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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以花訴愛慕之情。江思淳一邊走一邊看,倒覺得別出心裁。他很久沒見過這么熱鬧的情景了。上輩子離開白鹿學院后,沒費多少力氣就到了沁水城,并且好運地進入了藏海水境,并未像如今這樣,遭遇了種種。不過江思淳并不后悔。如果不是他做出了改變,那些被困在忘回鎮(zhèn)的女修,被拐賣到行秋城的幼童,怕是都沒有活路了。好歹救了如此多人的性命。江思淳這么想著,臉上不自覺地浮現了一個笑容,臉頰上還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酒窩。一時走神,余光突地瞥見一道黑影從一旁的茶樓上落了下來,他有些措手不及,但好歹在最后關頭伸手接住了那東西。低頭一看,是一簇綁好的花束,散發(fā)著馥郁的香氣。一旁的姑娘笑嘻嘻地說:“少年郎,這是有人愛慕你,投花來表情誼叻!”江思淳手捧花束,仰頭看向了一邊的茶樓,沒看清楚是誰扔下來的,只看見了一雙熟悉的碧青雙眸。沈嵐!江思淳的心中冒出了這個名字,腳步一轉,走入了茶樓。茶樓里面熱鬧得很,都在討論這次的花神節(jié),人聲鼎沸,江思淳一時間沒有找到那雙眼睛的主人。他摸了摸柔軟的花瓣,走上了二樓。茶樓的二樓是為雅座,比起下面來說,清凈了不少。江思淳剛一踏上二樓,就看見了一道清瘦的側影。那人身穿一襲雪白衣袍,外罩一層月白紗袍,袖口一片連綿不斷的竹葉紋飾,下擺處則是繡著一簇茂密的青竹。江思淳不由自主地朝那人走了過去,又停留在了不遠的地方。以江思淳所站的位置,可以看見那卷翹的睫毛下的碧青眸子,他似乎對旁人的目光毫無知覺,只專心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待他行賞夠了,這才輕輕地放下了那枚茶杯,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看了過去,疏離而又客氣地問:“有何事?”江思淳脫口而出:“沈嵐?”無他,這人長得實在與沈嵐太過相像了。沈嵐的五官本就偏英氣,只是平日用妝容柔化了一些,若是她將妝容卸去,怕是與面前這男子相差無幾。那人聽見這個名字,稍稍停頓了一下,說:“你認識沈嵐?”江思淳走了過去,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那人的對面,直視著他的雙眸,說:“我不僅認識沈嵐,我還認識沈小嵐。”“你是她們的哥哥?”“是?!蹦侨顺姓J了,“我是她們的哥哥?!?/br>江思淳懷疑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人,問:“你……你們家到底有多少兄弟姐妹?”那人想了想,極為認真地說:“很多?!?/br>江思淳非常想問,“很多”到底是多多,可見那人的樣子,并不像是會回答這個問題的人,只能退而求其次,問了其它一個問題:“你見過沈小嵐嗎?之前在行秋城她說要找……”那人打斷了江思淳的話,回答道:“見過,她已經回家了?!?/br>“那沈嵐……”“也回家了?!?/br>江思淳沉默了片刻,將那束花按在了桌上,“你扔的?”“唔……”那人看看花,又看看江思淳,點了點頭,“是我?!?/br>江思淳瞇著眼睛,打量著面前的人,突然開口:“你不會叫做沈大嵐嗎?”按照沈家的取名方式。jiejie名為沈嵐,meimei名為沈小嵐,那哥哥不就該是沈大嵐了?“本來是想取這個名字。”那人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但想了想,這個名字似乎有些太難聽了?!?/br>他思索了片刻,說:“還是叫我,沈山風吧?!?/br>江思淳:“……”為什么他的身邊一個又一個地出現姓沈的人?“你到底是誰?”江思淳質問。沈山風豎起一根手指抵在了嘴唇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輕聲說:“現在不能告訴你?!?/br>這么一說,就是承認了他們的身份有問題。“為什么?”沈山風笑了笑:“因為好玩啊。”江思淳:“……”若他真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聽到這么欠揍的回答,肯定會一拳頭揍過去了。還好他不是。江思淳深呼吸了一下,還沒調整過心態(tài),就聽見沈山風又開口了。“不是我不告訴你。”沈山風沖他眨了眨眼睛,“只是,我的身份有點敏感,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怕是有點麻煩?!?/br>“不過……”“等你到了一定的境界,我就會告訴你?!?/br>“好。”江思淳說,“最后一個問題。”“沈嵐到底是女的還是……”他有點艱難地說,“男的?”第33章命定沈山風正要去抓桌上的一盤瓜子,聽到江思淳的問話,動作頓了頓,反問道:“這個問題很重要嗎?”“不是很重要?!苯即居悬c緊張,雙手老老實實地放在了膝蓋上,“只是,我覺得我有權利知道?!?/br>沈山風眉梢一挑,重復著江思淳話中的那兩個字:“權利?”江思淳頷首道:“是?!?/br>沈山風上下打量著坐在他對面的少年郎,沉默了片刻后,嘴角突的勾起了一抹微笑:“你真想知道?”江思淳點點頭。沈山風松開了手指,任由瓜子從指縫間流下,他指了指自己說:“你看我是男的還是女的?”江思淳仔細地琢磨了一下,輕聲回答道:“男的。”“哎!”沈山風合掌,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那不就得了,你的沈嵐師姐和我一樣!”江思淳若有所思:“你怎么知道,我喊沈嵐師姐?”“呃……”沈山風眨了眨眼,誠懇地說,“猜得。”江思淳:“不信。”他懷疑地看向了沈山風,說:“你不會也是身外化身吧?”沈山風屈指敲了敲桌面,沒有立刻回答。這小子怎么比之前敏銳多了?麻煩,越來越不好糊弄了。沈山風有些憂愁,還未想出個應對的說法,就聽見江思淳開口了,聲音清朗,字字堅定:“你是?!?/br>沈山風抬眸望去。江思淳正兒八經地坐在那里,是最乖的那種坐姿,連脊背都直直地挺在那里,只聽見到他的嘴唇動了動,說出了一大串的話。“……雖不知道你——或是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出現在我身邊,但接下來,還希望我們能夠保持距離?!?/br>沈山風前面的壓根沒聽進去,只聽見最后一句話。然后江思淳起身走了,連桌面上的花束都沒有帶走。眼看著少年的背影要消失在茶樓中,沈山風才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