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又給她換了一件干凈的衣裳，兩人相依著坐在一面高坡上看夕陽。

程瑤迦根本沒力氣，只能軟軟的靠在李莫愁的身上，李莫愁親了親她的額頭，笑道：“你既然不回去了，便在這兒陪我一輩子吧。”

程瑤迦不說話。

李莫愁又笑道：“餓了嗎？我去做點(diǎn)吃的？”

程瑤迦抬起頭，看了她半晌，問道：“你……為什么要這樣？”

李莫愁不解道：“什么為什么？”

程瑤迦嘆了口氣，說道：“如若你只是想抓一個會全真劍法的人來陪你練功，這我明白的，可是，你為什么還要……還要對我……做別的事情？明明你也是女子?！?/br>
李莫愁看了她半晌，又轉(zhuǎn)頭望向天邊的夕陽，眼神悠遠(yuǎn)，頓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我自小便是生活在這活死人墓里的，和師父還有孫婆婆住在一起。不過，她們現(xiàn)下都死了……以前師父從來不讓我下山，還常常給我說，天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們古墓派的規(guī)矩是，除非有一個男人愿意為你而死，你才能隨他下山。”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五更

哎呀，竟然被鎖住了？這真讓我始料未及。已經(jīng)修改了一下，不知道現(xiàn)在這樣可不可以。

嗯，每次副cp出來都會帶著一股色氣，諸位要習(xí)慣……

其實(shí)我也不想這樣的，這方面我是能少寫就少寫，情節(jié)需要才會寫的，這一對的關(guān)系始終是建立在這方面上的，一種……凌亂糾纏的關(guān)系，連她們自己都搞不清楚的關(guān)系，迷亂中帶著痛苦，兩個人都迷亂，也都痛苦。與之相比，主cp簡直太清新脫俗了～

第78章前塵往事

程瑤迦萬料不到世上竟會有如此奇異的門派規(guī)矩，驚道：“愿意為你而死才能下山？”

李莫愁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回頭看她，眺望遠(yuǎn)處的夕陽，繼續(xù)道：“我聽師父的話，便一直沒有下過山，也從來沒有見過除了師父和孫婆婆以外的任何人，更沒見過男人?！?，在我十六歲那年，我在山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傷的男子，我見他快死了，便救了他?！?/br>
說到這里，李莫愁又停了片刻，似是在回憶什么，眼中仿佛滲出淚光，程瑤迦怔怔的聽著，她不知道為何李莫愁會突然對她說這些，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反感聽到這些。只聽李莫愁繼續(xù)道：“我將他藏在一個山洞里，給他治傷，守了他幾天幾夜，他終于醒了，他告訴我他叫陸展元?！?/br>
李莫愁輕嘆一聲，似是為這個名字而感到痛苦，又道：“從那以后，我便日日偷偷過來給他治傷，不叫師父發(fā)現(xiàn)，如此這般過了三個月，我漸漸……喜歡上了他?！?/br>
聽到李莫愁說出那句“喜歡上了他”時，不知怎么的，程瑤迦心里一酸，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心底鉆了出來。

李莫愁道：“后來他的傷好了，他說要回家，他說回去跟他家人說要回來娶我，我贈了他一塊手帕當(dāng)定情信物?！墒撬吡酥缶驮僖矝]有消息了?！?/br>
程瑤迦似有所感，低聲問道：“后來呢？”

李莫愁苦笑一聲，說道：“后來？……后來我在活死人墓等了好久好久，可能……有三年吧，都沒有等到他來娶我?！?/br>
李莫愁不再說下去，程瑤迦也不說話，山坡上一時寂靜起來，只余陣陣風(fēng)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莫愁繼續(xù)開口道：“……我對師父說要下山去找他，因?yàn)槲曳且谝黄?，師父便放我下山了。我下山去找了他，卻發(fā)現(xiàn)他跟別人成親了，我找到他的那一天，正好是他成親的日子?！?/br>
程瑤迦低呼一聲，定定的看著她，咬唇不語，按她對李莫愁的了解，那個男子一家人恐怕都得死無全尸。

果然，只聽李莫愁繼續(xù)道：“我非常生氣，我不明白他為何會去娶了別人？我當(dāng)場就要大打出手，想殺了他和他要娶的那個女人。但是……終究還是我技不如人，敗在了在場的一位高僧手里。那高僧與我定了個十年之約，叫我十年之內(nèi)不與陸家為難。我當(dāng)時義憤難平但也不得不妥協(xié)?！覍?shí)在不明白，所以走之前，我對陸展元說：‘陸展元，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否則我今日就是死在這里也不會放過你！’

他說：‘你問吧?！?/br>
我便問道：‘我的容貌，和你妻子誰美？’

他伸手握住妻子的手，回道：‘內(nèi)子容貌雖然不惡，卻不及你?！?/br>
我又問：‘我武功與她相比，誰更高強(qiáng)？’

他道：‘你深得古墓派武功真諦，內(nèi)子自是遜你一籌?！?/br>
我又問：‘然則詩詞一途，又是誰高？’

他道：‘你會作詩填詞，咱夫婦識字也是有限，如何比得上你？’

我又問：‘那想來針線之巧，烹飪之精，我是不及她了？’

他仍是搖頭道：‘內(nèi)子一不會補(bǔ)衣，二不會裁衫，連炒雞蛋都抄不好，如何及得上你？’

我又問：‘那就是我有負(fù)于你，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

他道：‘當(dāng)年你救了我性命，有大恩于我，是我對不起你?！?/br>
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厲聲道：‘那你為什么對我始終冷冷冰冰，而對你她卻有說有笑？’

他緩緩道：‘李姑娘，我不知道。你樣樣比我內(nèi)子強(qiáng)，不僅比她強(qiáng)，還比我強(qiáng)。我和你在一起，自慚形穢。我，配不上你?！?/br>
我當(dāng)時大叫一聲，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然后便離開了。我離開陸家莊后，心氣難平，手刃了旁邊的一家二十余口男女老幼，只因?yàn)樗麄兗业男张c那女人相同，我走到沅江邊上連毀六十三家船行，只因那個沅字與那女人名里的一個字相同?！髞砦一氐焦拍?，那時，師父和孫婆婆都已經(jīng)病逝了?，庡?，你說，這到底都是為什么呢？到底……什么是情呢？我到現(xiàn)在仍是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不對的……”

程瑤迦聽完這段話，沒回答她的疑問，卻是倒吸一口涼氣，顫聲道：“這么說……去年太湖邊上那兩樁慘案……都是……都是你做的？”

李莫愁轉(zhuǎn)頭看著她，笑道：“是啊，都是我做的。”見程瑤迦呆呆的望著自己，李莫愁湊過去笑道：“怎么？你怕我？”

程瑤迦渾身一抖，她的確是怕的，她默默地盯著李莫愁的臉，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外表貌美的女子內(nèi)心卻是如此的狠辣，萬萬想不到去年太湖上那兩起驚天慘案竟都是出自面前這個女子之手，明明剛才還那么溫柔的對待她的女子……

程瑤迦輕輕嘆了口氣，吶吶道：“你以后莫要再殺那么多人了?！?/br>
話剛說完她自己就是一驚，她現(xiàn)下的性命都還掌捏在李莫愁手中，又有什么資格說出這種話來？剛想開口否認(rèn)，卻聽李莫愁笑道：“好啊，你若一輩子都陪著我，我便不殺人了?！?/br>
程瑤迦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