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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非但沒有解除, 反倒更加雪上加霜。 第二天, 微博匿名人士爆料, 華智科技總裁裴釗陽早已在幾天前出國失聯(lián), 華智科技現(xiàn)在已經(jīng)群龍無首,強撐著在公眾面前粉飾太平, 欺騙公眾而已。 消息一出, 網(wǎng)上一片嘩然, 各種流言塵囂甚上, 華智科技原本上下波動徘徊了一陣子的股價應(yīng)聲下跌,收盤跌停,當(dāng)晚出了停牌公告。 徐立方的報復(fù),也和這秋老虎一樣,來勢兇猛凌厲,一招更甚一招。 夜深人靜,辛阮坐在陽臺上,看著遠處夜幕下際安市瑰麗的夜景,腦中一片空白。 命運和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原來的起點。 徐立方因為資金鏈斷裂突然消失失聯(lián),而在大半年后,裴釗陽也被爆出因公司危機失聯(lián)。 兩個在辛阮生命中占據(jù)了重要角色的男人,一前一后都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果這是真的,那么連她自己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身上真有什么霉運? 她知道她應(yīng)該相信裴釗陽,相信裴釗陽是個負責(zé)任的丈夫,雖然從來沒有向她表白,但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能讓人感受到他深藏于心的內(nèi)斂感情。 但是她還是害怕。 踩在這棟豪宅空蕩蕩的地板上,她仿佛回到了在徐家別墅的那一天,她剛從睡夢中醒來,外面?zhèn)鱽砹苏鹛祉懙那瞄T聲,傭人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而她剛剛來得及套上睡衣就被穿著制服的法院工作人員堵在了門口。 倉惶地被趕出前一刻還屬于自己的家,那是她這一生中最慘痛的陰影,也是她最不愿念及的回憶。 難道,這樣的事情還要再重來一次嗎? 一連兩天,辛阮都做了噩夢,一次夢見裴釗陽在遙遠的大洋彼岸向她道歉,說辭和徐立方的一模一樣,為了她好才瞞著她公司的實際狀況,她在徐立方放肆的嘲笑中哭著醒來;一次夢見法院的人登門,向她宣讀了查封令,她想把畫室里母親的畫帶走,卻被粗魯?shù)鼐芙^了,光著腳被趕到了門外…… 那冰涼的大理石地面寒冷徹骨,從噩夢中醒來的時候,辛阮淚流滿面。 她不敢繼續(xù)睡了,坐在陽臺的躺椅上看著夜色漸漸消失,看著東方的曙光漸漸升起。 揉了揉眼睛,辛阮振作了一下精神。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的,可她不想再呆在這套冷冰冰的房子里了,她想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去,再在這里待下去,她怕自己會得病。 去后陽臺收了一下晾著的衣物,辛阮的腳步頓了一下,那間上了鎖的保姆房又進入了她的視線。 她遲疑了片刻,心一橫,索性叫來了物業(yè),把門鎖給撬了。 裴釗陽偷看過她的手機,她撬了裴釗陽秘密鎖的房門,也算是禮尚往來,大不了到時候把鎖重新裝上裝傻。 房間里很干凈,率先落入眼眶的是正對著門的一個小畫架,上面擱著一張素描,畫著一個全副武裝的軍人從障礙墻上一躍而下的英姿,面部空白,動作卻極為傳神,把軍人身上那種無形的力量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辛阮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緊走了幾步在素描面前半跪了下來仔細端詳:畫紙上有清晰可見的折痕,陰影處有指痕摩挲的印記,角落里有一個畫了耳朵旁的小小簽名,正是她自小以來的習(xí)慣。 軍營那幅被沒收的畫居然落在了裴釗陽的手里,為了仔細保管不被損壞,他還特意在外面加了一層塑封,這才可以放在畫架上。 辛阮咬住了唇,卻還是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幾乎在同時,眼底猛然一熱。 裴釗陽從那時候就開始默默喜歡她了嗎?真是太傻了……為什么從來都不讓她知道呢? 她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再往旁邊看了過去,靠墻放著一個小柜子,柜子上放著一套黃金累絲頭面,正是兩個人剛剛閃婚時裴釗陽拍下的拍品。 “……這可是蔡蕓小姐在劇中和心上人為愛退隱江湖白頭偕老的見證……” 拍賣師介紹這件拍品的聲音在腦海中回響。 這是裴釗陽心里默默的祈愿嗎?所以他才會拍下這件藏品? 辛阮吸了吸鼻子,喃喃地道:“悶sao的男人?!?/br> 拉開柜子一看,辛阮呆了呆。 里面分門別類地藏著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她大學(xué)里的各門考卷、社團活動時出的宣傳海報、賣掉的課本和筆記本……她甚至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支她曾經(jīng)用過的鋼筆。 她屏住了呼吸,怔怔地看了片刻,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好笑。 “太笨了,為什么不說呢?”她有些不可思議,心里卻也明白,裴釗陽那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她和徐立方談戀愛了,所以,寧愿在一旁默默守候,也不愿給她帶來一絲困擾。 把東西一件一件地翻看了一遍,又一件一件地重新放好,辛阮仿佛跟著那個男人重新走了一遍自己的青春歲月,跟著他感受著那份幾近無望的愛,只能一個人默默地收集著和她有關(guān)的物品聊寄相思。 那顆赤.裸裸的真心就擺在她的面前。 或許,裴釗陽早已在心里說過無數(shù)次“我愛你”,是她沒有聽到而已。 辛阮站了起來,她改變了主意,不想回小公寓了。她不希望裴釗陽回來時,看到的是一間人去樓空的屋子。她怎么能對裴釗陽有一絲一毫的懷疑?這樣一個男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讓她狼狽地被別人從這里趕出去。 剛一轉(zhuǎn)身,又一幅畫落入了她的視線。 那是一張風(fēng)景油畫,連綿的遠山一片碧色,近處則是一條蜿蜒的河流,河岸邊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河對岸有兩個半裸著身體的當(dāng)?shù)赝林蚱拊谙丛?,臉上的笑容燦爛。 辛阮的瞳孔猛地緊縮了起來。 瞰巴河! 是她在T國畫的采風(fēng)作品! 畫布已經(jīng)殘缺,角落里還有一處清潔過的黑褐色,疑似當(dāng)時留下的血跡。在那場突如其來的逃難中,這幅畫早已丟失了,怎么會到了裴釗陽手里! 口袋里的手機連續(xù)震動了起來,辛阮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拿起來一看,是唐梓恬發(fā)來的消息。 這陣子唐梓恬和俞俏俏經(jīng)常拉著她到外面逛街散心,也陪著她在網(wǎng)上聊天視頻;費鮑受裴釗陽之托,也登門探望了好幾次,安慰她放寬些心。 然而,朋友終歸只是朋友,他們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可能時時刻刻陪著她,而她也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人家,在他們面前偽裝得很堅強。 甜恬湉:小阮,我這幾天分析考察過了,財尚那邊我也向前同事去偷偷摸了個底。 甜恬湉:就是裴釗陽那事。 甜恬湉:你放心,和徐立方那會兒不一樣,你一個人呆著別胡思亂想了。 耳元: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