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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祺擠眉弄眼道:“我吃東西都沒吃就趕你這兒來了?!?/br>裘祺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笑道:“也到了飯點,到我家去吃吧,有話也之后再說?!闭f完他又招呼帝晁天跟上他。帝晁天跟在他們后面,學著畢向寶做出個擠眉弄眼的模樣。而后覺得不符合自己的形象便揉揉臉恢復成原來的表情神色。裘祺帶人進了屋先讓畢向寶放好行李,然后把帝晁天帶到屋里教他用電腦。等帝晁天學會電腦的基本cao作后他才進廚房煮飯。裘祺沒什么朋友,作為發(fā)小的畢向寶是唯一一個。以前兩家關系很好,裘祺的母親過世后畢家也照拂過裘家不少。后來裘祺的父親染上賭博這個壞毛病,把家里的積蓄敗光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再后來干脆開始了東躲西藏的生活,畢家對裘家也漸漸冷淡了。畢向寶向來很佩服裘祺的為人,所以一直都和裘祺兄弟相稱。裘祺的父親跑路,那些債都落到裘祺身上,他也幫裘祺還過幾次。可這剛還完一筆,裘祺的父親那又欠下另一筆。利滾利,越滾越大,好像永遠都還不完那樣。畢向寶在廚房幫裘祺打下手,聽說了裘祺被炒魷魚的原因又在為他打抱不平:“就你胸懷寬廣,能忍氣吞聲,別人欺負到頭上了愣是屁都不放一個?!?/br>裘祺低頭切著卷心菜:“又沒有證據(jù),別人也不會相信我。或許別人也有別人這么做的苦衷?!?/br>畢向寶停下?lián)苎笫[的手氣道:“就別人有苦衷,活該你倒霉是吧?你不是老實本分而是白癡愚蠢。我看你應該去拜拜神,怎么什么倒霉事都往你身上來?”裘祺自嘲一笑:“或許我的人生就是如此失敗。”裘祺那不叫人生失敗而是人善被人欺。畢向寶就沒見過裘祺和誰紅過眼,也沒見過他生氣發(fā)怒的樣子。他這么老實善良還膽小,柿子誰不挑軟的捏?畢向寶每次無法念叨他許久也沒見他有心雄起,畢向寶都懶得再提這茬了。想到屋里的帝晁天,畢向寶又道:“那個人是混血兒嗎?他眼睛真稀奇。你究竟是怎么認識的人,那種長相要放在娛樂圈可得紅個半邊天。”即便畢向寶是他發(fā)小,裘祺也不敢對畢向寶說實話。就算說了實話畢向寶也肯定不會相信他被一條龍纏上,還擺脫不了了。裘祺緊張的編謊話:“被公司炒魷魚那天半夜我動了歪念頭,跑去學人家盜墓,在那里撿到的人。他似乎失了憶,只好暫時借住在我這里?!贝蟾攀遣涣晳T說謊,裘祺臉漲得通紅,說話斷句也磕磕碰碰的。作為發(fā)小兄弟的畢向寶能看不出裘祺在說謊嗎?他內心有些復雜,不知是為裘祺學會說謊而高興還是為裘祺騙他而難過。最終出口的話頗不是滋味:“裘祺,你真不適合撒謊。你敢去盜墓那太陽肯定得打西邊升起?!?/br>裘祺早已反省自審了無數(shù)遍,人就不該做不適合自己的事。不僅旁人不信,自己還惹一身sao。算了。畢向寶的性格裘祺也了解,還是實話說吧,信不信就由他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陰差陽錯的就去盜了。沒想到在里面發(fā)生意外,把它吵醒了……”裘祺把事情原原本本說給畢向寶聽。畢向寶的神色就從吃驚到訝異,從訝異到惶恐,從惶恐到癡呆,豐富得很。好半天畢向寶才把張得可以塞進一顆鵝蛋的嘴合起,抹抹額頭上根本不可能有的虛汗。撥過洋蔥的手刺激到眼睛,眼淚直直往外冒:“要不是你說謊會打結我一點都不想信你剛才的話?!?/br>裘祺笑得比哭還難看:“我自己都不信?!?/br>畢向寶又朝屋里瞧了瞧,小聲道:“真不是人?”裘祺僵著臉點著頭。畢向寶用袖子抹掉眼淚,說道:“說不定是種新騙局。我去試探試探,你自己先忙。”說完他便一溜煙跑去找帝晁天試探了。裘祺喊都喊不及。裘祺把卷心菜放到水槽里洗,喃道:“如果真是個騙局就好了?!?/br>畢向寶做賊般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踱手踱腳走到帝晁天在的房門前,悄悄推開一條門縫往里邊瞧。帝晁天背對著他,正津津有味地瀏覽網(wǎng)頁。不時點頭又不時發(fā)出嘶嘶聲,偶爾還會笑一兩聲。感覺就跟普通的正常人那般。帝晁天像是察覺到什么,倏地轉頭望過來。光天化日下,那雙妖異的金黃色眼睛一瞬閃過瑩亮的黃光,好像夜里貓的眼睛般滲人恐怖。畢向寶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到地上,發(fā)出“咚”一聲響。帝晁天已經(jīng)鬼魅般行到房門前打開了門。畢向寶誠惶誠恐的向他擺手:“你好……”“有事?”帝晁天挑眉看向畢向寶。畢向寶站起身拍拍屁股,打量了帝晁天的腿片刻才斟酌著字眼開口:“我和裘祺是好兄弟,他跟我說了你的事。我就想多……多了解了解你,交個朋友。”帝晁天想都沒想,啪嗒關上房門:“不交。”畢向寶完全沒料到對方是這樣的反應,杵在那里好半晌才撓著頭一臉莫名其妙地走回廚房。裘祺已經(jīng)開始煮菜了,油鍋正嗞嗞作響。畢向寶踱到裘祺身后,滿臉不解:“裘祺,為什么他對你和我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裘祺拿著鍋鏟在翻炒,油煙機發(fā)出的轟轟聲和炒菜聲把畢向寶的聲音壓了下去:“向寶,你在說什么?”畢向寶只好附到裘祺耳邊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裘祺淺笑道:“會嗎?他看誰不都一副看螻蟻的模樣?我當初見到他時還差點被他嚇尿了。畢竟他說活了萬年,還一直住在那種地方,性格怪點也正常?!?/br>從之前見面握手到剛才帝晁天的態(tài)度畢向寶就覺得肯定不一樣。聽到裘祺最后一句話,他終于恍然大悟道:“我懂了。就像剛出殼的雛雞會把第一眼看到的東西當成母親那樣,他把你當成了母親。所以你說什么他都聽,我想跟他說句話他都吝于給反應?!?/br>畢向寶自小就有個想當演員的夢想。長得又還不錯,很快混進了那一行。只不過那一行別的沒有,好看漂亮兼有才華的人卻是一茬接一茬,他那種沒才華的小姿色在里頭就是個路人臉。在行里混了七,八年還是個群眾演員。畢向寶志向不大,群眾演員也是演員。能常年混跡在各種劇組中天南地北的跟著四處跑,他已經(jīng)感到很心滿意足了。裘祺覺得畢向寶大概是演戲演多了才會說出雛雞認母這種不靠譜的話。見裘祺沒有反駁,畢向寶繼續(xù)說:“這么一想把他當成寵物看就好像能接受了。別人養(yǎng)臭鼬養(yǎng)鱷魚,你養(yǎng)條龍。雖說格調是高了些,好歹絕無僅有。拿去賣了還債指不定還剩不少零頭?!?/br>裘祺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