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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卷子被無意識地捏緊,他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完全相信她的話,郭梓涵是個很聰明的人,她這些話也極有可能是想撇開與這件事的關(guān)系。“我說的是實話。”郭梓涵盯著許笙的表情,又接著解釋:“是他昨晚帶著傷回來,我才知道這件事?!?/br>“才知道你喜歡的是......莊白書。”郭梓涵聲音變得越來越小,細挑的眼睛把許笙每一個表情的輕微變化都捕捉在眼里,她輕聲問道:“是真的嗎?”“....不是?!痹S笙一頓,抿了抿唇接著道:“這是咱們之間的事,跟莊白書沒關(guān)系?!?/br>“....果然?!?/br>郭梓涵眼睛紅紅的,道:“我沒有看錯,你...你真的喜歡他?!?/br>許笙心跳一滯,嘴張了張,卻什么也沒說出來。他不由捏緊了拳頭,轉(zhuǎn)身要走。“他有什么好的?!惫骱浪蓝⒅S笙的背影,聲音倏然提高了一度,“那種不成熟的人...他有什么好,你就是喜歡他的臉嗎?他又能陪你多久....他還是個男人......”許笙腳步定住,回頭看向她。郭梓涵臉色很差,她緊咬著泛白的嘴唇,眼中透露著不尋常的憤恨:“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我了解你、懂你的心思,比他更理解你,更有那個資本陪你走到最后....”許笙轉(zhuǎn)過身,走到她的近前,郭梓涵詫異地抬起頭,看見許笙眸中映著堅厲的光,聽到他一字一句道:“但我喜歡的是莊白書,哪里都喜歡,從上輩子就開始了,從今往后也只會是他?!?/br>“所以,你和郭敬都別想打他的主意?!痹S笙說:“這次的事,我也不會放過郭敬?!?/br>在郭梓涵震驚的空晌,許笙拎著卷子轉(zhuǎn)身往教員室走。“你跟他不會有結(jié)果的。”郭梓涵突然說了一句,聲音堅穩(wěn)而篤定,盯著他的背影咬牙道。許笙身形一僵。不會有結(jié)果。這句話有很多人對他說過,即使現(xiàn)在聽起來,依舊如一把鈍刀子捅進他的心頭,絞得他鮮血竄流,抽離時連帶著他的靈魂也一并奪去。這種事,他上輩子就知道了。許笙心里一陣苦澀,苦笑道:“我知道。”第29章莊白書連續(xù)兩天沒來上課。許笙淡定不下來了,即使他控制自己不去想,可旁邊空蕩蕩的座位卻時刻提醒著他,他甚至不確定那人能不能來參加期末考試。許笙去問過老李,得知莊白書這兩天請了病假。這么一問許笙就更放心不下了,難道是莊白書傷口沒處理好,感染了?或者是感冒發(fā)燒?還是......他只是為了躲著自己。許笙雖然覺得莊白書不是那種逃避的性格,可現(xiàn)在他越來越?jīng)]法確定了,畢竟上輩子兩人相識加上幾年的同居,莊白書身體素質(zhì)好的沒話說,感冒發(fā)燒的次數(shù)加起來一只手都掰得過來。這么一想許笙連復(fù)習(xí)都沒了心思。這次期末考試題型囊括幾乎三年的知識,相當于一張高考模擬卷。許笙捏著筆尖,什么都沒學(xué)進去,他把手機拿出來,點到與莊白書的短信聊天界面,輸入了幾次又全都刪掉了。許笙嘆了口氣,把手機揣回了書包。亦如往年慣例,周二全校早放,布置考場,周三沒早自習(xí),八點多就開始考語文。他們學(xué)校的考場位置總是隨著上一次的名次變動,許笙班里考了第八名,全校再一排名,他就由第一考場第二座淪落到第二考場的中間,這就與莊白書分開了。許笙惦記著莊白書來沒來考試,特意提前半個小時到了考場,他每隔幾分鐘就忍不住去第一考場看看,可那人直到考試的前五分鐘,還是沒來。許笙心里忍不住的焦灼,怎么也沒法平靜下來,莊白書連期末考試都不來了?許笙強迫自己進入狀態(tài),他漸漸熟悉了考試的節(jié)奏,這階段被遺忘的知識點和題型也扎實了不少,那種一模時的慌亂褪去了大半,唯一讓他掛念的只剩下莊白書。許笙在第一天考試結(jié)束后,沒忍住給莊白書打了個電話。他想知道莊白書傷好沒好,不來學(xué)校是為了躲著他還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一想到那時候莊白書萬一真被那群小混混打出什么毛病,畢竟兩人沒去醫(yī)院只是簡單地進行了包扎。他想....聽聽莊白書的聲音,無法抑制地想。許笙連“嘟”音都沒聽到,一陣機械化女聲響在耳邊:“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他又打了幾遍,仍是這樣。許笙鼻尖凍得通紅,嘴中嘆了口氣,白霧飄飄渺渺隨之呼出,又迅速消謐于半空。------------“說好了不對答案!”“....我就是沒忍住,最后一道大題太難了,我只寫到了第二問,誒第一題是不是得....”“兄弟閉嘴行不!!”.....幾堆人聚在學(xué)校大門前的圓碑,道邊盡是被清理的積雪,冷風(fēng)吹過來,透進大衣,把一群抱團的學(xué)生凍得嘶嘶哈哈,摟在一起直跺腳。“班長怎么還沒下來?”有個人邊問邊吸了口氣,灌了一嘴涼風(fēng)。“他是第二考場,在五樓嘛,人擠人下得慢?!?/br>“來了來了!”有人往教學(xué)樓那邊一指,“還有楊絮她們。”許笙和幾個五樓考場的同學(xué)隨著人群一起走出來,十二班全體在校門口聚齊了。許笙校服袖子里的指尖凍得冰涼,他往人群里快速搜索了一圈,許笙深吸了口氣,果然,那人沒來。怎么可能來呢。他們定先去唱歌后吃飯,十二班來的加起來一共四十多號人,穿著清一色校服走在路上還是頗為壯觀。餐廳和KTV都是楊絮他們選的,人數(shù)太多他們也不方便去太遠的地方,就定在離學(xué)校不遠的一家KTV,提前一天訂了一間大包,因為沒坐下還叫服務(wù)生多拿了幾把椅子。這種人數(shù)規(guī)模來唱歌不能每個人都被輪到,所以唱歌的大多數(shù)都是那些平時較活躍的男女同學(xué),許笙也被推著唱了好幾首。他唱歌達不到莊白書那種水平,卻也不至于跑調(diào),幾首下來好評如潮。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一個服務(wù)生推著小車進門,上面放著他們定制的雙層蛋糕,燭光在昏暗的室內(nèi)閃耀抖爍,屏幕換成生日快樂的音樂背景,周圍的人跟著一起唱起來,場面熱鬧又溫馨。許笙心中有什么隨著燭光一齊閃爍著、顫動著,這場景他經(jīng)歷過一次,在他高三那時候,不過現(xiàn)在少了一人,他最惦念的那個人。餐廳定在一家離學(xué)校五百米遠的一家正宗老字號的餐館。剛考完試來吃飯的人不少,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