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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怎么會跟宓時晏聯(lián)系上?什么是共享生命?他死了宓時晏也會死、則反之?這都是在說些什么?心中憋著一大口疑問,然而根本沒有人注意他,年安感覺自己被隔離在宓時晏和系統(tǒng)之外,只能站在這兒等著身體變得沉重,并且越來越透明。意識逐漸昏沉,在合上眼睛的前一秒,年安看見了光。他注視著那道光不足半秒,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醫(yī)院兵荒馬亂,沒有人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這一刻,每一秒鐘都被延長至一個世紀,漫長的等待像一把抵在喉間的手槍,而ICU的那扇門便是扳機。門推開的聲音宛若子彈上膛,護士走了出來,走廊上的人齊齊抬頭看了過去,雙目灼灼。“病人情況穩(wěn)定下來,這是剛剛打印出來的病危通知書……不過也沒用了,你們隨便看看吧?!?/br>蔡女士繃緊的神經(jīng)立時松懈下來,眼前有一剎那的眩暈,蔡司寒連忙扶著她,勸了好一番,才把人勸走去找護士打瓶葡萄糖。宓母松了口氣,跟護士道謝完,一低頭,發(fā)現(xiàn)宓時晏還把臉埋再掌心里,弓著背,看不見表情,她正欲說話,就發(fā)現(xiàn)他病服都濕了一大片,此時正牢牢地黏在脊背上,肩膀甚至在微微顫抖,上下起伏不斷。她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在宓時晏捆著繃帶的頭上,輕輕揉了揉,借以安撫他的情緒。搶救過來后,年安的生命跡象終于慢慢趨于穩(wěn)定,脫離生命危險后,年安又躺在ICU里連續(xù)觀察了好幾天,確定沒大問題后,又轉(zhuǎn)進了隔離病房里。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并從ICU出來,但年安依然還沒醒,醫(yī)生也不確定他什么時候能醒來,宓時晏便每天一沒人注意他,就立馬從病房里溜出來,跑去看年安。仗著自己和年安近水樓臺的優(yōu)勢,因此為數(shù)不多的探視時間,他一個人得占三分之二。事實上若不是考慮到蔡女士還要看年安,他連那三分之一都不想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年安床邊,這樣他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自己了。年安被綁架的那天,宓時晏把收到定位的手機塞給蔡女士后,蔡女士二話不說直奔警察局交給了警方,當時深夜,警方毫不猶豫根據(jù)定位地址出警,一路浩浩蕩蕩地開過去,將企圖逃跑的年太太一行人當場抓獲。現(xiàn)在他們面臨著多項罪名,還在拘留所里呆著。宓父得知就是這一行人害的他小兒子差點丟了命,找了國內(nèi)最權(quán)威的律師事務所,不把這幾個人告到把牢底坐穿,誓不罷休。時間一晃,不知不覺三月都到底了,風不再那么冷,太陽從層層厚云里冒出頭來,樹上的枝丫冒出了嫩芽,醫(yī)院供病人散步的庭院充滿濃郁的青草香,好像整座城市都被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年安昏昏沉沉睡了小半月,在宓時晏每天頂著護士和他全家的罵聲中,終于在他日復一日,孜孜不倦的呼喚下,成功喚醒了年安……的手指。“醫(yī)生!醫(yī)生!”宓時晏猛地跳起來,大喊道,“他動了,我看到他動了!”年安大腦疼的要命,眼皮沉重如千斤頂,他本就掀不開,偏偏耳朵還傳來一陣咋咋呼呼的吵鬧聲,停下后,他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雙干燥的大手握住,對方用食指在他掌心輕輕刮著,刮的他一陣癢意,但好歹終于安靜下來了。年安抽了抽鼻子,想繼續(xù)再睡一睡的時候,又聽見一陣慌亂的聲音,下一秒,他方才掀不開的眼皮,就這么被兩根手指撐開。年安:“……”蔡女士接到年安醒來的消息后,匆匆趕了過來,然而路上堵車,等到的時候探視時間已經(jīng)過了,兩人只好站在病房門口大眼瞪小眼。“安安醒了嗎?”“動了手指,”宓時晏說著,還抬起手來,輕輕勾了勾食指,“我把他叫醒的呢!”蔡女士狐疑地看他,嘟囔道:“一定是湊巧?!?/br>宓時晏有些不滿:“真的是我!”沒能看到兒子醒來的蔡女士有點不開心,又有點想守在醫(yī)院里,也許年安待會就醒來了呢?這么想著,她干脆提著早上在水果店買的一袋蘋果,跟著宓時晏去了對方病房里。一進門,護士就立馬說:“你又去哪兒了?不是說好今天下午要換藥的嗎?”別人住院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在床上,偶爾才下床晃悠兩步,這個人倒好,一天到晚都在外面晃悠,一刻都閑不下來,呆在病房里時,都要把脖子伸的老高。雖然頭上綁著個繃帶,有些滑稽,但宓時晏那張臉還是讓換藥的實習小姑娘臉色微微發(fā)紅,在發(fā)現(xiàn)今天在病房的不是宓母而是面生的蔡女士,忍不住問了句:“那是你親戚嗎?”宓時晏看了眼正在給他放水果的蔡女士:“哦,我丈母娘。”跳著少女心的實習護士:“……”丈母娘手一頓,回頭糾正道:“是前任丈母娘?!?/br>宓時晏:“……”宓時晏立馬說:“不,很快就又是了?!?/br>蔡女士哼哼兩聲:“你要在我們那醫(yī)院,我現(xiàn)在立刻自掏腰包親自給你做個腦CT。”宓時晏還完藥,換上新的繃帶,疑惑地看著蔡女士,只聽她說:“光天化日之下做白日夢,得看看你腦子是不是活在夢里?!辈膛孔罱鼰嶂运⑸缃卉浖?,和網(wǎng)民們學了不少新潮的詞匯句子,說起來極其順口。宓時晏有那么一瞬,忽然知道年安那張總是堵得他啞口無言的嘴巴,到底從哪來的了。發(fā)泄完沒看到年安動的嫉妒心的蔡女士,通體舒暢地給宓時晏削蘋果,還貼心的給他切成塊遞給他,惹的宓時晏一陣受寵若驚。蔡女士又問:“你mama呢?”宓時晏眸色暗了暗,說:“她今天有事,沒來?!?/br>隔天,宓時晏醒來,早餐都沒吃,掀開被子吭哧吭哧地又跑到隔離病房,他昨晚一夜沒睡好,滿腦子都是年安會不會已經(jīng)醒了。要不是醫(yī)院不允許,他恨不得直接趴在年安病床邊睡,看不到年安,他整顆心都空落落的,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ICU里的生死一線。這一次,他終于不負眾望,終于把年安等醒了。轉(zhuǎn)到普通病房后,醫(yī)生給年安做了一系列檢查,在確定沒什么問題后,又跟宓時晏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才離開。而宓時晏等病房門再次被關(guān)上,才又看向年安。今天陽光格外熱切,透過窗戶打在臉上,刺得年安尚還未適應光明的眼睛一陣不舒服,宓時晏見狀連忙走過去把窗簾拉上,年安這才閉了閉眼睛,看向宓時晏。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對視,一時間病房安靜的只剩下呼吸聲。“你……”年安動了動唇,然而已經(jīng)多日未喝水的嗓子極其干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