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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會沒見,怎么大家的神色都不好了? “詩音”李尋歡的面色有些蒼白,但是他看向林詩音的眼神中仍舊是壓抑著情意:“我有事想和你說?!?/br> 林詩音看了葉行歌一眼,葉行歌識趣的道:“我去看看七童和顧兄。” “顧兄,”院子留給林詩音和李尋歡,葉行歌自然是跟上了花滿樓和顧惜朝二人。 “發(fā)生了何事?”顧惜朝雖然平日里看上去也不是十分開朗,但是卻不像今天這般,簡直就是被烏云籠罩了一般。 顧惜朝沒有說話,葉行歌問了幾句都是這樣,她索性就轉(zhuǎn)身離開了涼亭。 她離開了之后,顧惜朝的神色更難看了幾分。 就連葉行歌都是這樣! “她不是這種人,”一旁安靜坐著的花滿樓突然開口道。 顧惜朝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但是很快,他就看見了抱著幾壇子酒回來的葉行歌。 葉行歌扔給他和花滿樓一人一壇子酒,“喝” 正所謂一醉解千愁,有什么事喝了酒之后也許會好一點。 顧惜朝沒有說話,只是悶頭喝酒,葉行歌看向花滿樓,他似乎是察覺到了葉行歌的視線,朝葉行歌搖了搖頭。 顧惜朝喝酒的姿勢十分豪放,他這個人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帶著一股書生意氣,但是相處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他這人更像是個江湖之人。 “行歌,”喝了一壇子酒,顧惜朝這才開口:“一個人的出身,真的有這么重要嗎?” 葉行歌看向他:“恩?” 顧惜朝今日和花滿樓在酒樓里看到了一個之前認(rèn)識的人,那人和一群上京趕考的學(xué)子在一起。 那人知道他的出身,但是偏偏論起才學(xué)來卻比不過他,所以以他的耳力,自然聽到了那人在同旁邊的學(xué)子們在說些什么。 “青樓出身的浪蕩子,還能上京趕考?” “唉,有些人啊,就是看不清自己?!?/br> “淤泥就是淤泥,莫不是還想變成白紙不成?” “哈哈哈,于兄說的是。” “…………” 他當(dāng)時氣極,但是他卻悲哀的知道,他們說的這一切都是事實。 他確實是妓子所生,確實是從淤泥之地出來的。 但是若是他此時對那些人動手,豈不是還要將事情弄得更糟? 顧惜朝原本以為自己不會說出來,但是他現(xiàn)在卻十分平靜的講出了這件事。 葉行歌聽完了之后面上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她只是問道:“你可曾覺得自己才學(xué)輸給別人?” 顧惜朝搖頭,“不” “那你覺得自己不如人家?” “我” 葉行歌嘆了一口氣道:“他們只是嫉妒你而已,”葉行歌看向顧惜朝,“因為他們不如你?!?/br> “是啊”顧惜朝卻笑了,“他們不如我” “但是那又如何呢?”他站起身來,“這件事被人揭發(fā)出來,我照樣不能進朝堂,但是他們卻不一樣?!?/br> “為什么?”葉行歌并不懂這些。 “本朝有規(guī)定,”顧惜朝定定的看著葉行歌,半響才道:“考生必須都是身家清白的。” 像他這種,卻是不行的。 葉行歌幾乎是難以置信:“怎么能這樣?” “朝庭規(guī)定如此,”花滿樓開口對著葉行歌說道,“也許你從前不是,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br> “呵”葉行歌冷笑一聲,“愚蠢” “你為什么想進入朝堂?”葉行歌看向站在涼亭中神色莫辯的顧惜朝。 “自然是為了功名利祿。”顧惜朝輕笑一聲,對上了葉行歌的視線。 “不”葉行歌卻搖頭。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不是顧惜朝的目的。 “出人頭地,功名利祿?!鳖櫹СA苏Q?,“難不成還是為了天下蒼生?” “若是為了出人頭地,”葉行歌并沒有躲避顧惜朝有些冰冷的視線,“也不一定要進入朝堂?!?/br> 顧惜朝卻嗤笑一聲,趴在欄桿上斜眼看過去:“除了這條路,我難道還有別的選擇?” “有”葉行歌點頭:“加入萬花谷” 顧惜朝:“…………” “也許你沒有聽過它,”葉行歌語氣十分真摯,“但是總有一天它會名揚天下,世人皆知” 顧惜朝:“你們門派?” 葉行歌點頭。 “有幾個人?” 葉行歌:“…………” “目前,三個”葉行歌忽視顧惜朝見了鬼的神色,繼續(xù)道:“加上你就是四個?!?/br> 顧惜朝:“…………” “你覺得我腦子進水了?”他嗤笑一聲道:“在遇見你們之前,我連聽都沒有聽過什么萬花谷?!?/br> “那是之前”葉行歌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自信:“以后會不一樣的?!?/br> “而且,”葉行歌用一種誘拐的語氣說道:“就算是你想進入朝堂,要么將你之前的身份更改了,要么就等?!?/br> “等到換一個皇帝?!?/br> “若是前者,”葉行歌的語氣輕描淡寫的就好像是一片樹葉掉落在地上一樣,“你還是意難平?!?/br> “若是后者呢?”顧惜朝看過去。 “后者的話,”葉行歌靠在欄桿上,“那就要看一看,下一任皇帝是誰了” “你好像,”顧惜朝上下打量了一眼葉行歌,“并不敬畏皇權(quán)?” “敬畏?”葉行歌微微闔上眼睛,“已經(jīng)消失了?!?/br> 早在安史之亂爆發(fā)的時候,在她的好友一個個的死在她面前的時候就消失了。 她所敬畏的,只是這天下蒼生罷了。 皇權(quán)?不可能的。 況且,從她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來看,當(dāng)今那位,和安史之亂那位差不多。 顧惜朝并沒有答應(yīng),但是葉行歌也沒有強求。 “出身并不能決定什么,”葉行歌喝了一口酒,“世俗如此待你,那是因為他們嫉妒你?!?/br> 因為嫉妒恐懼,所以才想將這一切扼殺在搖籃里。 “那你還要去科舉嗎?”葉行歌將自己旁邊的那壇酒扔給顧惜朝。 顧惜朝抓住酒壇子,沉默的喝了一口之后搖了搖頭。 他都現(xiàn)在這樣了,還怎么去科舉? “如果你現(xiàn)在暫時還不知道該做些什么的話,”葉行歌道:“我這里倒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br> “我?”顧惜朝有些意外。 “為什么是我?”葉行歌的語氣告訴他,這件事并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因為你是顧惜朝?!比~行歌笑了笑。 顧惜朝一愣,隨即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但是他沒有拒絕。 一個人的話語可以騙人,但是他的語氣動作和神情卻騙不了人。 花滿樓和葉行歌對他一如既往,并沒有任何的鄙夷,這讓顧惜朝心下松了些。 但是就在三人開始喝酒的時候,葉行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