐了齊玉銘的母親齊芳菲和他的爹爹江雨葶。人到中年的江雨葶容貌雖然不及兒子,但也是俊美出俗,只是眉宇間含了一層揮不去的陰晦。齊玉銘嫁入王府的真正原因,梨園上下也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在鳳天國,男人幾乎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一旦嫁錯了女人,這一生也就完了!董若蘭刁蠻專橫,決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江雨葶雖然為兒子痛心難過,卻也是無計可施,只能日日在人前掩淚裝歡!“時辰到,新人準備拜堂!”申時一刻,喜娘喜郎扶兩人站好位置,禮贊便居中高聲喊道:“一拜天地!”齊玉銘心中暗嘆一聲,只覺萬念俱灰,閉上雙眼,對著天地便直直拜了下去……“且慢——”突然,大門外傳來一聲嬌喝,緊接著,一個美艷如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