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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一句:“小心行事。”便與洪七公攜手轉(zhuǎn)瞬間沒入黑暗之中。黃蓉尋了個隱蔽處悄然獨立,想在黑乎乎的人群中找出王道一來,但此時人影散亂,又尚處深夜,哪里能辨的明誰是誰?過了片刻,忽聽得不遠處有呼喝之聲,正是丘處機的聲音。她循聲望去,見丘處機正歪坐在地,揮掌奮力與幾名金兵纏斗。丘處機方才已被西毒暗中砸斷一條腿,本就疼痛已極,混亂中隨身佩劍也不知丟到哪里去了,現(xiàn)下只得用一雙rou掌與數(shù)名金兵相抗,那模樣實是狼狽萬分。黃蓉很不喜這人,本不想管他,但是見他被七八個手持狼牙棒的金兵纏的好幾次險些喪命,看了片刻,終究還是反手抽出腰間竹棒飛掠到他跟前,挑撥盤打,棒花飛轉(zhuǎn),片刻間點了那幾個金兵的要xue關節(jié),數(shù)名金兵紛紛倒在地下,大聲痛呼。黃蓉收了竹棒,走近去看,但見丘處機左腿骨已完全斷了,傷的極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想是在極力忍痛,一身道袍也在剛才的纏斗中被撕拽的不成樣子。她當下伸手將他扶起來,丘處機見是黃蓉,登時深深皺起眉頭,哼道:“誰要你來救!”用力摔脫她手,可是他一條腿本就斷了,大戰(zhàn)后又身子脫力,搖晃了幾下,又要跌倒。黃蓉伸右手抓住他后衣領,冷笑道:“逞什么英雄?”左手輕輕一揮,使出“蘭花拂xue手”拂中他后肩大xue,這才放開他衣領,托住他左臂。丘處機待要掙扎,但被點了xue道,半身酸麻,動彈不得,只得任由她扶住,面上顏色卻是冷硬。黃蓉扶著他走出十余步,躲在一株大樹背后,只待喘息片刻再作打算,有官兵忽然見到二人,十余枝羽箭嗖嗖射來。黃蓉搶著擋在前面,舞竹棒護住頭臉,余下羽箭都射在她軟猬甲上彈開。丘處機見她再次出手相救,心中有些矛盾,低聲道:“你不用再管我,自己走吧!”黃蓉哼了一聲,回頭道:“我偏要救你,偏要你承我的情,看你有什么法子?”邊說邊扶著他向前行。丘處機直氣的圓睜雙目,但此時他xue道被點,也拿她無法,只得“哼”了一聲,偏過頭不看她。又走出幾丈,遠離了混亂中心,二人避到了一座矮墻之后,丘處機身子沉重,只把黃蓉累得氣喘噓噓,倚墻稍息。丘處機瞧了她一眼,心下終是升出些許不忍來,嘆道:“你若不去招惹小師妹,倒還是個好孩子?!?/br>這感情的事情原應該是兩個人的事情,老話說的好:“一個巴掌拍不響。”可丘處機心中卻把所有原因都推在黃蓉一人身上,心里一直想的是,定是黃蓉百般勾引才惹得本來規(guī)規(guī)矩矩、聽話本分的小師妹“誤入歧途”的。丘處機為人仗義倒是仗義,只是這腦袋迂腐的緊。黃蓉不屑與他解釋什么,懶得費那口舌,冷笑一聲,只道:“我偏就招惹了!你還待怎樣?”她這幅懶于解釋、把凡事都攬在自己身上的作為還真有些乃父之風。丘處機見她如此說話,頓時又拉下臉來,怒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既然相看兩厭,不如各走各的,丘某人死便死了,不需你救!你……??!”他話還未說完,黃蓉已竹棒倏伸,點中了他腿彎里的“委中xue”。這一下丘處機全沒防備,登癱倒在地,傷處被壓到,他痛叫一聲,罵道:“妖女就是妖女!”暗想著不知這小妖女要用什么惡毒的法子折磨自己,只聽得腳步聲響,抬眼卻見她已轉(zhuǎn)出了墻角。這時廝殺之聲漸遠漸低,似乎全真諸子與王道一、郭靖等人已將這一路官兵殺散,不知他們找到那西毒沒有?丘處機現(xiàn)下已遠離原處,料想王道一就算回來也找不見他。又過片刻,四下一片寂靜,不見一個人影,丘處機心想:“那小妖女與她父親一般,脾氣古怪的緊,方才我那般嗆她,又曾多次阻撓她與小師妹的事,她必是要殺我在此了。哎!她方才救我一命,我也本就該還她一命,她要殺我便由她殺吧,丘某一生磊落,向來沒欠過旁人什么,死又何懼?”丘處機想到此處,已做好引頸赴死的準備了,只待黃蓉來殺。片刻之后,卻見有三人從墻角處轉(zhuǎn)了出來,其中一人正是黃蓉,另外兩人卻是軍官打扮。只聽黃蓉對那兩人命令道:“就是這位大爺,你們快抬他起來。”那兩人似是已被她馴服,聽她發(fā)話,連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過來小心的抬起丘處機,將他橫放在一張竹枝扎成的擔架上,隨即抬起行走。丘處機大是詫異,剛欲詢問,忽想莫再給她懟回幾句,自討沒趣,卻不由默默心想:“原來她去捉了兩名官軍來抬我,也真虧她想得出這個主意?!?/br>這時他腿傷越來越疼,但怕黃蓉出言譏嘲,咬緊了牙關半聲也不哼出來。又走一陣,穿過一片樹林,兩名官軍已累的跌跌撞撞,呼呼喘氣,但黃蓉一路不住揮棒鞭打,兩人中誰要是稍有遲緩,便是狠狠一棒子抽過去,只嚇的他們拼命趕路,絲毫不敢停歇。約莫行出三十余里,此時已是第二日午間時分,大雨早竭,太陽將濕衣曬得半干,眼見遠處田間農(nóng)人歌聲悠揚,蟬鳴犬吠,一片太平寧靜,與昨夜煙雨樓江湖惡斗的氛圍全然不同。一行人來到一家農(nóng)家休息。黃蓉向農(nóng)家買了兩個大南瓜,混米煮成了香噴噴的南瓜粥,端了一碗放在丘處機面前。丘處機此時正腿疼難忍,腹內(nèi)也是又饑又餓,看了看香粥,又看了看黃蓉,還是扭頭道:“我不餓!”黃蓉瞧他一眼,閑閑道:“我知道你腿疼,可我偏要你多痛一陣,才給你治?!?/br>丘處機大怒,端起那碗熱騰騰的南瓜就朝她迎面潑去,黃蓉稍稍側身就躲過去了,那碗粥便給直直潑到了一名官兵身上,只聽那官兵大叫一聲,被燙的滿地打滾。丘處機見此,面上掛不住,僵硬著一張臉。黃蓉罵那官兵道:“嚷嚷什么?丘大爺賞南瓜粥給你吃,不識抬舉嗎?快吃干凈了?!?/br>那官兵一路上早給她打得怕了,肚中確也饑餓,當下忍著身上的燙痛,拾起掉在地下的南瓜塊,一塊塊的吃了下去。這一來,丘處機當真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半坐在擔架上,心下極是尷尬。正在此時,黃蓉又向另一官兵道:“去斫一塊木板來,快去?!?/br>那官兵哪敢遲疑,立馬連滾帶爬的去了,她又指向那吃南瓜的官兵,“你也別閑著,去尋一條三尺來的布條來?!?/br>這地方又沒有布匹鋪子,上哪去給她找布條,但那官兵是萬萬不敢得罪黃蓉的,干脆將自己上衣外掛脫下,撕成一條一條的,再系上連接起來,這才勉強湊夠了三尺。過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