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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逼我的。孟潛聲,你想干什么,要分手嗎?要分你直說,別他媽跟這兒膈應(yīng)我!”我猛地站起來,“你想腳踩兩條船,行啊,那你別讓我知道。就算你把外面男的女的睡遍了,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照樣樂意守著你。可你他媽別蹬鼻子上臉,酒都送到門上來了,這什么意思?新婚快樂?是不是還要我給你們兩口子敬酒啊?”孟潛聲也一下子站起來,目光冷厲如刀:“你每次脾氣一上來就這么六親不認(rèn),你覺得我無所謂?你也搞清楚,我隨便你罵,隨便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那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愿意讓著你!別總拿這些話來刺我,我沒欠你,不是就該讓著你,人都有限度,你別太過分?!?/br>“我說錯了?哪句說得不對?”我走到他跟前,“酒是不是方雯倩送的,她是不是喜歡你在追你?你們之間什么都沒有?那你親口說給我聽啊,你跟方雯倩清清白白的,什么事兒都沒有?!?/br>他冷冷地抿著唇,不說話。我在他面前站定,平視著他的眼睛:“孟潛聲,我這人是沒骨氣沒追求,但你該把我當(dāng)人看。我不在乎你有沒有跟別人上床,不跟蹤你,不試探你,這是我自己選的,我覺得忠誠要出于自愿,感情不是談生意,我投一分,你就必須回我一分。但不代表我就比別人下賤。你跟她好,別好到我跟前來還要求我笑臉迎人,我是個自私的人,我也會難受。”發(fā)泄完這一通,我開始止不住地手抖,腦子也缺氧般的暈眩,趕緊推開他坐到沙發(fā)上,以免一頭栽倒。耳邊傳來他開門出去的聲音,我沒功夫看,眼前的東西全是層層疊疊的重影。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各色念頭走馬燈似的瘋轉(zhuǎn),三點多鐘還醒著,直到后來勉強睡去,也沒聽到孟潛聲開門回來。勞動節(jié)期間,孟潛聲買了輛大眾。買車那天我扯謊不舒服,沒去,他也沒勉強。一個多月前那場架似乎徹底吵崩盤了,我們之后的交流僅限于日常生活,像兩個談不到一起的合租室友。孟潛聲借口晚上加班影響我休息,把隔壁副臥空閑很久的床又重新鋪好,在客廳里坐時,我們也各據(jù)沙發(fā)一頭,井水不犯河水。那天吵完后,我又開始渾身不舒服,但部門正是忙的時候,沒法請長假,只能硬著頭皮上班,好幾次在地鐵里出不了氣,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靈魂出竅了。到這周末,精神終于慢慢好起來,談了好久的項目終于搞定,所有人都感動得謝天謝地。經(jīng)理揚眉吐氣,大手一揮說犒勞請客,領(lǐng)著幾車人直奔中泰廣場的銀亭會所。吃過晚飯,有的人就先告辭了,留在這兒的無一例外全是愛混夜場的老油條。經(jīng)理開了個KTV的包房,又招上倆姑娘陪酒,有幾個人跟著他一塊兒去了,余下七八個都在樓下的舞池和酒吧里。洋酒開了滿滿一桌,我比誰都興致高昂,挨著敬了一圈,一手煙一手酒,嘴說個沒完,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一直講到舌頭牙齒都發(fā)燙,腦袋缺氧得暈頭轉(zhuǎn)向,還不肯停下。小費一百一百地塞出去,陪酒的姑娘身上香氣撲鼻,左喂一口右送一杯,我從沒喝過這么多,是真的喝吐了,差點栽到馬桶里。吐過兩輪,又在沙發(fā)里瞇了一覺,醒來時桌上杯碟狼藉,人都沒了,只剩一個席放在旁邊抽煙。見我睜眼,他彈了彈煙灰,笑道:“全是人的地方也敢睡,趕緊摸摸錢包還在不在。”我下意識伸手一摸,說:“還在?!?/br>他好像聽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話,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正當(dāng)半醉半醒,視線里的席放比平日里順眼多了。加上他也喝了不少,那目光稍微地渙散了一點,看上去銳利稍減,儒雅可親。他將煙架在煙灰缸上,他的手指細(xì),長,像女人。——不知道握起來什么感覺。我覺得空氣悶熱難耐起來了,像有人在空氣里撒了一把小蟲子。他似笑非笑地問:“你一直盯著我干什么?”“我要去洗手間。”我答非所問,搖搖晃晃站起來,頭暈?zāi)垦?,他扶了我一把,跟著站起身,說:“慢點,我送你過去?!?/br>他的手抓住我的胳膊,我低頭一看,燈光下的那只手忽綠忽紫,乍藍(lán)乍紅,明明都是熱烘烘的顏色,照在上面都冷冰冰的。我摸到他的手,果真很冷。耳朵里都是隆隆的音樂聲,倏然竄入了一聲笑,貼著我的耳朵尖,頭發(fā)若有若無地被吹動,下一秒他的身體就貼了上來,半扶半抱地架著我走進(jìn)洗手間。這種高級會所的洗手間都富麗堂皇,角落擺著綠植,空氣里是清新劑的香氣,目之所及沒有一點污垢,仿佛修好之后從沒有人用過。酒吧和舞池里悶出人一身熱汗,這里面卻冷清清的,靜得怕人。“謝謝放哥?!?/br>我放開他,走到洗手池前洗手。鏡子里的人頭發(fā)凌亂,眼皮紅得厲害,眼圈也猩紅,仿佛剛吃過人。席放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里面,說:“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好?!?/br>“沒有啊。”他笑得很溫和:“你覺得我連這點察言觀色的能力都沒有?”我也笑了笑:“我在愁怎么掙大錢。”“你到三十歲就有錢了?!?/br>“你這么肯定?”“因為你聰明?!?/br>“我不聰明?!?/br>“越聰明的人,越覺得自己無知。”我們的視線在鏡子里交匯到一起。我把他推進(jìn)隔間,他的手伸到我背后,指尖撫摸著我的后頸,嘴唇貼上來,口腔里還留著零星的煙草味。我摸到他的皮帶扣,他輕輕喘了一聲,順著脖子往下吻,我趁隙抓住他的頭發(fā):“我身上沒帶套?!?/br>他停下動作,抬眸看了我一眼,低笑出聲,從皮夾里摸出一個沒拆封的套,解開了我的皮帶。腰上一塊地方麻得發(fā)癢,想伸手去撓,手臂卻麻得抬不起來。迫不得已睜開眼,意識迷迷糊糊回籠,我才反應(yīng)過來是口袋里的手機在震。我費力抽出手臂,坐起來眼前發(fā)花,頭疼欲裂。我睡在皮沙發(fā)上,旁邊沙發(fā)上躺著席放,遠(yuǎn)遠(yuǎn)的另一頭床上安穩(wěn)地躺著經(jīng)理和昨天一個陪酒的姑娘,兩人抱成一團,被子鼓鼓囊囊的。窗簾拉了大半,外面天光已然大亮,一看手機已經(jīng)快中午了,屏幕上顯示有四個孟潛聲的未接來電。昨天的事情狂亂地闖進(jìn)腦子,心臟跟著猛跳不停,耳朵里嗡嗡直響,握著手機的手指一點一點冷下去,僵得不能動彈。沙發(fā)上的席放動了動,翻了個身,我全身都像過電似的,猛地跳起來,打開門就往外沖。走廊上寂無動靜,我的電話剛撥出去,那頭立馬接起來,孟潛聲劈頭問道:“你在哪兒?”“……酒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