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滲著一點血痕從臉頰上方流下,估計是莊白書剛才那下揍得。許笙真想速戰(zhàn)速決,禽賊先擒王,要是把郭敬這個頭兒解決了,那幫小跟班也就不能繼續(xù)糾纏下去。許笙曲起膝蓋對著郭敬的大腿使了全勁踹過去,郭敬似乎料準了他的動作,他技巧性地從側(cè)邊使力一把抓住許笙的腳踝,狠狠一拉。許笙重心瞬間落空,他的后背、臂肘連帶著身上各個部件同一時間摔向地面,發(fā)出一聲骨頭和肌rou碰撞石地的悶響。許笙這一下摔得太狠,眼前都有點發(fā)黑,倒在地上半天緩不過勁兒來,他本能地掙扎著起身,卻感覺郭敬快速壓了上來,把他剛要起來的身軀摁回原地,死死地頂住。“班長,怎么還哭了?”手腕被郭敬牢牢制著,那人突然笑了,聽著愈是滲人,他膝蓋發(fā)狠似的擠壓著許笙的小腿,像把全身重量都集到那處,許笙閃躲不急,疼得直哆嗦。“滾開!”他咬著牙,似一只困獸兇狠地嘶吼。郭敬充耳不聞,他突然把閑著的那只手伸過來,紋路繭硬的拇指不重不輕地、摩挲著許笙帶著傷的眼尾,眼角被撫弄地又砂又疼,傷處緊挨著眼廓,刺激著淚腺隨之愈甚,生理淚水順著眼尾流下,潰不成軍。郭敬兩眼放光,像看到新大陸一般,嘴上笑意愈甚。他的拇指不再拘泥眼角一隅,而是順著淚線摩擦下去,直到指間覆著上瑩爍的水亮。郭敬收回手,毫無征兆地、那人把拇指覆到嘴邊,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瞇著眼把許笙驚詫的表情牢牢印入眼簾,繼而低低笑起來:“味道真不錯?!?/br>許笙目眥欲裂,瘋了一樣劇烈掙扎起來。他這輩子就沒這么屈辱過,無論是郭敬輕佻的話、戲謔著看他的眼神,還是壓制著自己動彈不得的身手,都像把他的自尊摔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碾碎。許笙擔心著那邊寡不敵眾的莊白書,一邊想趕緊解決眼前這個陰險的王八蛋。郭敬找準他挪動的空擋,堅硬的鞋跟踩著許笙橫躺的腳腕不重不輕地碾了下去,許笙悶哼一聲,疼得冷汗都下來了。盡管郭敬再有技巧再會打架,兩個男人之間力量上的差距也懸殊不到哪去,許笙也顧不上疼,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他要狠狠痛毆眼前這個令他深惡痛絕的cao蛋玩意,讓他再也說不出一句羞辱自己的話。許笙掙脫著艱難地抽回被膝蓋緊緊頂壓著的小腿,抬腳沖那人狠狠踹過去。可腳上的動作在下一刻落空了。小腿被壓著的力道也在那一瞬輪輕,許笙全身都脫離了束縛,他驚詫地抬眼看過去,郭敬已經(jīng)被莊白書一腳踹飛出去,摔在了兩米之外的地面。隨后莊白書厲風般跟著沖了過去,死死摁住郭敬的脖子,他沒說一句話,行動卻在表達著他無言的憤怒。莊白書眼里蘊燃著兇戾的火焰,一拳一拳不留余力地砸了過去。許笙環(huán)顧四周,那幾個隨行的人臉上帶著血,已跪伏在地,一個個痛苦地嗚咽著,看樣子都傷得不輕。此刻郭敬已經(jīng)再沒力氣還手或是反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滲著血,拳頭的撞擊聲不絕于耳,莊白書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許笙看得一陣心驚,怕莊白書的手力再這么下去真容易把人打死了,許笙忍著抽痛站起身,走到莊白書的身側(cè),在下一拳落下前握住了他的手背,黏滯溫熱的液體沾上手心,不知道是誰的血。他唯獨不想讓莊白書參與進這場鬧劇,可結(jié)果卻永遠朝著他最恐懼、最想避免的方向發(fā)展,終究愈演愈烈。事已至此,他現(xiàn)在甚至懷疑著一直以來逃避莊白書的自己,他這么做莊白書就能相安無事嗎?許笙看著莊白書白凈的側(cè)臉流下細細的血柱,喉間像被噎住一般,他薄唇微顫,有些艱難地吐聲:“白書.....我們回去吧?!?/br>莊白書眸中充血,仿佛在修羅場里走過了一遭,他有些怔愣地看了許笙幾秒,眼睛里那股狠戾才漸漸渙散,他緊攥的拳頭被許笙慢慢打開,手心溫熱地包繞著莊白書血跡斑斑的手背,修長的五指穿過指縫,握住。莊白書怔怔地盯著眼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深吸口氣,他帶著燙意的手指回握過來,許笙泛涼的指尖被籠至手心。下一刻許笙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扶起,莊白書摟進他的腋間,從側(cè)面提擔著他的重量。后面沒再有人追來,兩人徑直出了胡同,緊扣的手指一直沒松開。第25章“現(xiàn)在能睜開了?!?/br>兩人走出了那幾幢居民樓,街邊通亮的霓虹牌匾照過來,映在許笙棱角分明的側(cè)臉,描摹著俊朗柔和的線條。莊白書一只手輕捏許笙的下巴,把臉挪到了一側(cè),仔細查看他眼邊的傷。許笙右眼濕潤潤的,不過睜眼已經(jīng)不成問題,眼看傷口周邊白嫩的皮膚跟著紅腫起來,莊白書那個心疼勁就別提了。臉被摁著無法動彈,持續(xù)著這種詭異而滑稽的姿勢,許笙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他窘迫道:“別....別看了,我沒事?!?/br>莊白書端詳了半天才松手,他蹙著眉幽怨道:“我不是讓你別過來嗎?”許笙用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指什么,一想到這茬他就忍不住來氣,“我還能在旁邊眼睜睜看著?你怎么想的?!?/br>“怎么不行了?”莊白書一臉不屑,撇嘴道:“郭敬那樣的,再來五個我也照樣撂倒。”他一想到許笙被那傻逼壓到身下,那股躁戾就仿佛再次沖破胸膛,無可抑制地上升、蒸騰,挑撥著他每一根緊繃的神經(jīng)、轟炸他殘存無幾的理性。媽的,他也配碰許笙?!他算什么東西!許笙張了張嘴,沒說話,以莊白書現(xiàn)在的形象這話太沒有說服力。他看著莊白書原本白皙的臉上遍布打架后的痕跡,顴骨上也青了一塊,嘴角邊還有一處裂開的傷口,血跡大多干涸,那么帥氣的一張臉此刻說不上的狼狽和一塌糊涂。許笙直覺心臟一陣劇烈的鈍痛,那股酸楚直延伸到喉嚨、鼻尖,堵得他說不出來話來。莊白書跟整件事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拒絕郭梓涵的人不是他,惹上郭敬的更不是他,甚至在今天之前他跟郭敬都毫無交集,莊白書現(xiàn)在遭遇的、承受的苦難,都是在替他許笙,而自己明明經(jīng)歷過一次、明明都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最終卻還讓這一切重蹈覆轍。許笙把復雜的情緒吞咽入腹,心想兩人就這么待在這兒凍著也不是辦法,他把莊白書敞著的衣領(lǐng)拉上去,問:“司機待會來接你?”“我這樣沒法回去?!鼻f白書一皺眉,他不照鏡子也知道自己臉上是什么德行,他把垂下的發(fā)絲縷到腦后,不以為然道:“待會編個理由,找個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