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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fēng)。許笙深吸一口氣,弓身準(zhǔn)備,隨之抬起后手,準(zhǔn)確地接住棒頭。連呼吸的空檔都沒有,飛速疾沖了出去。“許笙!加油??!”“許笙加油??!....”比賽正式進(jìn)入白熱化,最后一棒點燃了全場爆發(fā)的引火線,助威吶喊被放大到極致。莊白書走到場地中央,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拳頭不自覺攥緊。周圍強(qiáng)勢的吶喊聲音像是漸漸空蕩而弱化,升騰到無邊的上空。他的喉結(jié)不自覺滾動著,好像此刻體育場只剩下讓他心心念念的這個人,他飛馳的身影,他額上甩落的淋漓汗水,和自己猛烈跳動的心臟。“超過去了!超了?。?!”臺下尖叫著。許笙超過了相鄰的兩個賽道,只剩下最里側(cè)的對手。他聽到耳邊嗖嗖的風(fēng)聲,涼氣打在他guntang的臉頰,汗水淌落淋濕他的鬢角,腦中一片空白,他很久沒這樣肆意奔跑了,至少他們離開他后再就沒有。沖過終點前的那一刻,許笙聽見十二班爆發(fā)的歡呼聲。隨后是張翔撲過來的身影,把他撞得一個趔趄,許笙倒退兩步,勉強(qiáng)堪堪站住。接著是張翔身后撲過來的王佳明,這回他被徹底壓倒了。許笙起來時還有些懵,卻被這倆人的情緒感染,溫柔地笑起來,他下意識地側(cè)眼,瞧見沖他慢慢走來的莊白書。第11章緊張。許笙的喉嚨像被拉緊,一種沒由來的壓迫感蔓延至全身,他知道自己此刻驟升的心跳不是因為這一百米跑,而是莊白書走過來的身影讓他沒法保持淡定。他預(yù)感莊白書會做點什么,比如來個慶祝的擁抱。若是上輩子,莊白書恐怕不僅會撲上來,還能在他蒙楞之際帶著響兒地沖他臉上啵幾口。那人向來隨性奔放,周遭世俗的眼光對于熱戀中的莊白書來說一文不值。這樣想來重生后的很多事情都頗似往故,比如莊白書那不管不顧的性子就亦如前世,再比如...自己還是無法抑制地喜歡他,喜歡到至今還對那人的一切親密觸碰都躁動不已,只得竭力隱忍。只不過這輩子他變成了單箭頭。這種莫名的緊張感持續(xù)到莊白書走到他的近前,但那人卻意外地并未停留,腳步不急不緩地奔著觀眾席徑直走去。“....”他想多了。許笙臉上泛起一片燥熱,他慶幸著那些自作多情的內(nèi)心獨白沒叫旁人聽去。等到他被剩下那兩人勾著肩搭著背回了觀眾席時,莊白書已經(jīng)坐下了,正低頭玩著手機(jī),俊氣的眉眼輕垂著,帽檐下的陰翳籠罩在他的眉邊,襯著五官更顯陰柔,說不出得好看。許笙移開視線,挨著他坐下,莊白書眼睛都沒抬,注意力還在手機(jī)上。許笙終于發(fā)現(xiàn)莊白書一反常態(tài),也不再纏著他說話,眉宇低垂,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兩人詭異的沉默持續(xù)了十多分鐘,許笙忍不住側(cè)眼瞧著他,發(fā)現(xiàn)莊白書正一局一局單調(diào)循環(huán)著賽車游戲,屏幕里的新型賽車一拐一撞,每次加速格臨近集滿都會被撞得迅速減空,他看著都揪心。“.....”許笙自上輩子起就受不住莊白書這副一臉郁悶卻不說的委屈樣兒,他忍不住要開口,卻突然被運動場的廣播喇叭“叮”的一聲打斷:“請參加男子女子二百米決賽的同學(xué)到主席臺前報道。”班里靠前的幾個同學(xué)喊著許笙的名字,莊白書抬眼,掩在帽檐下的眉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許笙一愣,這才想起自己還剩個二百米沒跑呢,看了一眼仍垂著頭的莊白書,他輕嘆口氣,拎起書包翻出號碼牌,起身下了臺階。二百米這場決賽隔壁班體育生也參加了,許笙是知道的,但他沒想到自己能輸這么慘。這不長不短的二百米從打槍開始,許笙就被人家拉開距離,一路死命攆追卻沒縮短半分,終點前跟那體育生差了三十多米,最后拿個第二。這與他輸給莊白書的那場如出一轍。許笙吃力地喘息,這個體育生的實力不容小覷,速度與莊白書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更不想讓莊白書跑那三千米了。許笙帶著深深的挫敗感,去主席臺取了四乘一百賽的獎品,慢吞吞地回了觀眾席。“咚...咚,咚咚咚....”許笙被旁邊深深淺淺、敲得甚是詭異的鼓聲吸引了注意,他一瞧,cao著棒槌的人正是楊絮。許笙走過去,含笑道:“你怎么還敲上了?”“唉。”楊絮一臉辛酸:“我也不想啊,我是被罰的?!?/br>“被罰?”“是啊。”楊絮垂著眼,委屈道:“我們幾個玩撲克牌被老李發(fā)現(xiàn)了?!?/br>“....”許笙忍著笑,問:“那幾個人呢?”“喏,”楊絮抬頭,示意他看左邊:“都罰站呢,我們輪流敲?!?/br>許笙看著站得齊刷刷,表情甚是復(fù)雜的那三人,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他后背靠著圍欄,視線忍不住向前飄,移到了莊白書所在的方向。“!”許笙頓住,他以為這時候莊白書還在玩手機(jī),可此刻兩人的視線卻毫無征兆地撞在一處,莊白書深墨般的眸子穿透人潮,竟也在看他。許笙的心臟猛地一顫,趕忙別開了視線,他不由捏緊了欄上的扶手,僵硬地咳了兩聲。他想到莊白書剛剛的反常,視線不由看向敲著鼓的楊絮,或許她知道點什么?許笙的臂肘輕倚在圍欄上,像是不經(jīng)意地問她:“你感沒感覺莊白書...不太對勁?”“什么不對勁?”許笙組織著語言:“覺著他有點...沒精打采的?!?/br>“哦?”楊絮一抬眉,停下手中動作,兩眼放光似的問他:“怎么,你很在意?”“???”許笙被她沒頭沒尾的反問弄得不知如何回答,他思忖著楊絮是什么意思,又不敢確定,最后只得繞開她的問題,道:“我怕他狀態(tài)不好影響待會比賽?!?/br>“比賽?你就關(guān)心這個?”楊絮瞪大眼睛,簡直比當(dāng)事人都著急,但她又不能明說,其實人家喜歡你,還不是兄弟情誼的那種喜歡。“楊絮!”一個男生走到他們近前,道:“老李讓我替換你。”兩人被原本是罰站中一員的男生堪堪打斷,楊絮重重嘆了口氣,一陣懊惱,只得就此打住,她走去場地的一隅接著罰站,許笙則回了座位。等到了一點多,刺眼而熾熱的太陽逐漸升到了對立的上空,透過云層帶著guntang的熱意投射過來,主席臺這邊的觀眾席沒有遮擋,不少人脫了外套,有人備了陽傘也都紛紛打開。天氣忽冷忽熱,許笙估計著臨近傍晚溫度還得降下來,而倒霉的莊白書卻偏偏趕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