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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目光觸及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心口處有一點沉甸甸的東西。 眨了眨眼睛,他低下頭。一個巨大的腳丫正正好好踹在他的心窩上,荒川的鼻子中聞到一股臭味,伴隨著清晨清新的空氣,讓他的臉瞬間扭曲了起來。 猛地站起,才感到自己渾身都疼的厲害,身體像是被平鋪在馬路中間,由壓路機反復碾壓才會造成的疼痛,骨頭里的每一處縫隙都疼的難以忍受。 他這一劇烈動作,瞬間把旁邊的人驚醒,青蛙瓷器跳起來道:“怎么了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 荒川盯著他的腳。 “啊?” “……我怎么睡著的?” “誰的手???伸我臉上了!”眾人陸陸續(xù)續(xù)的站起身,他們互相看看,對于彼此亂七八糟的形象忍笑忍得辛苦。 荒看了看頭發(fā)全成一團漿糊的一目連,又看看了惺忪未醒的判官,最后在我是個公眾人物的催眠下抹了把臉,出去廁所拿涼水洗了下。 回來的時候再看這群人,又已經(jīng)橫七豎八的睡下了。 “喂喂,該起來了?!被目戳讼聲r間,清晨六點二十分,距離他下一個通告還有三個小時,荒先給經(jīng)紀人打了個電話,示意他不要慌張,又伸手拽向荒川的手臂,像拖麻袋一樣的把他拖出電腦教室。 “起來了!”荒不耐煩的催促荒川快點清醒,“再不起來我就把你扔在這里!睡一夜地板還沒睡夠?” 荒川蜷縮起來,按著自己的額頭道:“我疼。我全身都疼!” “我也是?!?/br> 睡著冷冰冰硬邦邦的地板,沒有哪個人可以忍受的住,荒川摸著腦袋,記憶漸漸回籠,他睜著紅腫的眼睛,對荒說道:“昨天晚上……我們是不是探討了劇本?我想了好多點子。” 荒也回想了下,“你不是只想拍神話劇嗎?還說螢草是個仙女,哦,她還有個賭鬼老爸?!?/br> 荒川搖頭,道:“不不,我還有其他的想法?!?/br> “什么?” “我自己知道?!?/br> 荒川也算清醒過來,他們合計了一下時間,荒帶著他回家再趕去片場時間來不及,只能自己先走。 而荒則在學校里等待著他的助理金魚姬來接。 金魚姬,一個外表軟萌,性格軟萌,經(jīng)常會因為一些小事而進行無意義的讓步,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統(tǒng)率能力強,可以用很短的時間算出最有效的一個方法。荒川當初剛轉(zhuǎn)到幕后,各種不適應,還是靠著金魚姬的幫忙才躲掉了那些糾纏不清的狗仔sao擾。 金魚姬在他掛了電話后的十分鐘,就風風火火的開著一輛電動三輪車進了校園,荒川面無表情的盯著那輛三輪車。 “這是……讓我坐?” “……是的,老板?!苯痿~姬怯怯的后退,她對荒川的話很理解,但理解不代表一定要按照他說的做,“老板你不知道,前面的門衛(wèi)不讓汽車進,我只能臨時找了個電動三輪車,不過你放心,我這邊是全密封的!我還用海報把四周玻璃全部遮住,老板你不用擔心自己的尊榮被人拍到!” 面對貼滿窗戶荒的海報。 荒川…… 荒川他無話可說。 盡管他自己剛進校園時做出了十分惡搞的形象,但是當金魚姬也在這么做的時候,他完全接受不了了。 荒川此時此刻有些了解荒但是的想法。 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磨磨蹭蹭不肯進去,金魚姬見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急出一腦門汗,她跺了跺腳,道:“老板,你快點進來啊!” 荒川猶豫。 “……那個人……像不像荒川?”有要回家的學生看見門口青色皮膚的荒川紛紛咬起耳朵。 這話一經(jīng)傳播,三人成虎,到第一百人時已經(jīng)變成了荒川到學院里選擇新演員,現(xiàn)在正在面試。 荒川?。?/br> 荒川大佬?。?/br> 整個學院都沸騰了,不管是表演還是舞蹈,不管是編導還是舞美,只要是有一個明星夢的人都擠在了大門旁邊。 “還不上來?” “那個……” “那我不管你了!” 金魚姬一狠心進到車里,擰開鑰匙,猛地加電,一下騎出好遠?;拇戳丝春竺婧坪剖幨幍膶W生,又看了看前面神速的金魚姬,一咬牙追了過去,“等等我啊——!” 金魚姬剛放慢速度就見旁邊橫出一個攔路虎,另外一臺電動三輪車堵住了她的去路。金魚姬的眼淚瞬間就出來了。 別誤會,她并不是在害怕,而是激動。 作為一個女生,金魚姬有著特別發(fā)達的淚腺,她開心時會流淚,高興時會流淚,難過時也會流淚,但凡情緒激動,第一件事就是未語淚先流?;拇ㄔ盟畞硇稳菟?,說她整個人就如同水做的一樣。不過她覺得自己是個海綿。 哪怕哭了幾個小時,擠一擠,總還是會流出淚的。 這一次她激動地加快了速度,想要沖過那一臺三輪車,荒川跟著跑了兩步,接著就在后面一臉蒙蔽的看著金魚姬一騎絕塵而去。 他招了招手,結(jié)果獲得身后一眾人的歡呼聲。相當茫然無措的轉(zhuǎn)過身,身后的粉絲就更加瘋狂了 “??!荒川大佬我愛你?。?!” “荒川荒川是荒川!真的是他呀!mama我見到偶像了!” “看這青色的皮膚,看這魅惑的眼神,沒錯,就是他!” “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 粉絲們這么尖叫著,讓荒川感到了害怕。 不,他不僅僅是在害怕,而是開始恐懼了。在他看來這些粉絲就像一個個張開血盆大口過來吃下他的妖怪,為此他只能散發(fā)自己全部的冷氣,板著臉,陰沉沉的看著面前的人。 前面的人被嚇住,后面的人還在前仆后繼,眼見就要有人突破最后防線貼在他身上時,荒川躲進了大門口的傳達室。 他猛地鎖上門,無視猛敲玻璃的粉絲,對身后一個個目瞪口呆的保安問道:“有要簽名的嗎?” “有有有!” 一個保安把包子往桌上一扔,將油手隨便往衣服上一蹭,就道:“來、那啥、荒川大佬,簽我衣服上!” 荒川盯著他的衣服,不肯動彈。 保安漲紅臉,慢慢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臟兮兮的手帕,道:“要不,您簽在這里?” 并沒有好多少。 荒川抬起頭,問道:“筆呢?” “筆……哦哦!筆!”保安拉開抽屜開始四處翻找可以簽名的筆,最后在其他保安看不順眼的情況下提醒他,筆就在他手中。 保安憨笑著撓頭,將中性筆遞了過去。荒川接過,極為認真的寫下自己的名字。他的前面不是那種經(jīng)過人特殊設計的,而是一種極為方正的楷體。 一筆一劃,一撇一捺,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