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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抖——他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夏侯虞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就是夏侯有道殯天,聽政殿服侍的人也不過交給了田全去處置,她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都處置干凈了嗎?”。 夏侯虞的確是氣狠了。 她腦子里嗡嗡作響,像有一百只蜜蜂在飛舞似的。 她以為余姚大長公主想打盧家四娘子的主意,以為盧家自會護(hù)著盧四娘子,她只要看著盧家甩臉給余姚大長公主看就是了,沒想到盧淵的坑在這里等著她呢! 她騰地站了起來,道:“七娘子人呢?你們快把她送到我這里來!” 夏侯虞想到前世崔家的所作所為,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崔家同意了這門親事不說,還強(qiáng)行把崔七娘子嫁了過去。 崔家,崔七娘子的母親并不能做主,做主的是崔七娘子的祖父。 “??!”崔七娘子的母親低呼,突然回過神來,喜極而泣,不住地給夏侯虞磕頭,“謝過長公主!謝長公主!” 聽到動靜跑進(jìn)來的杜慧此時已經(jīng)知曉了事情的經(jīng)過,忙上前扶了崔七娘子的母親起身,低聲地安慰了她幾句,這才問崔七娘子的母親:“要不要派幾個人隨著夫人去接人!” “暫時不用!”崔七娘子的母親忙道,“盧家才剛剛派人來說這件事,大人公還沒有做決定。我說帶七娘子來看長公主就是了。” 不管是夏侯虞還是杜慧都松了一口氣。 崔七娘子畢竟是崔家女兒,如果崔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她們就是想幫崔七娘子,也沒有了立場。還好崔七娘子的母親及時給她們報了個信! 夏侯虞還是有些不放心,把這件事交給了杜慧,讓尹平護(hù)送著崔氏和崔七娘子的母親進(jìn)城去接人。 阿良小心翼翼地帶了人進(jìn)屋子收拾,打了水進(jìn)來給夏侯虞重新梳理衣飾。 溫?zé)岬呐磷臃笤谒樕?,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前世她和盧淵幾乎是撕破了臉,崔七娘子和夏侯有道的婚事自然是瞞不住人,可今生,她把崔七娘子護(hù)在身后,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相中了崔七娘子為弟婦,盧淵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把帕子“啪”地一聲扔進(jìn)了雕著魚網(wǎng)紋的銅盆里,水花濺了旁邊服侍的侍女一臉一身。 “幫我去查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侯虞的臉陰沉沉的,仿佛六月暴雨前的天空,她吩咐杜慧,“盧淵為何要把崔七娘子許配給余姚大長公主的兒子!” 夏侯有道還沒有下葬。如果盧淵知道崔七娘子和夏侯有道的事還出面給崔七娘子做媒,這就不僅僅是要教訓(xùn)她,而是羞辱她了。 夏侯虞的怒氣像火苗似的在她心里亂躥,氣得她在屋里走來走去,半晌火氣都沒有消下去。 過來用午膳的蕭桓看著不免奇怪:“長公主這是怎么了?” 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夏侯虞的臉上。 或者是因為太過氣憤,夏侯虞此時的目光明亮,白皙的面頰升起一團(tuán)紅云,好像燃燒的烈焰,剛烈的十分驕傲。 這,這是那個事事周全的長公主?! 蕭桓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他還沒有感覺到疼痛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他驚訝于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感受,只是還沒有等他理清楚思緒,夏侯虞已恢復(fù)了平靜,淡然地道著:“也沒有什么大事!舅母來拜訪,有些瑣事與我商量。” 蕭桓不好追問內(nèi)宅后院的事,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這件事揭了過去。 夏侯虞用過午膳之后卻一直在考慮這件事。 崔七娘子肯定是要救的,但怎么和崔家交涉,就看杜慧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了。 次日,尹平護(hù)送崔氏和崔七娘子母女到了莊園。 崔七娘子看見夏侯虞時哭得都沒有了聲音。 夏侯虞看著她腫得像桃核似的眼睛,在心里暗暗地嘆了一口氣,接過阿良手中的雞蛋親自幫七娘子滾著眼睛,溫聲道:“不哭!這事情才剛開始呢!你要是哭得沒有了力氣,接下怎么辦?” 崔七娘子點(diǎn)頭,喃喃地向夏侯虞道謝,眉宇間卻流露出依賴之色。 夏侯虞沒有阻止。 有時候有個人靠一下,會積攢更多的力氣。 鄭芬回來了,崔氏還要服侍他,沒辦法多留,交待了幾句就告辭了。 夏侯虞把崔氏母女安頓好,杜慧也回來了。 她面色有些不好,低聲向夏侯虞稟道:“和先帝曾經(jīng)相看中的事,是崔家悄悄傳出去的。他們原想待價而沽,好將七娘子嫁個好人家,誰知道卻傳到了大將軍的耳朵里?!?/br> 所以盧淵就想了這一折! 夏侯虞在心里冷笑,卻也不禁為崔七娘子傷心。 有這樣的親人,她前世怎能不早逝! * 親們,今天的第一更! 晚上還有一更,大家別等。 PS:魏晉南北朝的習(xí)俗,婆婆稱“阿家”,公公稱“大人公”。 ☆、第四十二章 鮮明 崔七娘子的遭遇不免讓夏侯虞嘆息。 杜慧請她拿主意:“您看這事怎么辦?” 夏侯虞蔥白的指尖輕輕地叩著黑漆的案幾,陷入了沉思。 杜慧不敢打擾,靜靜地坐在那里等著,就看見夏侯虞的眉頭越皺越緊。 她很是擔(dān)心。 天下的女郎何其多,盧大將軍位高權(quán)重,日理萬機(jī),說不定連范氏身邊常常服侍的仆婦尚且叫不出名字,卻為崔七娘子保媒,而且誰也不說,單挑了曾經(jīng)被夏侯虞威脅說要把盧四娘子嫁過去的余姚大長公主家的郎君,明眼人一看這就是在報復(fù)夏侯虞。 這幾年來被盧淵盯著的人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何況她們家長公主不過是一介女流。鄭舅爺又是個不靠譜的,蕭駙馬……還不足以抵抗盧淵。而盧淵的所作所為,不要說長公主了,就是她聽到后也氣得不行??扇缃裥蝿荼热藦?qiáng),她們就算是再生氣,沒有能夠與盧淵抗衡的人支持,也只能把自個兒給氣著,于事情根本沒有作用。 杜慧前思后想,試探著勸夏侯虞:“要不,我們別管了!畢竟是崔家的事,我們名不正言不順!” 如果崔七娘子和夏侯有道訂了親,長公主還有立場插手崔七娘子的婚事。 現(xiàn)在算是怎么一回事?。?/br> 說不定還會害了崔七娘子。 “不!”夏侯虞抬頭,鳳目中閃過一絲毅色,“這件事我管了。我不僅管了,還管定了!” 她不能讓人這樣的侮辱夏侯有道。 不能讓人這樣賤踏她阿弟和崔七娘子。 “那,那我們怎么管??!”杜慧道。 怎么她越勸長公主越擰巴了呢? 夏侯虞聞言卻冷笑。 怎么救? 大概所有的人都這么以為吧? 她偏要救。 她不僅要救,還要救得漂亮,救得盧淵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