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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笙習(xí)慣性地以為徐梅會叫他,睡得很沉,生物鐘什么的都撇到腦后。他睜開眼時,看見窗外晃眼的白光灑進整個房間,周圍一片寂靜,書包連帶里面的東西都散落在桌上。許笙一下就清醒了,抬頭看表,八點鐘。媽的,考試?。?/br>他騰得一下坐起身,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襪子往身上胡亂地套。一模這個事在他心里裝了這么多天,到了這一天還偏偏出了岔子。許笙從穿上衣服裝完書包到穿鞋出門的過程整個沒用上五分鐘,他一路飛奔,也幸虧學(xué)校離他家不遠。等到許笙滿頭是汗走進考場時,還沒趕上發(fā)卷呢。他們學(xué)??紙隹继柗峙渖嫌凶约旱囊惶滓?guī)則,全校按上次成績排名從第一個考場編排,第一名坐第一個,依次類推。簡單來說,成績好的放一起,差的都往后擱。許笙放眼一瞧,第一考場全到齊了,只剩靠墻第二位空著,他的座。許笙一眼就看到了第三排的莊白書,兩人因為成績不相上下,考試自然就前后桌。不出所料莊白書也正看著他,兩人視線一碰,許笙不知怎么,有種安心的感覺。他劇烈運動后鼻息有些粗重,內(nèi)衫濕個精透,鼻尖都噙著細(xì)密的水珠。許笙平穩(wěn)著呼吸,在滿字的名單上簽名,然后回了座。許笙很少有這么慌亂的時候,印象中的那人做事總是有條不紊,精明而自律。莊白書看著許笙脫下外衣,露出后背濕透的襯衫,脖頸也汗津津的,一小截頭發(fā)被水浸著貼在后頸的皮膚。莊白書哪能放心,皺著眉問他:“怎么出這么多汗?”“我跑著來的?!痹S笙把筆放桌上,隨即又打了個噴嚏,鼻音悶悶的,解釋道:“起來晚了?!?/br>“起來晚?”莊白書忍不住盯著他柔紅的鼻尖,問:“沒人叫你嗎?”“他們出門了,就剩我?!?/br>“哦....”莊白書甩動著筆尖,裝作漫不經(jīng)心道:“中午空出兩個多小時,一起去吃飯嗎?”許笙正忙著往椅背上掛外套,隨口道:“好?!?/br>莊白書淡淡一笑,心里開心到飛起。第15章鈴聲一響,考試正式開始。許笙伸手蹭了蹭衣襟下擺,手心全是汗,倒不是緊張的,純粹是剛才長跑的后遺癥。第一科語文,他眼花繚亂盯著足足占了一整面的現(xiàn)代文,耐著性子逐字逐句對照選項。不過幾分鐘,考場內(nèi)嘩啦啦翻頁的聲音絡(luò)繹入耳,都翻篇了。這一屋子不愧全校成績最拔尖的三十個人,做題速度也不是人類水平。他聽見身后的翻卷聲,心里禁不住有點急躁起來,語文這科從上輩子起就一直是白書的弱項,現(xiàn)在竟也比他答著順手。許笙知道考試最忌諱慌神,但他現(xiàn)在就有點。關(guān)鍵這讓他太受打擊,如今淪落到不論哪科都是他的弱項。這兩個小時說長不長,許笙一直處在高度集中的狀態(tài),筆頭后的金屬圈硌著他的中指,骨節(jié)又酸又累,也沒功夫理會其他。答語文試卷是場折磨人耐力的持久戰(zhàn),何況他連答完都費勁。莊白書就不一樣了,臨著交卷前十五分鐘答完,隨后無所事事起來。他盯著許笙的后背,能看見他肩膀前露出的一小截中性筆,正快速而小幅度地轉(zhuǎn)動,他能望到個大概,許笙作文寫了一大半,估計現(xiàn)在正扣題收尾呢。莊白書眼睛一移到那人身上就撤不下來了,許笙背影并不雄壯卻也說不上單薄,襯衫下肩胛骨微微凸立,在衣服外邊映出兩束流暢的線條,衣架子似的身材相當(dāng)養(yǎng)眼。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怎么看他怎么順眼,那人就這么安靜地寫會兒字,只留出后背讓你瞧著,你也能看出點美感來。許笙趕在下課鈴一響才結(jié)束最后一個字,莊白書在后邊實時關(guān)注著,都替他捏了把汗。倆人把書包都撇椅子這兒,下午還得回來考理綜。他們的考場在走廊的最盡頭,樓層還最高,出來時從考場門一直到樓梯口都擠滿了人,放眼望去人頭攢動摩肩繼踵,他們跟著大部隊一走一停,看這樣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這幢樓。兩人開始聊起了剛才的考試,許笙不在意考完試堅決不對答案的那套理兒,這方面心理承受能力強,更不用說莊白書。兩人從選擇一直說到翻譯,發(fā)現(xiàn)他們的答案竟然基本一致。許笙沒有一絲松口氣的感覺,反而心吊起來,冰涼的,更沒底了。莊白書語文什么樣他最清楚,上課從來不跟老師,一張卷全憑心情和運氣,他要是稍微能上點心,上輩子總分也不會總跟自己差那么一點兒。“去吃什么?”許笙問他。莊白書心想可得把這兩個多小時充分利用,吃的越慢越好,提議道:“火鍋怎么樣?”“火鍋?”許笙以為他們就隨便吃點兒,猶豫著:“能趕回來嗎?”“能,倆小時呢。”莊白書一看有戲,接著說:“我知道咱學(xué)校外邊有一家,特好吃,離這兒不遠,食材干凈,底料還正宗……”許笙知道是哪家了,忍不住嘴角微翹。那家火鍋店對于兩人都有著特別的意義,串聯(lián)著前世的點滴。他們從學(xué)生吃到畢業(yè)工作,從相好到同居,后來的生活節(jié)奏愈發(fā)忙碌緊湊,但兩人也總會抽出點時間回這邊光顧,老店開了十多年,周圍那些網(wǎng)吧和餐館換了又換,只剩這家屹立不倒,小店不大卻經(jīng)不住好吃,回頭客絡(luò)繹不絕長年爆滿。“川齊那家?”“對?!鼻f白書緊盯著臉上含笑的許笙,午間的烈光映在他的臉頰,白凈而柔滑,莊白書心里這個癢癢啊,要是能摸一把咬上兩口多好。他們順著校門口出來,穿過一排校外公寓和居民樓,沿著路走了二百多米,終于到了那條商業(yè)街。那家店就在街頭處的拐角。他們進店,一股熟悉的濃郁香逸的湯料味道飄入鼻中,挑撥著兩人的味蕾。不出意料店里熱鬧非常,幾乎沒幾個空桌,他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也來了不少,藍色的校服圍了好幾桌,中間咕嚕嚕騰著白氣兒。他們順著服務(wù)員的指引,坐在一個靠窗角落的桌,許笙拿來菜單,輕車熟路挑了幾個他們必點的菜,多數(shù)是莊白書愛吃的,他又劃了幾盤小羊rou,把菜單遞給莊白書。莊白書從頭到尾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竟沒有要補充的,他愛吃的全在這兒了。“就這些吧?!彼哪芟氲皆S笙對他了如指掌,只單純地以為兩人喜好的菜品相似。服務(wù)員握著菜單,禮貌問道:“兩位要點什么鍋?”許笙想也沒多想,習(xí)慣性道:“鴛鴦鍋吧,還有,麻辣那鍋加排骨底料?!?/br>莊白書一愣,問道:“你不能吃辣?”聽他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