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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著小小兩個字母的信紙一角,幾乎被我的手指摩挲得起毛。第二天,班主任按照每月慣例調(diào)了新座位,孟先生坐到了我斜后面。關(guān)庭今天請假。我的心跟著提到了嗓子眼。昨晚上我千辛萬苦給自己找的無數(shù)個證明GT不是關(guān)庭的“鐵證”,在此時仿佛當頭挨了一記悶棍。我把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發(fā)揮到極致,仍舊沒有在孟先生身上看出任何蛛絲馬跡。班長包俊力是他的新同桌,剛剛把一盒牛奶送給他,愣是送出了歃血為盟的氣概。他留意到我的視線,笑著問:“干什么?你想喝?”說著就把那盒牛奶拋過來,正好滾到我懷里。“誰稀罕你給的。”“那你還來?!?/br>我反手把牛奶扔進抽屜:“我是看包俊力的面子好吧?!?/br>包俊力一拍手,雙眼晶亮:“就是!多喝牛奶補鈣,對身體好,現(xiàn)在學習壓力太大,我媽就是怕我營養(yǎng)跟不上……”包俊力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能啰嗦。下午最后一節(jié)地理課上完,我被班主任叫進辦公室。我們班主任也算個奇人,學校里至今還流傳著當年有個女學生因為向他示愛被拒而鬧自殺的事,經(jīng)過每一屆學生添油加醋的口口相傳,到我們這里已經(jīng)面目全非,成了個絕愛癡纏的苦戀故事了,rou麻到男廁所里的女鬼聽了都會尖聲怪笑的那種。畢竟是會叫我當學習委員的老師,想來也正常不到哪里去。我這頭心急火燎,班主任那頭慢悠悠地吐掉一口茶葉沫子,一看時間晚了,又非要請我去教職工食堂吃飯。我因為前段時間課堂表現(xiàn)不佳,擔心他給我媽告狀說“何遇君天天上課就盯著同桌看”,不敢抗旨。吃完飯,我二話不說直奔籃球場,不見老大哥,大家在休息,跟拉拉隊挨著坐。我一眼就看見展心蕾和戴航坐在孟先生旁邊,孟先生不知道說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三個人一齊笑起來。一走近,他們仨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展心蕾大大方方地跟我打了個招呼,孟先生往戴航那邊挪了挪,騰出一塊地方:“過來坐?!?/br>我忐忑不安地坐下。展心蕾說他們班準備明天班會搞活動,我聽得心不在焉,只拿眼睛在孟先生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老實說,我覺得孟先生今天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別有深意,似乎在等我投案自首。展心蕾突然撲哧一笑,還沒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她看著我說:“何遇君你盯著孟潛聲的樣子好可愛啊?!?/br>孟先生立刻朝我看來。我還是頭一回被抓現(xiàn)行,狼狽地調(diào)開視線,有點惱羞成怒:“哪有說男生可愛的!”展心蕾雙手合十舉到臉前,笑得非常誠懇:“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說錯話啦,你特別帥,大人不記小人過,好不好?”戴航哈哈大笑,孟先生也笑道:“你別理他,他跟你鬧著玩兒,沒那么小氣的?!?/br>我一肘子撞過去:“去,就你話多?!?/br>孟先生抓住我捅到他胸口前的手臂,作勢要揍我,戴航和旁邊幾個高一的替補開始鼓掌起哄,嘈雜中有人喊了一聲:“何遇君!”孟先生松開我,他原本也沒真正用力,我剛從地上爬起來,背著書包的關(guān)庭已經(jīng)氣勢洶洶地走到跟前。“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br>走到籃球場那邊的銀杏樹下,只有短短十幾步路,我腦子里各式念頭卻洪水泄閘地噴出來。關(guān)庭剛一定步,我搶先說:“我也有事想跟你說?!?/br>豁出去了。關(guān)庭看了我一眼,嚴肅地點點頭:“好。那你先說?!?/br>我把兩只手揣進兜里,想讓自己看上去盡可能的冷靜淡定:“你是不是喜歡孟潛聲?”頭頂?shù)你y杏樹葉被熱烘烘的晚風吹得簌簌作響,整個校園里一派歲月靜好。樹下的關(guān)庭臉色接連幾變,最后定格在一個如同吞了某種固體排泄物的表情上。“你說什么?”這個表情已經(jīng)足夠說明一切,我心里一松,趕緊岔開話題:“我跟你開玩笑的。你要說什么?”向來八卦大過天的關(guān)庭竟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對我窮追猛打,我五臟歸位的同時又有點心慌。關(guān)庭的書包被她煩躁地甩了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媽要離婚了?”我啞火了。她惡狠狠一瞪:“說話!”“也、也不是很久吧,就前兩個星期的事兒……”我飛快地瞄了一眼,她眉頭緊皺,“是我爸那天隨口問我知不知道,我才聽說的。他讓我別跟你說,你爸媽既然沒跟你說,就說明這事兒沒定,說不定不離婚呢?!?/br>說完我自己都心虛。像關(guān)庭爸媽這種兩個大老板離婚,拖這么久的原因肯定不會是準備重修舊好。關(guān)庭把書包一摔:“他們當然要等錢分清楚了才扯離婚證!”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忽然起了一陣大風,關(guān)庭伸手揉眼睛,我嚇了一跳:“你別哭啊。”“誰哭了?有東西吹到我眼睛里面了!”關(guān)庭用左眼又瞪我,右眼整個兒通紅,眼淚直往下流,“你看看出來沒?痛死我了。”我湊近翻了翻她的眼皮,發(fā)現(xiàn)進了個小蟲子:“還沒有,你趕緊去廁所拿水沖一下。”關(guān)庭掉頭就往廁所跑,差點絆一跤,我扶了她一把,還是沒忍住笑出聲,她罵道:“你還笑!”我忍得肋骨下面一抽一抽地疼:“我沒笑?!?/br>關(guān)庭從女衛(wèi)生間出來,除了眼睛還有點紅,已經(jīng)沒什么了。我想了想,還是多嘴一句:“你爸媽……你準備怎么辦?”“我還能放火把民政局燒了?”她撇了撇嘴,“我早就猜到有這么一天了,只不過以為他們起碼會考慮一下我的感受,等到我高中畢業(yè)。哎,不過離了也好,這樣沒意思?!?/br>“那你跟你爸還是?”“應(yīng)該跟我爸吧。我媽跟我說了幾百回了,他倆要是離了婚,讓我跟著我爸過,說我不像別人家的女兒貼心,只會惹她生氣?!?/br>我忽然想到我媽。她咬著發(fā)繩,重新扎辮子,口齒不清地問我:“噯,你剛才問我喜不喜歡孟潛聲怎么回事兒?你聽誰說什么了?孟潛聲有情況啦?”沒想到她還記著這茬,我開始頭疼:“沒有啊,我不是都說了嗎,就逗你玩兒的?!?/br>“鬼才信你!快說快說?!?/br>“咳,真沒有啊……就聽說之前我請假不在,都是你和展心蕾幫忙給他們買吃的……”“那你怎么沒想是不是展心蕾?再說了,我跟孟潛聲同班兩年,要喜歡早就追他了!誰偷偷跟你八卦我的,真沒水平。”看她這么嫌棄,我不由汗顏。關(guān)庭嘿嘿怪笑:“你不會暗戀我吧?”我感覺臉部肌rou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