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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可不正是上一屆世界杯正如火如荼的時候嗎?“吳總,不好意思,”蘇錚舉起酒杯,沖吳總嫣然一笑,“我實在是喝多了,就再喝這一杯跟您賠罪,您就放我回去好不好?”姓吳的胖子搖了搖頭,雙下巴跟著抖了抖,摟過蘇錚的脖子,粗聲粗氣地說:“少裝,干你們這一行的還有喝多這一說?你不給面子是不是?”他說著,就將蘇錚的酒杯奪了過去,往原有的半杯紅酒里兌洋酒,一直兌到滿杯溢出來,才又遞回給蘇錚,“要想走也行,你把這杯酒一口一口喝了喂給我,我就讓你走?!?/br>旁邊傳來幾個醉鬼的起哄聲和調(diào)笑聲,劉總則貼著他耳邊說:“快喝啊,蘇蘇,你不想要小費了?”蘇錚微微瞇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肥頭大耳的吳總,隨后不疾不徐地含了一口酒,笑盈盈地湊了過去。吳總眉開眼笑,嘟著嘴迎上來。兩人嘴唇相距幾厘米的時候,蘇錚一低頭,一大口酒就噴在了吳總襯衣前襟上,瞬間染紅了一大片。姓吳的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想到這個剛剛還任人揉搓的小舞男敢這樣放肆,等他反應(yīng)過來,蘇錚已經(jīng)站起身往外走了。“你他媽……”吳總起身就追,眼睛已經(jīng)氣得通紅,奈何喝多了酒,腳步有些踉蹌。“吳總!”蘇錚已經(jīng)到了門口,他回頭一指電視屏幕,喊道,“快看,阿根廷進球了!”吳總下意識看向電視墻,足球正在幾個阿根廷球員腳下穿梭,哪兒他媽進球了?“你耍我!”吳總惱羞成怒,又往前一撲。蘇錚閃身躲開,終于推開了房門,這時,電視里傳來解說員突然由低到高爆發(fā)出來的興奮喊聲:“……起腳射門——球進了!球進了??!在比賽開場僅僅八分鐘的時候,伊瓜因收獲本屆世界杯的第一個進球?。 ?/br>隨后,包房里幾位醉漢的歡呼聲連同賽場上球迷的尖叫聲匯成一股浩大的聲浪,簡直要掀翻房頂。吳總的注意力也被進球吸引,等他看完回放再去追人的時候,蘇錚早已不見蹤影了。……蘇錚拐了個彎,在樓梯間隱蔽處站定,推開身旁的窗戶,點了一根煙。透過繚繞的煙霧,他望向窗外,樓下公交站一個廣告燈牌引人注目,那上面是電影的宣傳海報,這電影即將在今天——7月6號晚上首映,主打的宣傳語是——華人首位GN電影節(jié)最佳導(dǎo)演莊心誠獲獎作品莊心誠。蘇錚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嘴角不自覺地浮起笑意,輕輕地吐了一口煙圈:“小叔,你還好嗎?”蘇錚上輩子活了24年,實在是很短的一生,但中間大起大落,不可謂不豐富多彩。蘇錚小時候,有著令人羨慕的童年,他父親是一位頗有才華的導(dǎo)演,母親是個小有名氣的演員,7歲時,家逢巨變,父親牽涉進一樁強-jian殺人案,被判了無期徒刑,不久后,母親帶著他改嫁進莊家,做了富商莊心義的第二任妻子。從此,蘇錚來到一個陌生的新家庭生活,有了繼父莊心義、繼兄莊天,還多了一個年長他十歲的小叔叔,就是莊心誠。那時候繼父莊心義忙于事業(yè),母親雖然不再做演員了,但是要在豪門大家族里做個好夫人、好后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對敏感多思的小蘇錚難免有關(guān)心不到的地方,蘇錚在那個家里生活無虞,但內(nèi)心總感到自卑孤獨。還好有小叔叔對他一直關(guān)懷備至,是他的長輩也是他的朋友,是他少年時期驚艷了時光的存在。可惜好日子總不長久,他16歲時連著出了幾件大事,把平靜的生活表象撕得粉碎。先是莊心誠去美國發(fā)展跟他漸漸疏遠(yuǎn),不久后mama關(guān)玉意外離世,又過了沒幾個月,在監(jiān)獄里的生父蘇凌得了癌癥保外就醫(yī),而蘇錚是蘇凌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蘇凌不僅得了重病,精神狀態(tài)也很不好,大部分時間神智不清,如果沒人管他,出獄之后也是死路一條。當(dāng)時的情況很尷尬,蘇凌對于莊心義來說,只是亡妻的前夫,而且還是個強-jian殺人犯,莊家沒有義務(wù)照顧他給他治病,也不想跟這種人渣有一星半點的關(guān)系。可對于蘇錚來說,那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而且母親嫁進莊家之后,還一直留著爸爸的照片給他看,讓他不要忘了爸爸,即便當(dāng)年證據(jù)確鑿,蘇凌也認(rèn)罪了,但是關(guān)玉一直不相信蘇凌犯下了那樣不可饒恕的罪行。當(dāng)時莊心義給了蘇錚兩個選擇,如果要繼續(xù)留在莊家,就和蘇凌斷絕一切關(guān)系和往來,如果堅持照顧親生父親,就從莊家離開,你是要姓莊還是姓蘇,自己決定吧。蘇錚最后選擇了離開,莊心義給了他30萬,說答應(yīng)了你mama要把你撫養(yǎng)成人,這些錢足夠你上完大學(xué)的費用,蘇錚點頭道了謝,他知道莊家對他仁至義盡了。其實即便沒有爸爸出獄這件事,他在莊家也呆不下去了,說到底他只是個外人,而且mama死了,小叔走了,他和哥哥莊天的關(guān)系也十分微妙,莊家沒有什么值得他留戀的了。蘇錚離開莊家之后,帶著父親輾轉(zhuǎn)求醫(yī),30萬足夠他生活、上學(xué),但是對于一個癌癥病人卻是杯水車薪,沒到兩年,蘇錚的錢就花光了,他借債、打工給爸爸治病,直到14年初,爸爸病情惡化,最終沒能挺過來,死在了除夕夜。后來四年蘇錚混跡娛樂圈,不過也沒能觸底反彈收獲光輝人生,而是一路跌跌撞撞頭破血流,最后還和一個人渣同歸于盡。一根煙抽完,上輩子的人生回憶告一段落,蘇錚嘆了口氣,他不能選擇自己重生的時刻,有一些悲劇注定無可避免,但換個角度想,或許老天是憐惜他上輩子過得辛苦,這一世讓他毫無牽絆地為自己活一回吧。那就為自己活一回。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賺錢,父親病重時他借過高利貸,現(xiàn)在還欠著20多萬,追債公司三天兩頭去他租住的房子搗亂,攪得四鄰不安,除了這個,交房租需要錢,給爸爸買墓地需要錢,他的經(jīng)紀(jì)公司眼看著要破產(chǎn),還扣著他們的合同不讓自尋出路,想要趁早解約又需要一大筆錢。到處需要錢,可什么辦法能最快賺到第一桶金呢?蘇錚望向不遠(yuǎn)處某個酒吧外面的LED大屏,阿根廷和比利時的球賽激戰(zhàn)正酣,他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從容自得的笑容。☆、認(rèn)親(二)蘇錚回到舊小區(qū)的出租屋,這一室一廳的小房子是他和好朋友袁小圓合租的。袁小圓性別男性向男,但有一顆少女心,私下里還喜歡穿女裝,家里人不能接受他的性取向和這點小癖好,早跟他斷了來往,袁小圓孤身一人北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