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把上面的水珠擦干凈。

杜可打趣道：“下著雨還去摘芒果，你也太拼了吧。”

“你不是想吃嗎？”江起云把那兩個芒果一起遞了過來。

杜可這才反應過來這芒果是給他摘的，他接過來，覺得臉上火燒火燎，怕是連耳朵尖都紅透了。

杜可記得，那兩個芒果，他當場剝了一個和江起云分了吃，另一個帶回宿舍，一直都舍不得吃。

他有記手賬的習慣，當天就把這件小事記了下來，畫了兩個大芒果在手賬本上，最后寫道：

今日成就：get清甜芒果兩只，對冷面雇主的好感度上升10個百分點。

……

不過即便外冷內(nèi)熱的江先生對他時有關照，笑容滿面地要拉著他出去寫生這還是頭一遭。

杜可欣賞夠了江起云的笑顏，終于接上話：“好啊，你想好去哪里了嗎？”

江起云點頭，背起早已準備好的背包，和杜可一道出了門。

他們來到花錦市很有名的一片濕地休閑公園，這里是一道狹長的海灣，沿著海岸線修建了風景秀美的棧道，棧道后是大片青翠草坪，紅樹林里時而有飛鳥白鷺盤旋而上，清脆叫聲劃破天穹。

周末，不少市民會在棧道上騎車跑步，在草坪上聚會野餐，吹吹海風，捉魚看鳥，再愜意不過了。

杜可和江起云就在一片樹蔭下擺開畫具，一邊閑聊一邊畫畫。

“對了，江先生，”杜可隨手勾勒著海邊的風景，顯得心神不定，“今天是你生日，我?guī)Я硕Y物送你?！?/br>
“哦？”江起云做出很感興趣的樣子，轉(zhuǎn)頭看他，“那現(xiàn)在就拿出來我看看?！?/br>
杜可抿嘴一笑，臉有點發(fā)燙，他掏出硬紙筒遞了過去：“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就畫一幅畫送給你。”

江起云點頭接過，當著杜可的面展開那幅畫，畫上他和杜可坐在江邊木棉樹下看夕陽，手拉著手。

這幅畫他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次了，還有無數(shù)次等著他去看。

杜可的心幾乎從胸腔里跳出來，智商正常的人看見這幅畫都能想到他要表達什么意思，他緊緊盯著江起云，生怕錯過他最細微的神情，仿佛在等待命運的宣判。

江起云從畫面上抬起頭，嘴角漸漸浮起笑意，他忽然抓住了杜可的手腕，用力有點大，讓杜可措手不及。

“小杜老師，你喜歡我？”江起云問。

杜可沒從江起云臉上看出無奈或是不屑，他的膽子大了一些，認真地點點頭：“我……我們可以嗎？”

江起云拉著他的手腕一用力，杜可坐不穩(wěn)，跌進了他懷里，這男人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撲面而來，杜可險些被甜暈過去。

“我也喜歡你，想要跟你共度余生，一起吃早餐，一起看夕陽的那種喜歡?！?/br>
杜可只覺得腦子里嗡嗡響，這么順利？！

共……共度余生？！

他不過只表了個白而已，戀愛剛剛發(fā)芽，就談到余生了？

江起云托著他的頭，和自己分開一點距離，用大拇指指肚摩挲過他的嘴唇，柔聲說：“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男朋友了，我現(xiàn)在可以吻我的男朋友嗎？”

杜可又是激動又是羞澀，他望著江起云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有種沉入夢中的不真實感，他本能地渴望著對方的親吻，但還有一絲清明的理智在，現(xiàn)在可是光天化日的在外面，如果他們兩個男的公然接吻，那左邊不遠處正在打牌的四個男人，右邊不遠處靠著樹聊天的兩個姑娘，還有在眼前跑來跑去放風箏的小男孩……他們會作何感想呢？

“咱們在外面呢，”杜可小聲提醒，同時偏過頭去，“不太好吧？”

“你不敢？”江起云眼含笑意看著他，說，“那不如我們打個賭，要是我贏了，我就親你，你不能拒絕。”

反正今天江起云一直不正常，杜可算是看明白，也豁出去了。

“賭什么？”杜可問。

“你看見那邊的兩個女孩兒了嗎？”江起云指著不遠處一棵合歡樹，下面的石凳上坐著兩個年輕女孩，一個白裙一個紅衣，正親密地交談。

“我賭左邊那個穿白裙子的，一分鐘之內(nèi)會哭出來。你信嗎？”江起云篤定地說。

“??？”杜可失笑，“怎么可能？”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聽不清兩個女孩在說什么，也看不出她們有任何激動或悲傷的情緒。

“我們來計時。”江起云興致勃勃，他拿出手機按下秒表，同時摸到手機背面的一個小小凸起，悄悄按了一下。

與此同時，一道數(shù)據(jù)信號飛離可可世界，出現(xiàn)在云和總部可可世界監(jiān)控中心。

值班程序員江帆看見監(jiān)控臺上紅燈亮起，他迅速依靠之前的監(jiān)控數(shù)據(jù)識別了這道指令。

“怎么了？老板有什么需求？”他同組的美女程序員羅美珊問道，“需要我嗎？”

“你不用管，很簡單的需求，我來處理就可以，老板只是要讓一個C級角色哭?！苯氖种革w速動作，在平滑的觸摸鍵盤上輸入了一串指令。

他敲下回車鍵的同時，可可世界中坐在石凳上的機器人女孩突然停止了話音，下一秒，她臉上的表情緩慢而自然地由喜悅轉(zhuǎn)為平靜，再由平靜轉(zhuǎn)為悲傷，直到嘴唇發(fā)抖，落下一滴眼淚。

程序員不僅指揮白裙子女孩哭，為了場景更加合理，他同時給了另外一個紅衣女孩指令，紅衣女孩隨即摟住白裙女孩的肩膀，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你看，我就說吧?！苯鹪频靡庋笱蟮爻趴烧故臼謾C屏幕，“46秒?！?/br>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杜可既震撼又驚喜，“你是未卜先知的神仙還是會基本演繹法的福爾摩斯?。俊?/br>
“我只是個想現(xiàn)在就親親我男朋友的普通人?！苯鹪普f著，一把摟過杜可細瘦的腰，將他牢牢圈在懷中，低下頭，強勢而鄭重地吻了下來。

☆、第999日（2）

江帆大學畢業(yè)之后，進入云和當了程序員，可可世界監(jiān)控中心“調(diào)度程序員”這是他在云和的第二個職位。

可可世界監(jiān)控中心一共有三組人，第一組是負責地理、物候、建筑、動植物這些基礎設定的“基礎物質(zhì)組”。

第二組就是他所在的“人機交互組”，負責控制機器人扮演角色，并讓“角色”與“主人公”杜可實現(xiàn)完美的互動。

還有一個“虛擬數(shù)據(jù)組”，主要是模擬一百多年前的網(wǎng)絡環(huán)境，在虛擬世界和杜可實現(xiàn)互動，畢竟過了這么多年，很多杜可常用的網(wǎng)站、APP，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或是演進升級了。

杜可要是淘寶下個單，想找客服聊聊天，總要有人裝模作樣地跟他對話才行。

在超級計算機和人工智能高度發(fā)達的今天，大部分工作電腦就可以搞定，這三