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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采烈,倒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免得掃她的興致。 在沈遙夜看來,此刻的水瀅,就如同當(dāng)初無家可歸的自己,他從握住鬼骨扇的那一刻重生,而水湄,大概也是同樣感覺吧。 至少在舉世茫茫皆都棄的時候,面前還有一條路可走。還有一點(diǎn)兒希望不滅。 兩人乘坐蠱雕又飛了二百里,距離潁都遠(yuǎn)得很了,免得被那些新皇派出的人sao擾。 在一處僻靜的山谷之中,靜修了近一個月。 等他們兩人出谷之后才得知,原來新皇的軍隊(duì)已經(jīng)跟皇都交手過兩次了。 路邊有許多逃難的百姓,見他們兩人帶著妖獸,本畏懼不敢靠前,直到見他們并無惡意,才遠(yuǎn)遠(yuǎn)地說道:“快往南邊逃吧,叛賊那邊兒收攏了好些妖獸,見人就吃,連國師都受了傷呢,只怕這北境很快就守不住了?!?/br> 沈遙夜跟水瀅吃驚地對視一眼。 漫山遍野之中,散落著不少枯骨殘害,百姓們扶老攜幼競相奔逃,隊(duì)伍中似乎還有嬰兒的哭叫,遠(yuǎn)處天際陰陰沉沉,仿佛有妖云滾滾。 雖然沈遙夜對這些無感,可眼見這種景象,卻不禁生出一股仿佛末世來臨般的愴然。 正水瀅問道:“國師怎么會受傷?” 沈遙夜道:“他畢竟不是萬能,如果再多兩只猰貐一樣的妖獸,自然難以匹敵,受傷也是意料之中。” 水瀅道:“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沈遙夜心底閃過阿鏡的影子,但立刻,那天在屋內(nèi)所見兩人纏綿的情形也立刻浮現(xiàn)。 還沒有回答,就聽見身邊的蠱雕低低鳴叫了一聲。 沈遙夜心中一凜,抬頭看時,果然見遠(yuǎn)處的天空,有幾道黑影疾馳而來。 而地上的百姓們也都看見了,頓時尖叫聲不絕于耳,紛紛躲避,可是這荒郊野地,又能躲到哪里去? 水瀅見妖獸來襲,本有些畏懼,突然摸到腰間的天機(jī)鼎,反而對沈遙夜道:“我悶頭練了一個月,還不知如何呢,且讓我試試看?!?/br> 沈遙夜本也正有此意,但是蠱雕卻突然跳過來,用嘴銜著他的衣角往后拉扯,竟像是退縮之意。 蠱雕生性兇猛,極少會有如此膽怯的時候,沈遙夜知道情況不對,抬頭再看,卻見遠(yuǎn)處的那妖獸逐漸逼近,也逐漸顯出了真身。 沈遙夜倒吸一口冷氣,原先他以為是幾只妖獸飛來,可是此刻才明白,原來只有一只。 而且是極為強(qiáng)悍的妖獸,怪道連蠱雕也想逃走。 這橫空出世的妖獸,體型極為龐大,一邊揮動翅膀,一邊搖頭擺尾,顯得詭異猙獰。 它身上竟生有十個脖子,九個頭,所以又名九頭鳥,又叫鬼鳥。九頭鳥能吸食人的魂氣,十分不詳。 原本九頭鳥有十個頭,傳說被周公旦命獵師射掉了。 此刻它橫空掠來,飛舞的時候,九個頭跟脖子搖來擺去,仿佛亟不可待地要擇人而噬,加上體型巨大,才讓人以為是幾只妖獸同來。 水瀅因也終于看清楚九頭鳥可怖的樣子,臉色微微發(fā)白。 沈遙夜回頭看了一眼蠱雕,九頭鳥正在吸食底下逃難者的魂氣,一時半會兒倒也不至于趕到這里來,他們要逃走還來得及。 然而前方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了嬰孩凄厲的哭叫。 沈遙夜正要翻身上蠱雕,聽了這聲,驀地回頭。 水瀅見他遲疑,當(dāng)機(jī)立斷:“咱們不逃了??纯茨懿荒堋北臼且f“除掉”這妖獸的,但是看著九頭鳥可怖而強(qiáng)大的樣子,這話卻有些說不出口。 一句話提醒了沈遙夜,他從懷中將鬼骨扇拿了出來,縱身躍起,往九頭鳥的方向掠去。 水瀅一咬牙,隨著往前奔去。 蠱雕雖然勇猛,怎奈跟九頭鳥不能比,這就像是狗遇到了虎豹豺狼,自然畏懼。蠱雕本在瑟瑟發(fā)抖,突然見主人沖了上去,便不顧一切地?fù)淅阒岚蝻w起。 九頭鳥正在肆意地吸食魂氣,這逃難的百姓們在它而言猶如美餐,所到之處,地上被吸去了魂魄的男女老幼們紛紛倒地。 九頭鳥正在大快朵頤,沈遙夜縱身到了半空,鬼骨扇一揮,一股妖力卷起颶風(fēng),向著九頭鳥襲去。 從沒有人敢正面跟九頭鳥對上,妖獸驚叫了聲,揮舞的翅膀停了停,九個頭有些慌張地?fù)u晃,但畢竟是遠(yuǎn)古大妖,九頭鳥很快鎮(zhèn)定下來,九個頭齊聲厲吼,不再理會地上凡人,反而向著沈遙夜而來。 沈遙夜催動鬼骨扇的陰力跟九頭鳥相抗,但鬼骨扇以血rou跟精魂為食,九頭鳥以魂為食,兩相交撞,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偏鬼骨扇是有裂痕的,相持之中,沈遙夜聽見“咔”地一聲,垂眸看去,扇面上的裂痕更大了些。 與此同時,沈遙夜只覺得心神一蕩,他知道是九頭鳥的緣故,暗叫一聲不好。 此刻水瀅上前,雙手張開,默默運(yùn)力,地上的亂石陡然騰空,猶如箭矢般向著九頭鳥沖去。 這才稍微給了沈遙夜喘息之機(jī)。 九頭鳥又高叫了聲,叫聲刺耳驚魂,而所有的亂石沖到它跟前兒,隨著這一聲厲叫,卻都紛紛地化作碎片,跌落地上。 沈遙夜同時落地,同水瀅并肩而立:“這畜生好厲害!” 水瀅握緊了天機(jī)鼎,咬牙道:“如果能讓它受傷就好了?!?/br> 天機(jī)鼎是上古的祭祀之鼎,上古先民祭祀之時,便將犧牲砍殺陳列,天機(jī)鼎就會盡數(shù)吸收。 水瀅如今作為天機(jī)鼎的供主,自然知道如何cao控。 沈遙夜咬牙道:“這還不容易?” 他索性將扇子一收,翻身上了蠱雕:“雕兒,跟我上去!” 蠱雕咕咕亂叫了幾聲,雖然害怕,但仍是聽從主人命令沖了過去,九頭鳥見狀,越發(fā)猙獰地?fù)]舞著九個頭,想是要將沈遙夜跟蠱雕一口咬住,撕個粉碎。 眼見距離近了,沈遙夜從蠱雕背上站起,縱身一躍,向著九頭鳥身上而去。 水瀅在下面看的屏住呼吸,卻見少年的身影凌空飛行般,眼見要落在九頭鳥身上,九頭鳥的一個頭及時甩了過來,向著沈遙夜啄去。 沈遙夜扭身堪堪避開,身后又有一個頭鉆了出來,沈遙夜在九頭鳥脖子上踢出一腳,借力倒飛出去。 這九個頭像是爭奪食物一樣,不停地追逐著沈遙夜,然而鉆來鉆去卻突然發(fā)現(xiàn),九個頭竟扭在了一起,跟扭了一個巨大的麻花一樣,一時半刻竟分不開了! 沈遙夜累的跌回了蠱雕身上,卻來不及喘息,只大聲喝道:“準(zhǔn)備好了。” 水瀅早拿出天機(jī)鼎托在掌心,沈遙夜瞅準(zhǔn)了九頭鳥,叫道:“吃你爺爺一刀!”閃電般再次躍起,手中的匕首向著其中一個頭的脖子上用力劃過! 九頭鳥一顫,大叫一聲,鮮血如同血雨般當(dāng)空灑落。 沈遙夜往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