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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外的時候,肯定就是這雜志的資深讀者了。蘇錚好奇地翻開,內(nèi)頁里的圖片尺度就更大了,美男的種類也更多,姿勢也更加千奇百怪,蘇錚看著看著,覺得心跳越發(fā)快了。他想合上,可又忍不住還想看,翻到中間一頁有個華裔模特,他戴著一副無框眼鏡,上身穿著白襯衣,還打了領帶,下-半-身卻什么也沒穿,關鍵部分隱藏在光影中,他陷在一個紅色的懶人沙發(fā)里,姿態(tài)很慵懶,神情卻極為冷漠,兩條長腿隨意伸著。這圖片色彩反差很大,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反差也大,有種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的感覺。“坐上來,自己動?!碧K錚腦子里自動冒出來這樣一句臺詞,太符合這模特的感覺了。蘇錚咽了一記唾沫,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反應了。這就有點尷尬,他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來,閉上眼睛鎮(zhèn)靜了一會兒,再去看那圖片,結(jié)果情況更糟,怎么那男模特長出了莊心誠的臉?蘇錚嚇得差點叫出聲,他忙把雜志合上了,想扔進床頭柜的抽屜里,就在這時,雜志里晃晃悠悠掉出了一張照片,蘇錚疑惑地撿起來一看……那竟然是他的照片,拍的是他熟睡的樣子,他側(cè)躺在原來的臥室大床上,黑發(fā)凌亂,胳膊裸-露在被子外面,照片里的他應該比現(xiàn)在小幾歲。蘇錚:“……”小叔什么時候偷拍了他的照片?還夾在一本成人雜志里是要鬧哪樣????!雜志上的美男不夠看嗎?!還要看他的照片作為補充?!這個設想讓蘇錚驚恐不已,他像握著個燙手山芋似的,趕緊把照片夾回原處,又把雜志放進抽屜里。這一定是小叔隨手一夾,一定沒有特殊意義的,蘇錚堅定地說服自己。但是緊接著,抽屜里的東西又引起了他的注意。床頭柜最上面的抽屜里整整齊齊疊放著一沓明信片,蘇錚心尖一顫,連帶著手也發(fā)顫,他顫顫巍巍地去翻明信片。那都是風景民俗類的旅游明信片,多是異域風情,什么埃菲爾鐵塔,悉尼大劇院、美國總統(tǒng)山,還有不知名的地中海小鎮(zhèn)、非洲的野生動物公園,應該是莊心誠在國外那幾年,到處游歷留下的紀念。蘇錚越看,臉色就越嚴肅,他想起了莊心誠前段時間去西南小鎮(zhèn)取景,給他寄回來的那張風情明信片。蘇錚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到最后他幾乎是屏住呼吸,無比緊張而又鄭重地翻到明信片的背面。就好像他翻的不是明信片,而是命運的審判一樣。明信片背面乍看上去都是空白的,但仔細尋找,就能看見角落里都有一個黑色的數(shù)字。字跡規(guī)整清麗,從“1”到“146”,明信片就是按照這個順序疊放在一起的。這些數(shù)字像一記記渾厚悠遠的鐘聲,撞擊在蘇錚的心上,讓他產(chǎn)生了陣陣眩暈的感覺。他想起袁小圓看著那張小鎮(zhèn)明信片上的數(shù)字,曾對他說,這大概是某個暗戀你的小女生,每走過一個地方就為你留存一張明信片,直到第147張,才終于知道了你的地址,給你寄了出來。蘇錚:“……”他此時的感覺就好像不經(jīng)意間挖到了一大筆寶藏,可這寶藏實在超出了他的想象和理解范圍,讓他不知所措,惶恐不安,大腦斷線,手腳冰涼。……同一時間,S市劇組所在的酒店,莊心誠坐在酒店自有的一個小酒吧里,面前的小圓桌上擺著一杯紅酒。他很少喝酒,就更別說自斟自飲了,這實在是罕見的景象。莊心誠正透過酒吧的落地窗,看著外面燈火閃爍的夜色,天上飄著小雨,讓S市依然悶熱的早秋天氣得到一絲解脫,雨滴淅淅瀝瀝打在玻璃窗上,把窗外的一切都鍍上一層迷離的水光,所有的顏色都仿佛扭曲融化了似的。“莊導?”莊心誠聽見有人叫他,扭頭一看,竟然是袁小圓。“怎么了?”莊心誠禮貌地微笑,“你怎么還沒睡?”袁小圓看上去愁眉不展:“我從外面散步回來,見您一個人坐在這里。您不高興嗎?是不是因為蘇蘇?”莊心誠:“為什么這么說?他跟你說什么了嗎?”袁小圓在他面前,有些怯怯的,他輕聲說:“今天早上我送他走的時候,他囑咐我這兩天多關注您一點,如果您還是不高興,讓我告訴他……我問他為什么,他說他跟您之間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莊心誠笑了:“所以你就直接跑來問我高興不高興?”他示意袁小圓坐在他對面。袁小圓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下了,鼓起勇氣說:“也不是……我就是怕您生蘇蘇的氣,他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依靠的人了,我怕他又失去了?!?/br>莊心誠直視著他,溫和道:“你要是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袁小圓猶豫了一下,斟酌著語句說:“我其實……就是想跟您說,他這幾年挺不容易的,我跟他是兩年多以前認識的,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那時候他要照顧爸爸,又要賺錢,就放棄高考了,他到處打工很辛苦,又欠了很多錢,又要受老板的委屈,又要受債主的氣,連我都心疼他,又很佩服他,因為就算過得再艱難,他也從來不說……”莊心誠的目光變得沉重,他問袁小圓:“他提起過我嗎?提起過曾經(jīng)有另一個家庭嗎?”袁小圓說:“他很少提以前的事,不過閑聊的時候,也說起過他mama生前帶著他在另一個家庭生活過,年前蘇伯伯眼看就不行了,住院費也交不出來,我們到處都借不到錢,那時候我問他,你怎么不去找找你后爸他們,他就說他們都不喜歡我,估計去了也沒用的。”“我記得那天馬上就要過年了,他在醫(yī)院通宵照顧蘇伯伯,天亮的時候我去看他,醫(yī)生又給下了一次病危通知書,他著急往外跑,說不管那么多了,他要去找他小叔叔……”莊心誠的心像是被狠狠擰了一下,他顫聲問:“然后呢?”當時他應該已經(jīng)回國了,蘇錚或許在媒體上知道了他的消息。“然后……他走了,我看著蘇伯伯,沒到一個小時,醫(yī)生就說有錢也沒用了,人肯定不行了,讓我把蘇蘇叫回來,說可能還能再見最后一面……后來蘇蘇回來了,蘇伯伯意外地清醒了,他跟蘇蘇說了幾句話,就走了……”“蘇伯伯得的是淋巴癌,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出獄之后,不僅是身體上有病,連精神也不正常,一直都瘋瘋癲癲的,蘇蘇照顧了他三年,他都沒有認出那是他親兒子,本來這個病就很折磨人,蘇伯伯又糊里糊涂,難受的時候不會忍耐,就像個孩子一樣又哭又鬧,稍微有點力氣的時候,還會摔東西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